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末坐在和上官君逸平行的主座上,悠悠的端起上官君逸为她准备的“君山银针”,任沐婉柔打量个够,轻抿了口茶水,抬眸嫣笑道:“怎么?不认识本妃了?本妃倒是总惦记着……”宁惜末回流了一个音调,“你这个二姐呢。”
沐婉柔紧盯着这张绝色倾城的脸,太子妃和陌王妃连声音都有所不同,一个媚柔一个孤傲黯然,真的很难想象太子妃和陌王妃会是同一个人,若不是这双若似寒谭般深邃的水雾眼眸,她真的认不出来,过了好一会,沐婉柔才半信半疑的开口道:“沐子晗?”
“根据皇族礼仪,柔侧妃不是应该给本妃行礼么?”宁惜末锁视着沐婉柔瞬息万变的神情,淡淡道:“况且本妃名宁惜末!”
上官阡陌竟然没有将她杀死?突然,沐婉柔瞪大了美眸,看着上官君逸,直指宁惜末,狠历语调中带着些许急切:“太子,留着一个对你没有半点心思的女人,有何用?当断则断啊,太子……”
“呃……”
随着一颗小石头的滚落,沐婉柔应声倒下,上官君逸淡淡的说了句:“太吵了。”望向宁惜末,“本太子怎么会对自己的结发妻子松手呢?爱妃,欢迎回家。”
宁惜末冷冷的扫了上官君逸一眼,正色道:“我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了,不知太子要怎样才愿意将兰姨交给我,若要兵符,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还是太子还想要四绝令?”
上官君逸用杯盖一下一下的撇弄着茶叶,看着水带动着茶叶的翻滚,不品、不语。
良久,上官君逸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望向宁惜末,“这些都不是太子想要的。”伸手握上宁惜末润白的小手,宁惜末想要抽回,上官君逸却越握越紧,嘴角向上仰起,温润的笑容中隐透着三分邪气,“本太子只要你……继续履行新婚之夜与本太子继续的交易,仅此而已。”
新婚之夜的交易?
“我帮你夺得帝位,你助我复仇。”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要的,我自会夺!不过如果你夜夜为我暖床,我倒是可以考虑……”
宁惜末暗着眸光,对上上官君逸那一如既往漆黑无光的眸瞳,笑若晚霞般醉人,低低的回道:“我不明白,还望太子明示。”
上官君逸清润的声音响起,“我若为王,你必为后。”
宁惜末看着上官君逸的眼眸,漆黑的始终都望不到底,看不清他是何心思。
一直以“我”自称,惜儿啊,你想走,本太子还未同意呢……
放开抓着宁惜末的手,挺直了背脊,以君临天下的气势俯视着宁惜末,不紧不慢道:“迁阳山庄有一个规矩,下任庄主,必须被封住内力,不靠庄里的任何势力在外生活三年,但是由于现任老庄主太过年迈,于是改为一年,若在放逐的这段期间内自行解开内力的封锁,就要回去受刑,动用庄内势力,刑罚加倍,被上古神鞭鞭打十下恐怕直接去见阎王了,就算侥幸活下来的,日后还要受鞭刑遗留下来的痛苦,为了将麻烦降到最低,你才不得已找我这个有野心,心思缜密却不得势的太子做交易吧。”
瞥了一眼已渐渐收敛起笑容的宁惜末,“没了上官阡陌这条后路没有了,与其去受那苦,倒不如考虑与我合作,若将来我败了,你可以去做你的庄主,若将来我胜了,我为王时,你便是我的后,你要的一切,我都会满足你,你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与你完全不吃亏,如何,我的爱妃。”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难怪会在新婚之夜那么不削与她合作,难怪费尽心思要兵符,要四绝令,原来她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直以为她是下棋之人,原来他才是……
宁惜末审视着上官君逸含笑的脸,媚然道:“若我不同意,太子是否不会将兰姨还给我?”
上官君逸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你的朋友不是已经把你的兰姨救走了么?”
上官君逸低头品着茶,余光扫向宁惜末,宁惜末深邃的眼眸忽动了一下,望向门口,借着门口的灯笼的光芒,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哐”……
“惜末姐,不用和这种人废话,兰姨已经被救走了。”苏清言一把拉起宁惜末的,将她护在身后,“上官君逸,你劫走兰姨,害惜末姐受伤这件事,我们日后一定会细算的,惜末姐,我们走。”
“等一下。”宁惜末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沐婉柔,望向上官君逸,“沐婉柔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我要将她带走,太子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上官君逸抬了抬手,“请便。”
临走前宁惜末深深的望了眼上官君逸,身上穿着太子服,却无半点架子,亲和的更不像是皇族之人,他的轮廓不尖锐也不平缓,他太会隐藏,温润的笑容背后不知道深藏了多少的心思,忽然发现真正可怕的人是他,上官君逸。
今夜的夜色很浓,就如同上官君逸的眼睛,浓黑的化不开。
上官君逸起身,来到窗前,凝着黑眸,看着那一方天的沉沉的夜空,笑若明月……
四绝令那夜夜闯陌王府,虽然没拿到四绝令,但是让他意外的发现上官阡陌看宁惜末的眼神,是占有的眼神,呵,之后宁惜末用太子妃的身份进宫见他父皇,他估计比上官阡陌早进宫一点时间,在宫门口纠缠宁惜末,当看到上官阡陌愤怒的表情,他就可以肯定她对宁惜末的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