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长流为自己倒了杯热茶,品了一会,都还未见宁惜末说话,墨长流又说道:“太子妃不想关心一下沐绿漪一案吗?”
宁惜末动了动睫毛,懒懒的坐起身,“墨公子前来,不就是为了告诉我此事吗?”
墨长流笑容依旧,默认道:“圣上本判了沐绿漪三尺白绫,只是红家、沐家用朝中势力,对皇上施压,皇上最后同意饶沐绿漪一命,让她留在浣衣局为奴,太子也用手中权,才让圣上顺利处死了沐绿漪。”
宁惜末纠眉,沐绿漪杀了两条性命,还犯下了这么多的罪行,而皇帝竟然因为压力,而不得不放沐绿漪一命,可见红家、沐家在朝中的势力是如何的强大,而要让皇帝改变主意,就要有比他们两家更大的势力,而上官君逸一向奉行隐藏实力,她没有想到,上官君逸竟然会帮她。
墨长流留意着宁惜末面上的神情,“不过在此之前,太子已经将人掉包,现在人就是在太子府的秘密地牢内,一个入口在书房处,另外一个入口就在您这张床的下面,里面的人,都是自己人,可以随意差遣。”
默的了许久,宁惜末说道:“其实他不必如此,若上官易最终绕了沐绿漪一命,本妃也会取下。”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感谢他的。
墨长流顿了一下,道:“如果我说,他是想以自己的能力,为你做一些事情,你信吗?”
宁惜末嗤鼻,道:“我更愿意相信,他是在向某人宣战。”
“既然如此,那么在下,便不再多言了,不过,以太子在朝中的根基,你觉得现在是宣战的好时刻吗?”语罢,墨长流便提箱离开。
“墨公子,等一下。”宁惜末从枕头下取出一封信件,递给墨长流,“请将这封信以秘密的方式送去给红莺。”
墨长流看了眼宁惜末手中白色的信件,接过,离开。
窗外旭阳已然升起,宁惜末纠眉,怎么都在告诉她,上官君逸对他是有感觉的?她却觉得那样的不真实,先前的种种伤害,纵然不是他直接所为,但也是他的计划,许多时候,他明明可以出手救他,而他却始终袖手旁观,如今又来谈这些,真是荒谬。
不过不管如何都好,大仇未报,哪有心思想其他的,况且,她也不需要爱情,想到这里,心中便不再彷徨。
算算时日,奴月和苏清弦,应该已经到了点苍山,等她做完所有的事情,苏清弦就算回来,也晚了,只可惜皓澜在边塞,不然,他一定喜欢。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然墨黑,宁惜末穿了一身的透白,弯着妖娆的笑容,走入地牢。
本该黑暗阴湿的地牢,如今被墙上的火光照的,恍若白昼,宁惜末一步步的走下阶梯,守在地牢门口的黑衣男子,为宁惜末打开了铁门。
为首袖子上带着红色缎带的男子,俯身跪拜,身后之人也都俯身行礼,“参见太子妃。”
宁惜末摆手,“免礼。”
绑着红色缎带的男子,行至宁惜末跟前,又行跪礼,“属下暗泷,今后,任太子妃差遣。”
宁惜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黝黑的肌肤几乎与黑衣浑然一色,五官间英气逼人,可以看出,不是一个轻易判主之人,也永远不会成为她的人,“免礼,沐绿漪现在何处?”
“属下愿领太子妃前往。”
行至地牢深处,远远便见到身着白色囚衣,披头散发的沐绿漪,呆愣的样子,再也没了以往的妩媚风采。
见宁惜末前来,沐绿漪疯了一般的扑向铁栏杆,“咚”的跪倒在地,“太子妃,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的孩子真的不是我杀害的,是有人陷害我,凶手另有其人,不是,真的不是我,我知道你心善,求求你,跟太子求求情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做对了。”
“你以后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呆着这里,这里不是人住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眼眶周围显着浓浓的黑色,眼瞳凹凸,眼中祈求的光亮,此时特别的耀眼,沐绿漪似抓着救命稻草,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惜末,似乎,再也不在乎宁惜末要怎么对待自己,她现在,只想要离开这里,只想要活下去。
宁惜末弯着嘴角的笑意,道:“你把手伸过来。”
沐绿漪乖乖的伸了过去,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她什么都愿意做。
宁惜末取出怀里的瓷瓶,点了一滴红色的砂液在她白皙的手臂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守宫砂,守宫砂,你知道又有什么作用呢?是贞洁的女子的象征。”
沐绿漪愣愣的看着手臂上的一点腥红,似不敢相信眼前这见到的,她仍是处子之身,那么夜夜与她缠棉之人又是谁?
“不仅你是处子,太子府中所有的女子,都是处子,包括你的妹妹,沐青蕊。”
沐绿漪惊讶的盯着宁惜末,硕大的眼珠,似要夺眶而出,脑海一片空白,眼中光芒逐渐暗淡。
看着宁惜末良久良久,才愣愣的开口,“是你设计的,是你设计的。”
瞪着眼珠,惊恐后退,她是来杀她的,“死掉的那个,不过是一个奴婢,你竟然为了一个奴婢的性命,这么大费周章的要杀我,宁惜末,这个魔鬼。”
宁惜末袖子一甩,门锁“哐啷”落地,宁惜末步步踏进牢房,步步前进,沐绿漪便步步后退。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的七妹,沐子晗,你不认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