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县令看着张庆，一个感兴趣的人而已，不可能让张庆时时刻刻都跟着。
“回大人，刚刚在偏房吃完东西，正在换衣服，等会就下地牢提犯人了。”
县令点点头，“给他审你管的那个犯人。”
“什么？大人，这······”
“无妨，叛国者，让他审，万一真能审出点东西呢？”“是。”
“走吧，去看看。”
李封应该也不会想到，只是自己审个犯人而已，县令居然会亲自到场。
但是他也不会说什么，这是一条路，一条能快速壮大起来，活下去的路，哪怕这条路有点窄。
“李封，你要审的犯人已经提出来了。跟我走吧。”
衙役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看不起李封，反倒是偷偷在李封旁边嘀咕了两句，但是没有压着声音，明显就是故意让李封听到的。
“听说是一个叛国贼。”
地牢并不远，看上去，李封并没有感觉到阴森，进入其里，压抑，沉重的气息重重的砸在肩膀，伴随着里面犯人的咒骂，求饶，哀嚎，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下马威吗？”
县令和张庆已经把犯人提到旁边的空牢房，李封到了之后什么都没问。
“我需要这个人的资料。”“在这。”
张庆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书，“这个人当初是个六品官，所以他的信息什么的倒是在文书上。”
李封没有回答他，只是翻看着文书，足足一刻钟，李封才看完文书，站起来。
“他有夫人，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李封冲着张庆问道。
张庆点点头，“但是都已经早就被他送到南国了。”
他们曾经也想过不讲道义什么的，用家人逼迫，但是人家早就做好了防范措施。
“我来审。”
李封走到门前，刚坐下，隔着牢房门，“刘正？”
刘正凑近了点，看到李封，这个已经到了不惑之年的男人一脸不屑的看着李封道：“又换人了？还换成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你们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用问了，我是不会说的，别白费力气了，老子在选择当这个叛国贼的时候，就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栽了，所以横竖都是死，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
刘正满脸的张狂，还往地上吐了口痰。
牢房外有十个人官兵，牢房里的刘正手镣脚镣都戴着，还被绑在了一角，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其他的想法了。
不过在这里也是一个好事，对于刘正来说，在这，他可以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而不是回去打打杀杀，南国会安置好自己的人的。
他知道自己栽在这了，但是在这里，不可能直接杀了，能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对于他来说，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安生的活一段时间，再给一个痛快，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种人嘴硬的原因，因为他们一不怕死，二来，痛快的了结倒像是一种解脱。
还有就是这种重罪，往往需要调查清楚，所以至少要关几年才有可能行刑。
在这种情况下，你招了，还没有你不招活得时间久，谁不想活得长一点。
李封盯着刘正，很长时间，很长时间，才淡淡开口。
“刘正，你现在，在南国有一个夫人，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没错吧。”
刘正愣了下，笑着开口道：“那又怎么样，你能去抓他们吗？他们可是在南国，先不说南国让不让你们进，就算是你们去了，他们又没有什么事，你们怎么抓呢？莫须有？那是南国，不是大唐！”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李封点点头，“放心，我们不会把他们抓回来的。”
旁边的县令等人都不知道李封到底要干嘛，只能继续等。
“这几天，我们会上报，就说我们已经找到了叛国贼，还有和他有关系的一些人。”李封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正依旧是非常平静。
“当然有啊，关系还特别大呢，因为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们就只能把你放了，说你是我们的内应，你想要真心悔过，想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还赐给你两位佳丽，你不想再继续过这种每天都心惊胆战的日子了。所以你想我们投诚。”
“你看啊，像是这样的大事，我们一般都会发布诏书，让大唐举国上下传阅。让他们知道你的名字，你看，你立刻就从叛国贼，成为了一个英雄，我这是在帮你啊。”
随着李封的话，外面的人松了口气，脸色惊愕。
刘正脸上的淡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狰狞的嘶吼，无比的恐慌，最后化为了愤怒。
“你就是一个恶魔！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刘正身子猛地挣扎起来，手镣脚镣被拉的哗哗作响，一脸愤怒的死死盯着李封。
“知道啊，不知道的话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我们又不能对付你夫人和孩子，他们在南国，也没有罪名，我们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放心。”
“而且恰恰相反的是，我还在你的孩子心里树立了你这么一个好父亲的形象，在他们心中，你不是叛国贼，而是一个大英雄，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不是吗？”李封笑着，往前凑了凑。
“你是个恶魔！”
刘正双眼爆出血丝，两只手上青筋暴出，一字一顿的吼道：“你是一个刽子手，你知道的，你这样说出去的话，他们都会死，哪怕不是你动的手！”
“不，你错了。”
李封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他们应该不会直接死，而是会生不如死。”
李封就像是在诉说一个平常的事情，而不是几条人命。
“至于你所说的，是我杀了她们，抱歉，不是我动手的，我问心无愧，而且，就算是因我而死，你放心，我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我个人的实力有限。”
“等等。我说。”
刘正整个颓然的瘫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精气神。
“后生可畏，杀人诛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