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阡陌看着正在喝水的宁惜末,桌案上的香炉,升起几缕青烟,绕在她的身侧,显得有几分朦胧,此事,只怕与她是脱不了干系的吧,毁人容颜,还是女子,不是上官君逸的作风,只有恨沐家人入骨的眼前这个人,才会如此做法,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刻,他也有些茫然。
正在此时,沐君月带着面纱从内堂走了出来,眼睛在触及到宁惜末的时候,似触电一般猛然收回,上官阡陌将这一抹神情收入眼中,不知道宁惜末在内室对她做了什么,让一向娇作跋扈沐君月连宁惜末一眼都不敢看,有趣。
不过从沐君月此刻对宁惜末的神情,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依着宁惜末的性格,以及她对沐家的恨意,沐君月毁容一事,一定是宁惜末做的,若是私怨不会还来给她治愈容貌,还给他做了人情,不知道这事情,是否和对付上官君逸有关系呢?
思索间,沐君月已经移着莲步,来到上官阡陌面前,小声的问道:“陌王爷,云公子最近是否很忙?”
已有数日未再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上官阡陌一愣,随即对沐君月答道:“嗯,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但是由于浩然刚刚进去,就有些忙了。”
“哦,原来是这样。”沐君月微低着头,目隐晦涩,轻声说道:“陌王爷,你能替君月带句话给云公子吗?”
白色的轻纱遮盖住了她已破损的容颜,以这个高度俯视着她,虽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听着她轻柔是声音,这分明是女儿家娇羞的模样。
上官阡陌纠了纠眉头,又是浩然的风流债?只盼届时,别又是他给他收拾烂摊子,顿了半响,似想到了什么,上官阡陌望了眼正在化妆桌前面徘徊的宁惜末,千年若冰川的蓝色瞳眸,似破冰一般,闪过一丝喜色,原来真正的礼物是这个?惜儿,这份礼物,他很喜欢。
见上官阡陌良久未答话,沐君月抬起头,轻唤了一声,“陌王爷?”
上官阡陌这才回了神,神色已恢复如初:“你说。”
沐君月垂下了眸,略带羞涩说道:“就说他送的胭脂很香,君月很喜欢,君月无以回报,最近君月练了一支新的舞蹈,若是无日后云公子得空了,可来府上一聚,指教一二。”
指教一二,这男人怎么会懂舞?宁惜末嘴角的嘲意更深了,不过,果然如她预料的那般,她动心了。
上官阡陌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此时宁惜末手里多了一个刻着牡丹雕花的红色盒子,“沐三小姐,请问你一直都是在用这个盒子里的胭脂么?”
沐君月避开宁惜末的眼睛,看向她手中的盒子,头高高仰起,声音虽然依旧娇蛮,但是经过内堂一叙,却也有些收敛,“没错,这是‘暗香楼’的洛神香,胭脂,每年只出一百盒,据闻是用新鲜的花,磨练而成,价值五百两黄金,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微微的低了头,“这盒还是云公子送的。”
宁惜末不削的瞟了一眼沐君月,她用的胭脂,可比这个珍贵多了,“若沐三小姐不想还维持这幅尊容,就请以后不要再用这款胭脂了,因为里面的毒,就是造成你面容溃烂不治的最主要原因。”
扫了一眼沐君月惊讶的神情,宁惜末心中嘲弄微笑,继续说道:“这里有截刺的毒,中了此毒者,就会像沐三小姐的脸一样,溃烂不治,最主要的是,此毒进入肌肤后,很难获悉,所以一般的大夫,都认为是皮肤病症。”
沐君月瞪的圆鼓鼓的眼睛,看了看宁惜末,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胭脂,完全忘了内堂里的恐慌,愣愣的吼道:“你胡说,这里会有毒?你这个庸医,这里不可能有毒的,这是云公子送我的,我与他之前素未蒙面,他为什么要下毒毁我的容?一定是那家黑店……”
“一定是那家黑店……”沐君月说着说着似想到了什么,拉着沐战天说道:“爹,你要将那家‘暗香阁’封掉啊。”
“此事有些蹊跷,恕本王冒昧,三小姐是否还记得你口中浩然的长相?本王怀疑是有人冒名故意而为之。”
看着沐君月不置可否的神情,上官阡陌又说道:“据本王对师弟十年来的了解,他不喜欢与人碰触,对谁都是敬而远之,尤其厌恶女子身上的脂粉味,所以一向都是有多远,走多远,所以更别提他会进胭脂店,还送胭脂给你了,先前我也以为是师弟遇到了喜欢的人,转性了,但是梨若姑娘说这胭脂有毒,本王就不得不怀疑了。”
“是这个人吗?”
不知何时,宁惜末已经来到沐君月的桌案前,看着画中的人,宁惜末有一瞬的愣住,除了这张人皮面具是她那日所用的面具样子,但是这个健硕的身形,明显是一个男人,她没有安排任何人再去接触沐君月啊,难道是清言吗?
此时上官阡陌和目占体都往桌案这里靠拢了,看着手中的画像,上官阡陌不禁皱起了眉头,除了这张脸,这健硕的身形明显不是宁惜末,还有这双眼睛黑的很阴郁,但是宁惜末的眼睛欲然黑的阴沉深邃,那里也装了很多浑浊了太多的东西,多到,再容不下一个人,但是画像中的这双眼睛,却有着很浓很浓的,对权利的欲望。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呢?是惜儿的人吗?对权利有那么深的欲望不像吧。
沐战天来到了上官阡陌的身旁,看到画像一愣,这个人虽然气度不凡,但是这完全不是云浩然,他见过云浩然一面,那紫色的眼睛和子皓一摸一样,所以对他,他印象非常的深刻,不知道是谁想挑拨,沐家和陌王爷的关系?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