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男孩的脸红的像诱人的苹果一般,气呼呼的对着小女孩大叫:“才没有呢……”
欧阳皓澜放下手中的笛子,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在上官君逸身边至少没有危险,为什么要来这里?上官阡陌的城府,不是你能想象的。”
收敛眼中的雾气,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定了定心神,说道:“这是我和上官君逸的交易。”
“随便你,你死了,我不会为你收尸的。”欧阳皓澜往窗外一跃而下,“床底下有你想要的东西,奴月让我交给你的。”
说完,欧阳皓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宁惜末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暖暖的,她的皓澜还是关心她的,得知她有危险就跑来救她,嘴上说着不关心她的话,但是亲人始终都是亲人啊。
看着欧阳皓澜离去的方向,宁惜末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身体没有了之前的沉重,看来身上的寒气已经被“晚初”吸走了,皓澜能拿到“晚初”,看来上官君逸已经知道她被发现了。
起身,从床底下,将欧阳皓澜临走前留下的包袱掏了出来。
打开包袱,都是易容的东西,上官君逸是想让她换个身份再来么?看来他对兵符是势在必得啊,还有一封信……
宁惜末走到桌前,始终背对着窗户,将信打开,用药水滴在白纸上,字慢慢的显现出来了:“改头换面,重来过;八月二十,杯墨亭中夺风采,红悒人头便奉上。”上官君逸是想让她参加杯墨亭,并取得胜利?
看完,宁惜末便将其燃于烛火之上,这个上官君逸欺人太甚,要求一个比一个多,但是她到现在一滴血都没见到,宁惜末倒了杯水给自己,好让自己清醒点。
八月二十,也就是?
她怎么忘了,每年八月初五,杯墨亭都会举办一次“群英会”,以书、诗、武、音四样为比试题目,但凡取胜者,便能见到杯墨亭的主人,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吹灭蜡烛,将包袱的东西整理好,放回暗格。
不远处的高地假山上,上官阡陌拿着茶杯,悠然的品着这一季新出的菊花茶,在这里,王府所有的景色都包揽进他的眼底,王府里的灯火和天上的星星一样璀璨。
“王爷,你看是云公子,他从幽雪的窗口出来,指使幽雪的不会就是云公子吧。”纾月一眼不眨的看着宁惜末的住处。
“皓澜?不太可能,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进进出出,刚来冰夷,不可能会认识什么人。”上官阡陌,从高处俯视着,正在舞剑的欧阳皓澜,“派人盯着他。”
“是王爷。”纾月盯着宁惜末的房间,神色复杂。
上官阡陌瞥了一眼纾月,冷冷的说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你要明白接近她的目的不要忘记。”
纾月收了目光,凝了凝神:“是……王爷,昨日奴婢遵照命令将她打昏丢在冰库,之后未离开冰库一下,但是救她的人,始终不知道是谁,请王爷责罚。”
品了一口茶,道:“自己去刑房领五十军棍,那天一起去的奴才都剜去一只眼睛。”
纾月身形一颤,“是,多谢王爷的不杀之恩。”
剜去双目,比杀了他们还残忍,但是她依旧得谢恩。
上官阡陌看着已经没有火光的房间,冰冷的开口道:“去,把幽雪叫来书房,替我磨墨。”
幽暗的眸子,冰冷极致。
书房内,昏暗的烛光,随着眼前的女子,一步一步的向前,缓缓的摇晃着。
上官阡陌瞥了一眼来人,握着毛笔,沾着墨水,继续在纸上书写。
“奴婢幽雪参见王爷,王爷万安。”连着数日不断出现的“意外”,让没有内力的她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又有什么在等着她。
没有回音,依旧是没有回音。
宁惜末身上的神经,紧紧的绷着,地面的冰冷不断渗透进她的体内,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自己好像是面团,任人揉搓,压扁。她只觉心中有一团火正在燃烧,大声的又重复了一遍:“奴婢幽雪参见王爷,王爷万安。”
宁惜末清朗的声音,在偌大的书房内逐渐消散。
寂静,依旧是寂静,停滞的空气,凝结了她的呼吸。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上官阡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接近他的身边,他就是想折磨她,她根本就没有盗取兵符的任何机会。
宁惜末突然直起了身子,挺直了背脊,“王爷,不知幽雪犯了什么错,王爷每次召见奴婢,都是让奴婢就这么跪着,若是要罚,还请王爷明示,也好让奴婢错的明白。”
上官阡陌不动声色,依旧在纸上移着笔尖,低案,深眉微锁,刀削的轮廓,在烛光的照映下,闪着冰刃的冷冽光芒,“本王不喜欢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掌嘴。”
声音不大,却似一滴热油,直直的滴进宁惜末心底那越燃越旺的火焰之中。
宁惜末缓缓站了起来,她的仇恨她想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若非必要,她不会动用暗卫,上官阡陌不要太过分,美目中暗着星星火光,朱唇微张……
“啪……”
还未开口,跟前的丫鬟掴了她一巴掌,右脸,火辣辣的烫,宁惜末,猛然抬头,恨恨的目光凝视着眼前面无任何表情,好像行尸走肉一般的丫鬟,膝盖被人一顶,又跪了下去,肩膀被死死的压着。
“哈哈……”宁惜末转着瞳眸,突然大笑,眼尾上扬,狂肆的笑容,却为她那平庸的容颜,增添了一笔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