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交织的谎言
小雨醒来的时候头发是湿漉漉的，脸色苍白，但是眼睛很亮，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四周，努力去理解周围正在发生的事情，这是哪里，这么多人又是怎么回事。他身边的一个小护士推过滑轮车的时候对他说了句什么话，或许是开了个小玩笑。两个人都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当一个女人走入病房的时候，姜歌正在迈出病房的大门。
这时小雨转过身，看着进来的那个人，突然叫道：“妈妈——！”
姜歌接到了钟少渊的电话，他被删减的视频已经经过确认，获得了保释，在电话中的哽咽声和止不住的谢谢。
制药厂位于城市西郊一片贫瘠的高地上，地势稍微下沉的地方，属于一个小型工业园区，四周围绕着那些占据了此地大部分面积的各式工业场地。警察局从市区和周边辖区出动了探测器以及搜救犬。他们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整天，将整个厂区搜了个遍。有条不紊地踏过每一寸土地，甚至将仓库的墙壁也全部用机器检查了一遍。
厂区的所有负责人背景、控股方背景都经过了核查，并没有新的特别的发现，本该像被筛子一样进行筛查的后续工作，在被干预下，以过于影响生产、生活为由也慢慢偃旗息鼓了。
整个下午，太阳斜斜地挂在空中，太阳光仿佛都是阴冷的。日落后，有些小组完成任务报告之后，在射灯的照射下开始解散。
姜歌摸着下巴新长出的胡茬静静看着这一切。
“实验室的主管迈克博士已经失踪接近一周了。孩子们的念力都消失了，从来没有发现过的情况。”五月跟他肩并肩地站在一起，“救了这些孩子，你已经尽力了。冲间队长只是觉得你的情绪不太稳定，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你在废车场的处理比较。。。比较。。。”五月组织了半天语言还是没有想到更合适的词汇。
“我知道你是救人心切，冲间队长比较古板。我会再找他的控诉的。”
姜歌没有说话，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逐渐冷清下来的现场。
最后一支搜寻组也已经开出了通往药厂的那条小路。这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下一步你想怎么做？”五月看向前面的姜歌，想要伸出抚摸姜歌的手停顿了一下。
圣经说:“不要为自己伸冤，伸冤由我，主必报应“.
“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姜歌一步步迈向前方，感觉体内正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升腾而起，就像准备好了一样。
月色如刀。
姜歌奔行在山林中，那内心仿佛是地狱深渊之中的恶魔发出的叫喊，在召唤无数的灵魂投向永劫不复的境地！
一个黑影在远远的高山上静静看着这一切，突然发出了意味声长的笑容，像是冰冷的尸体被人向上提起了嘴角。
姜歌在发泄似的奔行，穿梭在林间，不时惊起飞鸟走兽，残枝断叶。这一刻，发泄的姜歌仿佛感受到带给自己的是前所未有的自由。
但是就在这一刻，前方森林的虚空突然发生一阵光影折叠，仿佛有一扇看不见的大门打开了。强大的威慑力量，扑面压来。无形的飓风狂飙，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扭曲。
姜歌收住心神，催动念力，手已经探入怀中触摸到了面具。
身影停滞，树影下是一个约摸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脸上留着整齐的胡茬，皮肤黝黑，眉毛浓密而黝黑整齐，一双眼睛神采内敛，正是冲间！
他注视着姜歌，尤其显得专注认真；
“姜歌，我希望你能帮我。不，应该是帮帮那些将会处于苦难中的人。”
姜歌想到了那个沾满污迹的破旧床单，想到了那个留着卷卷头发的小男孩，暗红色的干涸血液，和那攥紧的细小双手，以及自己伸手合上的小男孩的黑色眼睛。
姜歌微微眯起了双眼：“需要我做什么？但我首先需要知道所有的相关的信息。”
冲间一扬手，两人所处的位置仿佛被光线折射了，瞬时间听不到周边的虫鸣鸟叫，月光照射到两人身周也如同穿过万花筒，月光被折射的四分五裂，这应该就是冲间具有的念能力之一。
“这样可以隔绝信息的传递，因为下面我所说的是处于高度机密的信息，而且也是对你的保护。”冲间解释道。
“我想你应该听过泰坦公司，并且与他们有过交手了，泰坦作为当前世界最大的军火商，拥有相当庞大的能力，各种世界级人物为它站台，甚至大到可以影响一国或者联合体的政治生态。”
“而在这个庞然大物之下，其实还隐藏着另一个神秘的教派‘降神会’。这个教派神秘而复杂，我们至今不得窥其貌，甚至也许在我们身边就有着‘降神会’的隐士。”冲间郑重的说。
“也就是说，你们只知道有这样一个教派，却连它存在的目的、意义、目标一概不知？”姜歌嘲讽的一笑：“那你们作为超念的官方组织，还真是称职呢。”
“也不能说一无所知，我们在转入黑塔监狱中的超念犯罪者中，一定有‘降神会’的外围成员，我们希望知道有哪些人可以回答我们的疑问。”冲间解释。
“看来你们是没办法得到答案，需要我来找到答案，那为什么是我？”
“你谨慎、睿智，仁慈又不乏雷霆手段。而且更重要的，你是个新人，还没有在超念世界留下你的标签。”
“看来你是蓄谋已久了。”姜歌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我不想骗你，我们一直在寻找可以达成这个目标的人。”冲间诚恳的说。
“看来，我不是唯一的选择，你们已经有人开始进行了。”
冲间有些惊讶：“我确实没有看错你。”
“那知道我加入SPD的人员呢？阿德莱德、结城真司、还有五月。”
“知道你加入SPD的人，他们都会在严密的监控下，短期内停止外派任务。”
“那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一定同意呢？不会觉得用这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我吧。”姜歌嗤笑道。
冲间一双眼睛神采外溢，专注而认真的注视着姜歌，仿佛能看透人心：“我相信你会的。只要你同意，我可以代表SPD答应你任何条件，也感谢你为念世界的孩子们所做的贡献。”
“擦。”姜歌吐出一个脏字，他又想起了那些拥有念的孩子，那个沾满污迹的破旧床单，想到了那个留着卷卷头发的小男孩，“我会列个清单的。”说完姜歌已经穿越了冲间的领域，扬长而去。
冲间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张开那蒲扇般的大手，用被烟熏黄的手指节和食指尖点燃了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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