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派人去主院请了王后与太子桦,自己去下房带上秦洛离,此时的秦洛离,虽然还是一副中性的打扮,衣服沾着血未曾换下,只是头发已放下,这假小子身份终是能被外人识破了。
主院大殿里,王后坐于主位,太子在身边侯着。第一眼见着秦相身边的“假小子”,南宫桦有些惊讶,原来这“小子”还是一女子。
“臣携罪女,前来请罪。”秦相俯身要下跪。
王后不露声色,阻止道,“秦相,无需如此大礼,有话起来好好说。”
“孽女,快如实讲来。”秦相一手拍在秦洛离脑袋上。
“我。”被父亲拍打了脑袋,秦洛离有些懵,抚了抚吃痛的脑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快说。”秦相又是一巴掌。
“我。”秦洛离正要说,又被秦父拍了一巴掌,这脑袋翁翁作响,这到底是让她讲还是不让她讲呢。
“王后,这孽女自小养在这北境荒山里,平日鲁莽惯了,今日有失分寸,请王后责罚。”秦父从秦洛利背袋里抽出一只竹鞭,双手献上。
“秦相这是......”王后一时不好发作,她自是知道了这事情的原委,原本是公主枫任性了些,不想,害了自己,后果严重了些,虽然不在理,但毕竟是自己的心爱的公主,不罚又不甘心,罚了又怕得一个拨扈的名声,这声张出去,日后对公主名声也不太好。
正为难之际,南宫桦接过了竹鞭,饶着秦洛离走了一圈,饶有兴趣地问,“原来你是个丫头骗子。差点被你骗了。”
秦洛离眼盯着南宫桦手上的竹鞭,不敢作声,心想,可不就是差点骗了你。
“你就是那个一直养在北境,一直未到过国都的秦府三小姐?倒是与你家二姐这绝世容颜相差的不是零星半点。”南宫桦小声在秦洛离耳边嘀咕。
“你娶的是我二姐,我长什么样,需您这般品头评足。”秦洛离心里这么想,却没敢呛出声。
“先生,此事是个误会,我见着也不是三小姐伤了枫儿,咱们也不能错怪了去。”南宫桦此时也对此事猜出八九分,自是不想为难秦家,更何况,自己还尊称秦相一声先生。
六年前,拜师秦相府,从此步步平升,直登太子之位。
“太子,此言何意?”秦相行礼问。
“先生,莫急,学生自有学生的道理,自会给三小姐一个交待。”南宫桦还礼又道,“我见这三小姐身旁常伴着一宠物,那宠物倒是凶狠得很,我见,似北境几近灭绝的雪狼。”
“正是。”
“我听说,这雪狼是极为凶狠的野生之物,今日我也幸见识过一番,我见公主枫唯有手上这一伤口,我细细想了想,这伤口倒是与这雪狼所伤的伤口极为相似。”
“又如何?”秦相问。
“即是这畜牲一时失控,有了野性,误伤了主子和主子的贵人,那也只能怪这畜牲野性未除,日后难免还会伤着别人。”
“你想如何?”秦洛离抬头对上南宫桦,眼里满是警告。
“离儿。不得无礼。”秦父制止,又是对其一巴掌盖在脑门上,下手不重,却能让秦洛离欲言又止。
“是。”秦洛离这才应声重新低下头,眼里的泪水这才积聚了起来。
“不如,就将这畜牲交由公主枫处置。”南宫桦说着将竹鞭交回秦相手中。
“多谢太子,多谢王后。”秦相扣谢行礼,却见秦洛离这眼泪已夺眶而出。这是不多见的。
“桦哥哥,你怎能如此草率处置。”说话的是公主枫,适才醒来,听说大殿正在处置伤她的人,这才过来看一看,却不巧发现处罚得如此轻,素来骄纵拨扈的公主枫哪肯。
“枫儿,前厅之事,莫要出声。”王后将公主枫招至面前。
“母后,你看看枫儿这手。”南宫枫举着刚包扎好的手,流着委曲的泪水。
“来,母后瞧瞧,伤得可真重,母后定饶不了这畜牲。”
“母后,伤我的人可不止那畜牲。”
“枫儿,可是伤得有些重,头有些不清楚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母后,我没有。”
“韩公公,快扶公主下去。”
“母后,我。。。我要杀了那只伤我的畜牲。”公主枫被拉了回去。
“太子,可有听清,公主是要怎样处置那畜牲的。”王后轻轻抬了抬眼,眼里是清冷的。
“公主说,杀了它。”南宫桦回复,侧眼观察着秦洛离的变化,果然,如受惊的小鹿,悲愤地抬起头,看着自己,心想,“唉,让你横,不就一畜牲么,没要你的命,已是恩赐。”
可他南宫桦又何曾想过,这雪儿在秦洛离心中的份量。
多少个日夜,只有雪儿陪在身边,如同玩伴,如同护卫,守护着她的安全和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