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秦开回国,柳筱筱确实是跑了的,但是缘分总是那么的奇妙,好巧不巧,柳筱筱下楼买烟,在垃圾桶旁捡到了秦开。
为什么说是捡到呢?这家伙坐个公交车钱包被人偷了,身无分文,连身份证都丢了,又是第一次来京城,只能拖着个皮箱坐在垃圾桶旁的长椅上。
柳筱筱买烟回来,远远的看见垃圾桶旁的人有些眼熟,看清是秦开后,下意识地想要绕路。但又觉得他此刻莫名的有种小狗走丢的无助感,一时间善心大发(见色起意),便走了过去。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这家伙用着她的沐浴露,用着她的毛巾,用着她的碗筷,睡着她的沙发,在她家住下了……
“你东西丢了为什么不报警?”柳筱筱对他有些无语,真不知道他这个学霸的脑子里究竟装的些啥。
秦开正吃着面,闻言抬起头,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像猫一样,嚼了许久才咽下去:“包里钱不多,而且说不定别人也是有困难才偷的,报警不太好。”
“阿西。”柳筱筱简直头疼,她这是捡了一个傻子回来吗?
“筱筱,不可以说脏话。”秦开看着她,那一双眼睛真的叫做天真无邪的卡姿兰大眼睛。
柳筱筱真的是彻底被他折服了,扶着额头:“你快吃,吃完去补身份证。”
“筱筱,吃饭是不能急的,要细嚼慢咽,否则对身体不好。还有,我一晚上没睡,好困,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去?”他的声音软糯糯的,就像雪媚娘一样,软的让人强硬不起来。
柳筱筱此刻想拿一块豆腐撞死自己,她这是上辈子挖了多少人的祖坟啊,怎就遇上了这么个祖宗?
“算了,你先休息吧,我去给你准备几套用品。”
柳筱筱换上高跟鞋准备出门,秦开红着脸叫了她一声:“筱筱……”她转过去,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那个,你可不可以帮我带……那个……我……”
见她那拘束的模样,柳筱筱直言:“内裤是吧?”
秦开的脸瞬间爆红,柳筱筱就知道她猜的没错了。这家伙,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害臊的像个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断奶呢!
许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他弱弱地说了一句:“要最大的。”
明明就很平常的一句话,柳筱筱那城墙般的脸皮子竟然烧了起来。便没回应他,赶紧出了门,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出去后,她抽了支烟冷静了一会儿,才继续恢复正常。
这人还真是傻得让人没脾气。
柳筱筱回去的时候,秦开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毛绒绒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抱着枕头趴在沙发上,像极了小奶狗。
柳筱筱也有些无奈,人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爱上之后,又因为自己的不够格而不愿去接近,生怕那完美的艺术品就因为自己而染上瑕疵。
她缓缓走到他的身旁,顺着沙发坐在地上。漂亮的狐狸眼温柔极了,她剥开他额前的发,轻声喃呢:“如果没有那件事那该多好。”
她垂着眸子,有些倔强的悲凉。
***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后,便到了新一周的尾巴骨,她也算是应了先前同江辞所说的,一周去一次。今天周五,天气有些阴,晚上估计会下大雨。
加入POL也算是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里,她就去过两次。一次是签合同,一次是开会,像这种正儿八经的去上班,还是第一次。
她进去时,所有人都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脸上就充斥着浓浓的鄙夷,对她脸色好的基本上没几个。陶西坐在办公室的最里端,看见她后,脸色虽不是很好看,但也不像有的人那般充斥着不屑。
没人待见她,她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打算在这儿长久的待下去。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她旷了这么久的工,为什么还没被开除?她觉得挺有必要问问江辞。
办公室的人都在各忙各的,有些看不顺眼她的,干脆拿上东西直接出去了,似乎和她待在一起,呼吸都费力。她半靠在窗台吃橘子,别人爱咋咋地和她有什么关系,顶多有些人动静太大,她抬眼瞧上一下。
余光瞥见一旁的文件,想起上回江辞跟她说的,长官有一项任务就是检查文件,因为这些文件都是要上交入库的,不能出现差错。反正她闲来无事,看会儿文件也正好打发时间。
她正伸手去拿文件的时候,一双纤细的手先她一步把文件躲了过去。是个女人,长相一般,三角眼,有些尖酸刻薄,貌似叫杨杏儿。
“这都是整理好的,你想干嘛?别不懂装懂,以为挂个长官的名头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我们二区不欢迎你,你有多远滚多远,别来这儿恶心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尖细的声音从喉管迸出,像极了老街上撒泼打赖的泼皮。
听见声音的人都放下手头的工作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都在等着看纪遥的反应。然而她只是淡然的收回手,抬头看着杨杏儿,冷笑了一声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有人喝彩:“干的漂亮!”
“这种人就应该这样对付!”
也有人质疑,王不歪推了推厚重的眼镜,声音有些憨:“这样不太好吧,她毕竟还是长官。”
“切,也就你和李子妮当她是长官。”杨杏儿将文件整理好,放去了一旁的书柜上,“不是我说,她给咱郭长官提鞋都不配!如果当初不是西哥不愿当长官,还能轮的上她?”
被提名的陶西看了杨杏儿一眼,没有说什么。
纪遥出去后也没离开,而是站在内阳台处抽烟。她既然答应了江辞一周来一次,她自然不会言而无信,总之她再怎么厌恶,也得熬过去。
她垂着眸子发愣,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长官?你来了,怎么不进去?”是邦妮,她头发漂白了,扎着发带,看起来有些可爱。她手上抱着文件,应该是从四区办公室过来的。
她不急不慢地回了一句:“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
邦妮和她只见过一面,而且印象还不是很好,虽说她是长官吧,但她的作风着实差的厉害。和她说起话来也是足够尴尬的,便就随便说了些:“办公室还有一些文件需要你处理,我等会儿拿给你,那我先进去了。”
她“嗯”了一声,虽然不是特别冷漠,但还是有些疏离。邦妮抿抿嘴,也不再说什么了,但她一进去就感觉办公室内部的气氛有些奇怪,看似压抑,却又透露着一些微妙的欣喜感。
联想到外面的纪遥,邦妮差不多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定是杨杏儿那个破嘴弄的。
这杨杏儿嘴破的厉害,五句话说不出来两句好的。纪遥来的那天她不在,但是她一听到有个新任长官,火急火燎的就从任务点赶了回来,还足足嘴碎了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