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恶魔？
姜歌随手将老鬼的尸体，像破抹布一样塞入了旁边一辆车的后备箱，没有再看一眼。然后用两根手指撑在地上，用脚尖轻轻一推，整个人已经再次滑进了车底坑道内。
坑道内坑壁镶嵌着中密度纤维板十分严丝合缝，地上铺设了钢板。头顶上拆掉的商务车把车库投下来的仅有的一点微弱光线遮得严严实实。
所有的面板都是由压条固定住又钉入水泥面的。但是这样大费周章地为一个检查坑道贴面，除非是想隐藏什么东西。姜歌不需要知道打开暗道的方法，他用指头插在面板和压条之间，微微使力，面板顶端已经被他从压条上撬开。
面板里面是一个可以供一名成年男子进出的隧道。就算是个高个子男人也只需稍微弯一下腰就能直接通过。暗道内的地上铺着很多肮脏的报纸。下面的温度比上面还低很多，空气里满是植物根须的泥土气味，而且这里非常安静。
这里只有姜歌一个人，但姜歌知道，就像是凉水淋在皮肤上一样的感觉，他并不是独自一人，他在第一次下到检验坑道已经感应到了。
暗道洞穴里面，到处都是乱扔的报纸和食物包装，啤酒罐和电池。对面墙根下堆放着一个汽车用的维修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具用脏床单裹着的形体，脏兮兮干巴巴，上面落着些死昆虫，和几个汽车零部件。
托盘上看起来像一堆拆下的零件，但姜歌知道，这是一个人仰面躺着，双臂交叉在胸前。瘦瘦小小的，一动不动。
姜歌在轻轻掀起了沾满污迹的破旧床单，这是个留着卷卷头发的小男孩，头颅的额头有明显的凹陷，眼角、嘴角都有血液流出来，血液已经干涸了变成了暗红色，身上脏兮兮的还有机油的污渍，但他细小的双手攥的紧紧的，上面沾满了血污和泥土。
姜歌轻轻掰开了小男孩的手，男孩的手紧紧攥着的是一张纸条，已经被团成了一团，姜歌将它轻轻的取了出来，这是一张写有文字的已经被血浸透的纸条，姜歌没有细看纸条，先伸手合上了小男孩睁大而突出的黑色眼睛。
这就是老鬼说的那个死去的孩子。
姜歌不知道他有多大了，也许10岁，也许11岁。
但姜歌知道。
在自己问完所有问题后，这个废旧车场里，不会再有一个活着的人。
姜歌将纸条展开，在暗红色的血迹下，模糊写着一行英文和数字搭配的字符，因为血污已经有些被侵染模糊了。
ABFO—10101202
“故弄玄虚的臭虫。”
姜歌收起了纸条，然后跃出了坑道。
从老鬼汽车后备箱里传来刺啦刺啦的杂音，一个男人在询问老鬼进度。
姜歌走出车库，阴云密布的天气，滚滚黑云已经被风推动着压在了头顶，空气中传来了咸腥的潮气，姜歌抬头的时候，一滴水落在了姜歌的脸上，看来又将是一场大雨。
姜歌呼出了一口气，迈步绕过堆积如山的废弃车辆，推开了尽头房屋的铁质房门，半开的铁门重重的撞在了墙上，‘bang——’的发出剧烈的响声。
在屋内几个打牌人的喝骂声中，姜歌低头将脚边的一只钢钎一脚踢飞，钢钎如同一只铅笔一样飞了起来。又如同一只重箭，射进了背对门口正在回头的人脖子，如同破开了一层奶油，飞射的血浆如同打开的喷泉，喷射在其余两个人身上。
其中一个满脸血污，失声惊叫起来，如同一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但下一秒他已经被跃起的姜歌一脚将头踩进了胸腔。
姜歌站在无头的尸体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中间的皮衣平头男，耐心的看着他从后腰飞快的取出一只伯莱塔手枪。
‘啪、啪。’抬手间已经飞快的射出了子弹。
“时间——”
姜歌时间发动，轻松的躲开射来的缓慢子弹，下一秒平头男的胳膊已经以90度向下弯折，‘啪。’平头男开出的第三枪射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啊————！！！”
姜歌抓起男子的头发，在男子的哀嚎声中，将他正要准备抓取匕首的左臂也折成了同样的角度。然后轻轻一弹指，男子的一只耳朵已经消失了。
“啊——！你是谁？！你是谁？！！！”
姜歌慢慢从口袋取出那张用鲜血染红的写着ABFO—10101202纸条，缓缓展开在男子眼前。
“这串字符是什么意思？”
男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眉毛倒竖着，紧咬着牙根，脸上的肌肉都在突突的跳动着。只是愤怒的瞪着姜歌没有做声。
姜歌又是一弹指，平头男子的另一只耳朵也脱离了满是血污的脸。
“啊——”
“藏匿孩子们的地址在哪？”
“哈哈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说出来你会放过我么？我不一样是死路一条？！”平头男着实彪悍，在双臂、双耳缺失的伤势下，好像一点也没有因此服软。
姜歌的嘴角轻轻的拉起，然后笑了。
“不说是么？”
“让我来猜猜，你们的工具是封闭快递车，只是作为这套垃圾环节的中间一环，那你们这种臭虫会觉得最安全，最可能单线接头的信息来源是什么呢？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姜歌从身上拿出一个从快递车上取下的收音机。
“ABFO—10101202，前面是波段，后面是时间。ABFO就是1260，时间10月10日12点2分。”姜歌脸上干涸的血浆伴随着裂开的嘴角，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
不需要印证，男子惊恐的微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姜歌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正确答案。
“现在，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姜歌探身凑近平头男的脸，近在咫尺。
“我，我，放过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求求你！！！”反应过来的男子已经没有依仗，信心崩溃下放弃了抵抗。
“滴答滴答，让我们看看，你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决定你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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