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各处灯火通明连串得就像一条火龙,可细细看去竟有一处没有丝毫光亮,使得这条火龙就像被一斩为二一般。
夜渐渐的深了,被一斩为二的火龙也灭了,那处却幽幽亮起,灯光忽闪忽闪的也不似之前那样明耀,这灯闪了许久后还是灭了。
与夜色相融的屋内出现了一抹微光卧于摇椅上的老妇人像是被惊扰了一般想要起身却因年老动作尽显笨拙,动了许久也未曾起身。
摇椅却晃动了起来,使得本就笨拙的动作越发笨重,原先搭盖在老妇人身上的毛毯滑落垂于一侧。
老妇人心急的不管不顾,一手撑着扶手借着还在摇摆不定的摇椅那微薄的力量就要俯身而起,另一只手向前伸着,像是要抓着什么似的……
“阿冬…”一句怪异而又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房间内,持灯人应该是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着了,重重的呼吸喷撒在灯焰上方,使得火焰忽闪好似下一秒就要灭了一样的,谁知那妇人竟因此动得更甚,持灯人也无法顾及了,只得快速找到柜台将灯放好。
那是这屋中唯一的光了…
那人继续朝还在努力不死心的老妇人走去,伸手握着那老妇人的手,握住的那一瞬间念纯觉得,这手太凉太凉…寒气入骨,给人带来不安…
借着微光还可以看到那被她握着的手,瘦小干枯,丑陋不堪完全没有年轻时的影子,这与小时候她所看到的碰触到的手不一样。
初念纯有些呆楞,时间竟过得如此这块吗?快到可以把一个年轻貌美的人变得这么…这么不堪…?也不过是分神了一会,初念纯又将另一只手放了上去,把自己的那点温暖传递给老妇人冰冷的手
她注意到了老妇人滑落到腿上的毛毯便腾出一只手拉着毛毯,为老妇人盖好,轻声安抚老妇人让其躺好后就半跪在老妇人身侧。
“母亲可是又做了噩梦?还是又看到了什么?”初念纯心疼的看着躺在摇椅上的老妇,没有得到回应,自己叹息一声,也不再继续追问了。
只继续暖着那还不见暖越发冰凉的手
不安在初念纯的心中不断放大…放大…
初念纯想问的不仅仅是不是做了噩梦看见了什么,还有…还有为什么这么多年,为什么母亲总是远离从来不睡床
为什么从不提起父亲是谁,为什么身体越来越差,却不愿意治疗为什么…她想问的太多了
从前年纪小总是问个不停后来不见回答也不再问了。
而今晚那些问题又一个一个的浮现在初念纯的脑海中,努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问出来,给母亲带来压力。
她见过母亲崩溃大哭的样子,那是无意见到的,因为当时过于年幼也就没注意…现在想起来也是很想问…
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慢慢的慢慢的调整着呼吸压住那快要破口而出的缠绕她二十多年的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
房内很静很静…静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初念纯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麻了,刚想动一动,却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