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柏衣承认元惜月对孟溯是很好的,只不过她这个纤尘不染的样子同孟溯血染全身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格格不入,孟柏衣皱皱眉,其中因果究竟如何,很难说。
南有鱼嘴角微微一勾,刹那间元惜月也不禁看呆了,比她的师傅更加艳丽,更加耀眼。
南有鱼轻轻落地,将元惜月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怀中,元惜月十分乖巧,这让他更加愉悦,眯起好看的凤眸,看着不远处的孟柏衣,舔了舔红艳的唇。
孟柏衣觉得很奇怪,回过头直视着这个男人,更像那只饮人血肉的蛇妖,从储物袋拿出那些装有硫磺的瓶子偷偷地贴上一张又一张爆破符,问道:“你是不是渴了?”
南有鱼一愣,随即笑的十分艳丽,柔声说道:“是啊。”
“我这有你喜欢的东西。”
南有鱼笑得更加灿烂了:“对呢,我十分喜欢呢。”
孟柏衣也笑了,笑的十分人畜无害:“我这就给你。”
孟柏衣拿出一个水壶慢慢向南有鱼走去,越是接近,南有鱼竟觉得越是厌恶,心头涌上一股不安,突然孟柏衣朝自己周围扔出许多瓶子,南有鱼感受到了那股极其厌恶的气息,还未来得及走便听到孟柏衣轻轻一声:“给我爆。”
瞬间硫磺粉尘充斥在空气中,南有鱼感受到一股眩晕感,孟柏衣冲元惜月喊道:“元惜月,快跑。”孟柏衣快速捞起地上的孟溯,借着硫磺漫起得烟雾快速跑着。
元惜月也察觉到南有鱼的虚弱,下意识地推开南有鱼,唤出盈缺在空中一瞬而逝,消失不见。
南有鱼很愤怒,现在脑中全都是孟柏衣那张人畜无害异常美丽的脸,想要将她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无奈空气周围都是硫磺,冷静下来后划出一道灵力将空气中的硫磺扫荡而开,调息过后想要去寻孟柏衣突然间浑身上下血液翻腾,灼热无比,俊美的脸痛苦的扭曲,冷眸咒骂一声:“该死。”而后,十分虚弱地晕倒在地。
孟柏衣架着孟溯头也不回地向前跑着,确定跑的足够远后将孟溯架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冷静的布了两层隐匿阵,确定此处更加隐蔽后,扭过头去看着十分虚弱地孟溯,叹了口气将自己最好的丹药塞到昏迷之人的嘴中。
孟溯睁开清冷的眸子,却寻不到元惜月的身影,靠在石壁上焦急地喊道:“阿月呢,阿月呢?我为何不见她。”说完之后竟愤怒看向眼前低着头的黑衣少女,全然不给孟柏衣回答的机会,几近质问:“你是谁,你为何要救我,你既然能救我为何不救她,让一个筑基期的人命换你我的命,你都不愧疚吗?既如此,还不如死了好。”
孟柏衣低着头拿着水壶的手微微一颤,竟觉得十分苦涩,背过身去从储物袋中随手拿了个面具戴在脸上,扭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的男子,将水壶扔到孟溯身上,声音异常冰冷:“把水喝了。”
不料孟溯清冷的眸生出几分红血丝,抬手将那水壶拂到一旁,恨恨地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女。
孟柏衣忽然间觉得十分好笑,捡起地上撒掉的水壶,透过面具直直地盯着狼狈的孟溯:“我不愧疚,你若觉得被我救了十分耻辱,那你走掉就好了,不必与我纠缠,更何况我全然不知你们同南有鱼什么情况,我只是路过,说到底是你们硬生生的把我卷入你们的恩怨中,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我救你,不是因为对你口中的阿月有所亏欠,而是随手罢了,更何况我也从来没有向你口中阿月求救,她想救的人也从来不是我,说到底,你才是最应该愧疚的那一个,你有什么资格将你的无能迁怒到我身上,我还不如丢了你直接逃走,是我自作孽,如今竟变成了自找罪受的东郭先生。”
孟溯听着黑衣少女的话,涌上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只是面具之下全然看不到少女是什么样子,本想反驳,却又意识到是自己魔怔了,对啊,自己有什么资格牵扯到他人身上呢?更何况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自己已然变成了那只狼。
“对不起。”随即又恢复到对于常人的清冷模样。
孟柏衣听到这一句道歉也不觉得有什么欣喜,孟柏衣明了了,无论她再傻也看出来了孟溯喜欢元惜月,可笑的是,心中竟然有些疼,深吸一口气,从储物袋中拿出许多疗伤的丹药和水壶,扔给孟溯:“粉末外敷,丹药内服,你若是有更好的就吃你自己的,将我的药扔了就好,此处隐蔽,你只要不出去外面的人绝对发现不了,如今我也算仁至义尽,剩下的怎么办,一切随你。”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去。
孟溯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陌生又熟悉,想到元惜月又觉得头疼。打开少女扔给自己的药瓶竟发现一颗九转丹,想到自己先前说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孟柏衣走到不远处便停下了,轻轻一跃,落到一棵树上,好巧不巧地能看到孟溯隐蔽的位置,师傅给自己的两颗九转丹都给了孟溯,虽然确定孟溯肯定是死不了了,十分心痛孟溯对自己和元惜月的不同态度,但终究还是心存感念,于心不忍。
清晨的阳光总是温柔的正好,所有的血腥味也全都在夜晚中沉淀着。
孟柏衣平心静气的在树上躺着,三个月前孟溯早就走了,自己也在半个月接连突破筑基,感受着空气中的灵力慢慢地平稳着身体中的灵力,如今孟柏衣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中围的更深处,两年之约快到了,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有走到安然一脉的内围,更无论中心了。
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岁寒,温柔一笑,前些日在一只筑基大圆满的虎妖嘴下逃生时,岁寒轻嗡传给孟柏衣一种十分柔和坚韧的感觉,孟柏衣知晓了,岁寒开智了,孟柏衣同岁寒默契地配合着,剑快到不可思议,趁虎妖还未反应过来便逃走了,事后看着岁寒竟发现剑身纤尘不染,像是刚刚被人擦拭了一样,师姐让自己练出自己的剑来,孟柏衣练出来了,同岁寒配合十分默契的快剑。
昨日止水突然传讯道:“还有一个月,该回来了,自己回来。”
孟柏衣拿出传讯符微囧:“我不认路……”
止水依旧是淡淡地:“自己想办法。”
孟柏衣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深吸一口空气,轻轻一跃,毁掉昨晚布下的阵法,微笑道:“小岁寒,我们回家啦~”岁寒轻嗡,似是回应,孟柏衣轻笑,依旧是来时的装束,依旧是精致无辜十分灵动的模样,身上的气场却十分凌厉,同岁寒感应一番后御剑而去。
此次走出安然十分轻松,不一会便看到了安然一脉之外开阔的城镇,再次回首看着俯伏在地上的偌大山脉,微微一笑,像是在同其告别:“多谢照顾,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