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惜月醒来一瞬,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原先的身份是个王妃,只不过本该幸福美满的却横插出一个青楼女子来,只不过,那人终究是死了,是自己赢了,不过那种不适感让人现在还难以忘怀,元惜月厌恶那个人,看着自己这一身白衣,也是一个愣神,脑中一片空白,她是谁来着?
元惜月坐在树上发呆,忽而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冲元惜月喊道:“流裳师姐,你发什么呆呢?卯时到了,快点过来,师尊要过来查功课了,你功课完成了没有?”
流裳愣了一瞬,从树上摔了下去,脸着地。
小正太看着流裳的样子叹了口气:“流裳师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冒失?下山历练百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流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看着小正太:“你呀,就会取笑我。”
小正太咯咯笑了。
这时,一个气质清寒的女子走来,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徒弟很是无奈,冲流裳和小正太招了招手:“流裳,越铭,过来。”
孟柏衣对于现在清华仙尊的身份很迷茫,只觉得现在的自己不是自己,只不过,为了少生是非,按照现在的身份走着肯定不会太错。
孟柏衣看着两个相貌不俗的徒弟,开口问道:“功课如何了?”
抢答的是娇俏的红衣女子,流裳看着孟柏衣一脸期待地回答道:“师尊放心,都做完了。”一直盯着孟柏衣,弄得她不明所以,不过孟柏衣也未曾表现出来。
孟柏衣只是看着她,清冷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越铭,越铭恭敬地答道:“做完了,请师尊检查。”
孟柏衣看着他们,音线很是清冷:“不必了,为师信你们。”
越铭听着孟柏衣的话眯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眸来,又看向一旁一个劲使眼色的流裳,恭敬问道:“师尊,前些日师姐带回来的那个人,您打算怎么处置?”
孟柏衣对于越铭的话泛起一股疑问,不过很快压了下去,越铭想要看出什么来,因为今日师尊表现有些怪异,因为,常日检查功课是惯例,师尊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越铭盯着她,可是眼中的女子依旧是清寒淡漠的模样,让人抓不到线索。
孟柏衣看着眼前的小正太,不得不说,相比旁边那个红衣女子,这个小正太感官更敏锐,更危险,孟柏衣分析了一下,不论自己是谁,如果自己真的暴露出不是原主,恐怕会被人认为夺舍,会更危险。
孟柏衣也不知道脑中的整体知识从哪来的,可是她就是知道。
对于越铭口中的那个人,孟柏衣估量了一下,估计不怎么招原主喜欢,且多说无益,冷冷道:“待议。”说完转身离去。
孟柏衣回到自己的仙宫后,抓来一个仙娥,套了话,才知道如今是何处境,方才醒来时时间事务安排太过紧密,且照顾原身的仙娥过多,没有时间分析状况,不好套话,只知道她们称自己为“清华仙尊”,不过现在明白了,也清晰了。
自己的身份是修仙界第一大能,人们尊称为一句“仙尊”,前些日子大徒弟流裳历练回宫,带回来一个命数不祥的少年,说是有救命之恩,求清华为其改命,改命之事,实为逆天,清华即使身为大能,身处天地法则下,也无法真正做到,她没有办法为了一个少年葬送自己千年的修仙路,看着一脸期待的流裳,清华当时没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话:“先在这里住下吧。”
流裳知道有戏了,急忙拉着那个少年同清华道谢,事实上,清华并没有答应,只不过,流裳这样做,弄得自己很是为难,终究没有解释什么。
孟柏衣觉得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违和感很强,至少,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她肯定不会那样做,她会更坦诚一些,让那个少年另寻高明。
只不过孟柏衣如今身处清华仙尊的身份,便应做好应做的事。
可难以解决的就是目前的情况,越不解释,期待越高,误会越大,失望越大,除非自己真的帮助那个少年改命,可是,自己又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孟柏衣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皱着清冷的眉,闭目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较为合理,助人为乐还不伤自己,弄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越铭来此便看到这么一幅场景,自家师尊一脸忧愁地发着呆,越铭还是第一次见师尊如此模样,觉得新奇之余还觉得有些……好笑。
越铭走到自己面前时,孟柏衣惊了一把,看着一脸无辜的小正太,孟柏衣只是面色有些黑,却没有责备。
越铭眯起眸子,颇有天真的模样,笑着说道:“师尊这是怎么了,被越铭吓到了吗?”
孟柏衣看了他一眼:“坐吧。”
越铭顺着师尊的话坐到了另一个石凳上,然后便听到一句:“越铭,告诉为师,你今年几岁了?”
越铭不解,还是恭敬回答道:“九百岁余。”
孟柏衣上下扫了他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
越铭看着孟柏衣不言而喻的眼神突然间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师尊这是忘记了,越铭习的功法不达七层之前一直是这幅鬼样子?”
孟柏衣很快反应过来:“哦,我记得。”
越铭眯起眼眸,突然有了一丝兴味:“说起来,那本功法还是师尊您送给我的呢。”
孟柏衣看着他,眼中有一丝疑问不过很快压了下去:“为师年纪大了,不记得了。”孟柏衣可以确定这具身子的骨龄有九千岁之上。
越铭也笑了:“哎呀,越铭说错了,那本功法是越铭自个在藏书阁拿的。”模样很是天真无辜。
孟柏衣觉得他肯定是在戏耍自己,不经意间撇了撇嘴,自然是被越铭看到了:“说吧,有何事?”
越铭回神:“自然还是那个人的事。”
孟柏衣没好气地说道:“我都不着急,你操心有用吗?”
越铭眉眼一弯,样子很恭敬:“越铭只是看看师尊有没有头绪,如若没有,越铭倒有一计,让师尊保住修为之余还能同师姐不伤和气。”
孟柏衣眯起眼眸看着眼前的人,他看得很透彻,说不定自己已经暴露了啊!孟柏衣正操心自己暴露后应该怎么跑路,便又听到一句:“师尊永远是师尊。”
孟柏衣又看了眼前正太一眼,可以确定了,自己暴露了,可却猜不透他的想法,不过他都说这话了,孟柏衣也不担心他会说出去这事儿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说吧,怎么办?”
越铭笑意更盛,那一瞬孟柏衣有一丝愣神,竟然都想到了这人长开后如何风华绝代,令这万物失色:“师尊收那人为徒,教他积德延寿功法便好。”
听着越铭稚气的语气,又深深看了一眼那一张一本正经的小脸,这个反差真的是……孟柏衣突然间想笑,可是为了维持她高冷人设,只能憋着:“好,为师会考虑的,你先回吧。”
越铭看出了孟柏衣眼底的笑意,垂眸眼色不明,恭敬行礼:“是,越铭告退。”
待越铭走了后,孟柏衣才噗嗤笑了一声。
修仙之人五感很好,越铭这种修为不俗的人更不必说,自然听到了那一声笑,还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小屁孩”,越铭黑了脸色,眼底神色不明。
事后,孟柏衣才回想起自己同越铭谈话的一举一动来,孟柏衣有些忧愁,觉得自己降智了,深深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前途有些坎坷,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