木泰从丞宜道观出发后,与三名师弟分别。随后漫无目的地行走。对于木泰来讲,这次云游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木泰就没有想过做真一教的掌教,真的太累,在木泰帮师父明鉴管理真一教日常事务的这些年里,木泰能感到一种压力,虽然有师父撑着,可是总觉得力不从心。年龄越大,才越发觉师父的深不可测。
木泰想起镇远祖师爷的立教之真言“内修心,外修真”。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心思修心修真。木泰此刻云游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突然想起一个远方的亲戚,大约在木泰很小的时候,带过木泰一段时间,后来要搬家,就和木泰分开了。当时离开时她孤苦伶仃的,木泰现在仍然记忆深刻。这个婶娘要是活着,也有近七十岁了,自那以后,木泰再没有见过这个婶娘了。随后家庭就发生变故,木泰也由师父带走养育。
木泰心中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想法,木泰想去见见婶娘,这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近的亲人了。当然这是指血缘上的。木泰隐隐记得婶娘告诉木泰准备迁居到大田国的须金城。
不过须金城离丞宜道观几百里的路,这一路走过去也要花费不少时日。木泰想着最起码有一个目标。于是,开始了长途行路。只不过木泰没有想到,在其身后,竟然有着两股势力在跟踪着他。
木泰大约走了十日的路程走到了须金城,浩大的须金城各式建筑并没有引起木泰的注意,木泰现在一心要找到婶娘。可是三十余年过去了,靠儿时的一点记忆去寻找,真的非常困难。但是木泰有决心,木泰觉得,只要用心,在这出外云游的三个月内能找到婶娘,就非常满足了。心中没有争掌教的心,对于论道也不上心了。
木泰的做法让跟踪的两股势力有点憋闷,对于正照道长的人,只要保护好木泰不出事就行,至于安平王爷的影卫军十六号,虽然跟踪之事简单,可是时间较长,总有些不舒心。昨天王爷已经将木泰的生平信息通过飞鸽传书发过来了:木泰,四十余岁,真一教明鉴二弟子,父母俱亡,暂无其他亲人消息。查清其去向极其目的,适合时机可出手。
十六号只得回:木泰在须金城寻人,查应是其远方亲戚。
随后回信:查清约束,适当时可告木泰,请其效命。
木泰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出门见人打问木泰婶娘消息,木泰只记得婶娘有个乳名叫四娘,可是一般人如何知道年龄如此之大老太太的乳名,因此几乎毫无消息。最主要的是木泰也无法确定婶娘这个老太太到底活着还是已经去世了。
这样,几乎相当于大海捞针。根本没有什么结果。
十六号更是头大,只好发飞鸽传书请王爷帮忙,王爷的势力果然强大,很快就让人找到城主,查阅了四十年以来外迁的民众户口信息。竟然找到了一名女子在三十五年前迁居至此地,这女子已经近七十的人了。现在住在城南司园村中。这名女子,现在叫张兰氏,乳名四娘。
按照王爷的吩咐,十六号准备隔日以一个路人的身份去告诉木泰这个消息。
次日,木泰依旧早起,来到城南附近,连续打问几个人都是摇头,这时看到一个从城外走进来的年轻人,赶紧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小哥,打扰了。”
“什么事?你谁呀?”
“贫道木泰,云游至此,想向小哥打听个人,是贫道的婶娘,乳名四娘,不知道小哥听说过没?”
“哦,原来你是个道士。怎么和我们穿的一样,你说你要打听谁?”
“四娘,近七十岁的老妇人。”
“四娘,四娘,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哦,应该是村里张甲的亲娘吧。”
“无量天尊,竟然有人知道,请问小哥村里如何行走?”
“我们村叫司园村,你朝南走个二十里就到了。”
“非常感谢小哥,贫道告辞。”
木泰得知消息,快速离开,而此人笑了一声,也快速离去,此人正是十六号。
木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达司园村,见了一人问道:“请问张甲家如何怎么个去处?”
这人吃了一惊,道:“你找张甲何事?”
木泰行礼道:“在下云游道人,听闻张甲母亲是在下婶娘,前来探视。”
“那你赶紧去,听人说,村里人在紧急叫张甲,张母已是奄奄一息,怕是难过今夜了?你要是四娘侄子,赶紧去吧?张甲家在村东头灰瓦的那间就是。”
木泰一听立即奔跑起来,快进房屋门前,里面出来一名精干的年轻人,道:“你是不是远方来的道人,母亲说她的亲戚来了。”
木泰点头道,二话没说。进入房中,只见一名灰白头发的老妇人,身着普通,卧坐在床上,不过双目无光,似乎已经失明一般。该妇人听到进来人以后道:“是否泰儿?”
木泰赶紧过去抓住老妇人的手道:“婶娘,是我。您怎么了,这是?”
身旁的汉子擦了擦眼泪道:“母亲失明已经有五年了,昨天时突然感觉不舒服,卧床休息,今天情况急剧直下,母亲昏迷过三次,刚才我回来后,母亲精神突然转好,说三十几年没见的泰儿来看他了,非要我催着出门外看,你竟然真的来了。”
老妇人精神一下子变得很好,也很健谈,道:“当年离开家乡,丢下自己养育过的泰儿,心里老也是惦记。老妪自知这状况是回光返照,趁现在还能说说话,就说几句。”
“母亲!”张甲一下子跪在地上了。
“甲儿,你也别难过,谁没有死呢?为娘自离开家乡,来到司园村投奔亲戚,谁知亲戚接二连三死去,于是村里人都认为为娘是灾祸星降临,幸得老村长阻拦,才没有赶走为娘,后来发生瘟疫,村里人又死去大部分,老村长一家也不幸死去,幸好村长的孙子活下来了,为娘就把这孩子养育起来,叫做张甲。当年一场瘟疫过后,村里只活下来很少的几个年轻人。对为娘的过去也不甚知晓,为娘的日子才好过些。这样才扛到现在。今天,为娘要走了,张甲你要知道你的身世。”
张甲顿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