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添花,这是好事。
可为什么他的心却一震一震的抽痛。
脑海中早已想好一番祝福话,全然空白了,他只能接过贺君啸的那番祝词,笑的风轻云淡,笑得温文尔雅,淡淡的说了一句,“祝你们百年好合。”
接着他举起酒杯,敬左左,敬这个就是从此以后跟莫音生活大半辈子的男人了。
谁都没有看到他举杯的那手,是他用尽了全身力气迫使不准颤抖。
颤着,那手它自己在颤抖着,他克制不住,压制不住。
快速一口猛干喝完,不想在她面前出洋相,也不敢在他们新婚夫妇面前丢脸,尤其是在左左这个男人面前,他自卑了。
“我也祝你以后的生活能幸福。”
这是左左回的话,然后在众人面前干了酒。
左左带着莫音准备继续下一桌,但他却鬼斧神差的再倒了一杯酒,鼓起勇气叫住了转身的莫音。
“莫音,这杯我敬你!”
莫音听到林清礼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他举起酒杯,脸颊因为喝了酒而泛着微红,他一笑,嘴边也是四户能随风飘散的弧度。
明明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啊,那个她一直执着的人啊。
为什么现在却让她感觉到如此遥远。
林清礼看着左左体贴的为莫音倒了一小杯茶水,她一脸幸福的接过,两人之间的默契度天衣无缝。
然而,自己在他们面前强镇定手脚,掩饰住了在人群里的尴尬。
短短的几十秒甚至几分钟的不语,让他像是度过了最难熬的那些年。
“清礼,谢谢你。”
用近乎贪婪的眼神看着莫音喝完了茶,他才慢慢垂下眼帘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眼前的人,仰头一口而干。
莫音和左左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他直直坐回椅子上,身旁的贺君啸凑了过来,略带可惜的问道:“真的放下了?”
林清礼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他扬起眼眸,对上了贺君啸的眼神,说道:“错过了,就不再回来了,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机会重新开始了。”
就算再放不下,那又如何?那能有机会开始吗?
不能,不会。
莫音的那颗心,不再为他砰砰跳动。
她身边有左左,这个帅气优雅家境又好集聚一身的完美男人。
相信她也一定很爱左左吧,毕竟她能从这段朦胧的感觉中走出来,左左肯定也费了不少心思。
既然她勇敢的选择了左左,那么这就是下定决心了的。
而他林清礼,明白的太晚,懂得的太晚。
现在,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周围的笑声欢闹声,还有随着那对新人经过的地方,似乎都能起到一个热闹的作用。
也是,这是婚礼不是吗。
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感觉脚底一股寒意一直深深蔓延到心底。
这里的热闹和欢笑,不属于他。
“清礼,我们还真没想到小音她爸居然是省委书记,还有她老公,来头那么大,我们真不是和他们同一世界的人啊。不过啊,你说她干吗那么低调,隐瞒了我们这么多年。”
贺君啸喝多了酒,说话有些吐词不清慢慢吞吞,但林清礼却耐着心一字不落听进去了。
是啊,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啊。
她还真是够低调,好歹大家认识快十年了,居然还能一声不吭就这么瞒着,瞒着所有人。
现在好了,该是他们惊惶吃惊的时候了。
“我们又不会因为这个而孤立她排斥她什么,小音真是太敏感,太怕受伤了。”贺君啸苦笑一声,眼里迷离一片,趴在桌上喃喃自道。
贺君啸的一句也道出了莫音的缺点。
她防备着,就是怕受伤。
坚强的外表包裹着一层无形无色的防护层。
林清礼闷喝了一口酒,单手撑在桌上,低声呢喃道:“我一直认为她是乖巧懂事的女生,原来……你们比我更懂她。”
“左,我,我腿抽筋。”莫音难受的呻吟着,小腿抽的她生疼,肚子越来越大,也快到临产期了。
孕妇怀孕睡觉经常容易抽筋,她的肚子越大,行动越不方便时,晚上睡觉经常抽着。
左母说她腿部血液不流通,所以容易抽搐。
在熟睡中的左左一听到莫音说话就下意识睁眼醒来,他赶紧坐起来,双手帮着莫音小腿按摩着。
“莫莫,好点了没?”他的手压着小腿上的穴位,然后又抬起了莫音的脚做了做伸展运动。
莫音怀这个宝宝不容易,开始还好,还没怎么吐。到后来肚子大的时候就开始一直孕吐,然后几乎所有的反应她都占有了。
每次腿抽筋的时候,莫音总会疼出一身冷汗,脸色唇色都愈发苍白。
上次妈说她腿部血液不流通,请了按摩师,天天为她专业压着穴位按摩。
可是,没用。
到了晚上,又开始抽筋了。
有时候看着她疼出泪,他这心窝像是被挖走了一块肉一样,疼痛到骨子里。
莫音点点头,“好多了。”
左左继续揉着按着,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莫音肚子挺的老高,像是活生生的瑜伽球一样。
他无法想象莫音那么瘦小的身躯如何能装着这么大一个小宝宝。
莫音看左左对着自己肚子在打量,最近左左完全是天天呆在家里照顾她,陪着她一起休产假。
他说请阿姨照顾也不放心,还有左母他们来也不放心,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没那种精力可以无时无刻顾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