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玄冉听着小豆子喊道三十六,看着顾妈妈笑着说道,“既然顾妈妈求情了,那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小豆子停下吧。”
小豆子在达到第三十七下的时候,听到了小姐喊道停下,收住了手退到喻玄冉身后,低下头偷偷地看着自己的手,已经微微的肿了起来,心里想,一直都以为挨罚的人遭罪,竟不知道施罚的人也是挺遭罪的,但是想到自己刚才打那个可恶的老婆子,心里还是开心的。
挨了三十七下的耿妈妈,已经被打的双颊肿胀,眼神涣散,嘴角的血正顺着下巴滴到衣服上,头发也被打的凌乱了,哪还有刚才那不服气的样子。
喻玄冉看着耿妈妈的样子,接着说道“好了,刚才你说错话有顾妈妈给你求饶,我就暂且不与你计较先饶了你。”
这耿妈妈一听小姐说不与自己计较了,便舒了口气,其他三位妈妈也是松了口气,心想总算小姐消气了。
喻玄冉看着这四个老妈子的表情,嘴角不易察觉的笑了笑,起身走到耿妈妈面前,俯下身去,冰冷的面容上嘴巴一张一合慢慢地说道“刚才的事就过去了,咱们现在来说说下午领铜盆的正事吧,耿妈妈。”
耿妈妈原以为今天自己挨了嘴巴,就结束了,谁知小姐对自己说现在才开始要说正事,本来跪在地上的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了。
喻玄冉满意的看着耿妈妈的样子,围着她边走边说“您说要捡着重要的事先办是什么意思,等其他院的换完了再给我们换是什么意思,大少爷能不能回来又是什么意思,偏我们院事多又是什么意思,您且说与我听听,耿妈妈。”喻玄冉再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嘴巴微张,声音不大却字字击在了耿妈妈的心上。
此时的耿妈妈看着说话的喻玄冉,感觉她并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像一个魔鬼,而自己就像在水深火热的地狱里,被喻玄冉这一个一个问题问的张着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见她跪在喻玄冉的脚边,拼命地坑头,额头撞击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嘴里不停的说着“小姐,小姐,奴才猪油蒙了心,奴才下午定是着魔了,才说了这些混账话,小姐您饶了我吧,小姐您大人大量,您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咋也不敢瞎说了,小姐啊,您绕了我吧。”一边说着一边磕着头,额头也开始青紫了起来。
喻玄冉看着耿妈妈的样子,好笑的坐回了椅子上,不解的问道“耿妈妈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问你下午的事情,因为不明白你这些话的意思,想让您说与我听听,你怎的和我求饶了起来。”
那耿妈妈还是不停的磕头,哭着说道“小姐,奴才就是奴才,奴才罪该万死,这些话都是奴才说的,我一定得中邪了,才说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您看在奴才为府里干活四十多年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
“哦,耿妈妈的意思就是承认这些话都是出自你口,不是小兰珠儿胡编烂造的了?”喻玄冉一边玩着衣服上的挂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不是小兰和珠儿姑娘乱说的,确实是我说的,只求小姐饶我一次,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说这些混账话了,小姐。”这耿妈妈刚被打了三十多下的嘴巴,知道下午说的那些话真要是追究起来,不知道这小姐会对自己怎么样呢,是真的怕了,于是一股脑的把这些全都认了下来,只希望喻玄冉可以放自己一马。
喻玄冉问道“那现在可有铜盆给我们换啊。”耿妈妈伏在地上说道“有,有小姐,有新的铜盆,您要几个都行。”
“好吧,看你认错还算诚恳,那就小小的惩罚你一下吧。”喻玄冉心情愉悦的对着耿妈妈说道
喻玄冉又叫了声“小豆子”,小豆子在侧后面,绕到了喻玄冉前面,心想又要掌嘴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肿的比刚才更严重了,但还是抬起头看着自己小姐说道“小姐,有何吩咐。”
他这点小动作自然被喻玄冉看在眼里,喻玄冉顺着他的胳膊看了看他的手掌,肿的挺高的,对他说道“你叫人把耿妈妈带到院子里,杖责二十。就不用你上手,在旁边数数就好。”
小豆子一听不用自己打了,心里松了口气,便叫来两个在门口看热闹的男仆,哪两个男仆也被今日的小姐吓住了,乖乖听话来拖着耿妈妈,在地上的耿妈妈一听杖责二十,吓得和疯了一样的推开拖着他的人,一下子扑在喻玄冉脚边求饶,“小姐,您不是说饶了我么,您不是说就小小的惩罚我一下么,小姐啊,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喻玄冉皱着眉觉得这叫喊声太过刺耳便捂起了耳朵“怎么,你觉得多?,那就三十。”看着站在旁边的两个男仆,大声质问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拖出去,杖责三十。”两个奴才也顾不得满地打滚的耿妈妈,拖着她就出去了,门口原本是看热闹的人,看到喻玄冉今天这惊天动地的一幕,都纷纷闪开一条路,没人敢窃窃私语了,都默默地看着耿妈妈被拖了出去。
之前替耿妈妈求情的顾妈妈,又站了出来,想着自己刚刚求情,小姐就饶了她,便觉得小姐应该能卖自己一个面子,于是行礼说道“小姐,这三十大板确实是重了些,耿妈妈上了年纪,这三十大板怕是会要了半条命啊,小姐。”
喻玄冉看着顾妈妈又来求情,本来没表情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怎么,顾妈妈你又要求情,刚才你求了一次,我也应了,可是这耿妈妈冥顽不化,犯的错事太多,你可能都替她求了,或是顾妈妈疼惜耿妈妈,替她捱这三十个板子,我也没什么意见。”
顾妈妈听到要自己替挨板子,立马闭了嘴,不敢再求情。
喻玄冉翘起了二郎腿,让珠儿把茶拿过来,喝了起来“小兰珠儿,你俩也出去看着去,和小豆子一起在院里数着板子数给我听。”小兰和珠儿二人,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喻玄冉,手里拿着已经半温的茶杯闭上眼睛,听着院里三人一起数着数,还有那耿妈妈如同杀猪般的嘶喊声,随着板子数的增加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下去。
其实喻玄冉心里也是矛盾的,在自己曾经的那个世界虽然总说人人平等,但也是会分三六九等,可就算自己那个世界再怎么残酷,也不会轻易伤人性命。但来到了这异世,有时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改变,因为知道活在这里最低端的人如同蝼蚁,被位高权重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生命在这个世界什么都不算,你不逼着自己狠,怎么保护身边的人,到头来只会沦为砧板上的待宰羔羊,所以今天的自己做错了么,喻玄冉问着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