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眼前这女子,在天宫一众仙女中也能算上是佼佼者了,可是凤九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不喜欢她,凤九把这归为女人的直觉,或者说母狐狸的直觉。
“你怎么回事?本公主跟你说话,你就这个态度吗?”
公主?凤九内心是不屑的,她白凤九可是青丘女帝呢,可这里是天宫中,自己只是来报恩的宫娥,凤九不情愿地还是屈身,应了声,“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是帝君宫里新来的宫娥吗?”
“奴婢叫凤九,是新来侍奉帝君的。”
“这帝君宫里怎么老有新来的人啊?”枳越公主心中暗香,还是个这么好看的,真是个麻烦。
这枳越公主呢,是太子夜华的表妹,更是倾心东华帝君已久,时常来太晨宫里呆着,只不过,妾有意,郎无情,东华对她并不感兴趣,只念着她是晚辈又是夜华的表妹,便也允许她来太晨宫呆着了。
“公主若是无事,凤九便先退下了,还要去准备帝君的茶水呢。”凤九本来是负责庭院打扫的,她用自己随身带的所有的青丘特产跟负责书房的宫娥讨了个差事,今天晚上帝君书房的茶水由凤九侍奉。
“慢着,你一个新来的宫娥,帝君的茶水轮得到你准备嘛?”枳越心里觉得凤九上面那句话似乎是在向她示威,不错,枳越看到凤九的第一眼也是不喜欢凤九的,“我看太晨宫里上次有一个负责洗衣服的宫娥触犯天规被扔了下去,如今洗衣服的宫娥怕是人手不够,不如你去顶上吧。”
凤九睁大眼睛,这枳越公主是要使唤她去洗衣服吗,若是被安排去洗衣服,她用青丘美食跟别人换来的去帝君书房倒茶的机会岂不是浪费了,而且岂不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帝君了。
凤九神情极是失落,可枳越看到凤九失望的表情却来了气,一把抓住了凤九的手,“你是觉得本公主委屈你了吗?”
凤九挣开,“凤九不敢”,可眼神里面却也有些不甘心。
“我跟你说,我表哥是太子夜华……”枳越公主开始喋喋不休,凤九心里本已经不开心了,这下还要被迫听枳越的唠叨,更是心烦。
“咳咳”,凤九听到这声音如是得到了救命符,立即转过头去,不错,是东华。
“你们在这太晨宫门口吵什么?”
“我们…”枳越正想答话,却被帝君抢了话头,东华转身面向凤九,“你不是要准备茶水吗,还不去吗?”东华语气严肃,可这话听在凤九耳朵里却听出了丝丝暖意。
东华又回过头来跟枳越说“你若无事,便先退下,我要处理太晨宫内务了。”也不等枳越回话,东华便转身进了太晨宫。
凤九端着茶托在书房门口迟迟不肯进去,凤九此时的内心是心虚的,她不知道帝君是如何知道今晚是她负责书房的茶水,总不至于是偷听了她和枳越公主的对话吧,傍晚的时候又误闯了帝君的第十三天,也不知道帝君心中是如何想的。
“进来吧”,东华的声音从书房里面飘出来,清冷而威严,凤九深吸一口气,似是给自己打气一般点了点头,转身向书房里面走去,此刻,凤九觉得自己是去慷慨赴死了。
“你来我这太晨宫,当真只是为了报恩?”
凤九心虚,她来这天宫自然是为了报答帝君的救命之恩,可今日在那片佛灵花海中发生的事情,却让凤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平时成玉又总是取笑凤九,此时的凤九已经不敢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单纯来报恩的了。
“你怎么不说话?”帝君起身,走到凤九的跟前,“刚才在第十三天我问你的话想好答案了吗?”
“什么?”
“这救命之恩,你打算如何报答?端茶倒水?那你怕是几十万年也换不清了。”
“帝君想让凤九做什么?”
“本帝君这样无欲无求的人,一时也想不出要让你做什么?你说说看,你会做什么?”
“凤九擅长厨艺。”
“那正好,你去帮本帝君准备些夜宵来吧。”
“是”凤九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去,又听到帝君的声音,“慢着”
凤九回过身,帝君正坐在书榻前,一只腿曲着,手放在膝头支撑着脑袋,盯着凤九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你准备两人份吧。”
“哦”凤九怔怔地应了下来,心中暗想,帝君这么晚了是要和别人一起吃夜宵吗。
凤九来到厨房,看到水缸里还养着鱼,案桌上还有七彩椒,便决定做七彩鱼了,这是凤九爱吃的,凤九觉得,她这样挑食的狐狸都爱吃的东西,帝君想必是喜欢的。
凤九的厨艺确实是不错的,在青丘的时候时常都是凤九做好了饭给她的爹娘、叔叔和姑姑吃,大家对她的厨艺也是赞不绝口。
凤九端着鱼进了书房,放下了餐盘正想离开,“你要去哪里?”帝君的声音又在此时响起。
“帝君不是要和别人一起吃夜宵吗?”
“宫娥们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跑去第十三天了吗,回来又跟枳越吵架,你还有空吃饭?”
原来帝君是要和自己吃夜宵,凤九万万没想到,她猜测了许久的与帝君共进夜宵的人会是自己,这顿饭,凤九觉得如在梦中。
一餐吃完,两人并无交流,只是在凤九收拾餐具的时候,东华幽幽开口,说了一句,“本帝君明早想吃你做的饭”便挥手,让凤九退下了。
凤九收拾完,回到住处,方才缓过神来,帝君是允了自己留在太晨宫了,帝君希望她白凤九日后做饭给他吃。
凤九顿时睡意全无,一咕噜爬起身来,去了成玉的住处,跟成玉讲了今天的经历,原本睡眼惺忪的成玉在听了凤九闯入第十三天帝君毫无反应,又邀请凤九一起吃夜宵之后也是极为震惊,她拍了拍凤九的肩,““小殿下啊,恭喜你了。”
“什么?”
“你可知道,帝君是从不吃夜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