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刻钟,并到达了红坊。
门前却有一丝骚动。王玉先下马车打听了一下,回来告之,停在门前与小厮理论的却是穆王府的管事,说是穆王爷听得曲坊谱了新曲,想要来听曲,却被门前的小厮拦了去。
“是五哥,也想去听曲?”逸王爷听王玉这一说,倒是更对这红坊有了兴趣。这兄弟俩均是爱好曲乐,这穆王爷为了不参与皇权夺嫡之事,并整日与他结伴听曲取乐,渐渐并也生得这一爱好,只是近年来,逸亲王身体抱恙,少有出来活动了,并只在府上听听曲。
“想是的,也不知穆王爷也爱这曲坊的曲艺,倒是抢了王爷前头去了。”
“罢了,许久未见五哥哥,这脾气倒是见涨。”逸亲王这才下了马车,上前,只见那管事就要发火,焦急得很:
“多少银两,你去跟管事说了就是,我家主子也不是不出钱的主。”
“不是我不肯,只是这红坊的规矩,一厢只见一方客人,这客人前日并订了今日来赏曲,莫要为难小的。”小厮说话虽然客气,眉宇间却不曾有半点妥协之样。逸王爷倒是一惊,这皇城倒是有有钱还听不着曲的地方,好有意思。
“陈管事,车里可是我五哥哥?”逸王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逸王爷,安好。车里正是穆王爷。”
“即是此,便一同去了。”逸亲王示意王玉,王玉这便与小厮交待一番,便放了行。
“七弟,原来是七弟,被我挡在了后头。”穆王探出头,责怪道。
“五哥哥,莫要见外,是欧阳兄,见我整日闷在王府,怕要生出病来,便邀了本王来听听曲,不知五哥哥,也要来呢!这便邀五哥哥一起听了便是。”
“都是王玉办事不周。”王玉请罪,扶了穆王下马车来。
“你倒是机灵得很,能想着买了这新曲,请这老顽固出来,也罢,出来走走甚好。”穆王爷曾也是同王芳一样风华正茂的少年,却在某天害了大病,从此,并不问政事,即便是两任皇帝的夺位之事也未曾参与,虽然府里有两位夫人,却无一子嗣。
“穆王爷,不怪罪就好。”王玉连忙请了两位王爷进去。如此安排甚好。
“这曲坊的两位姑娘,琴艺、舞艺甚好,这曲姑娘,能编得一手好曲,才艺惊人,抚琴技艺更高一筹,但这柳姑娘,歌声却是世间少有,两人相得益彰,并能撑起这曲坊。”穆王爷不吝夸赞了一番。
“哦,想来,五哥哥常来。”
“也是,前些日去了南城避暑,昨日幕时方归,今日想来听听。”
“五哥哥,可是按捺不住了,若不是小弟来,并是要拆了这红坊。”
“休得胡言,这红坊素来是有规矩的地方,今日不成,改日再来,也不是不可。”
“五哥哥是高雅之人,自是不会干拆人坊院之事。”逸亲王笑容可拘,在穆王爷面前就是一老小孩。
两人一言一语并来到西厢,傍晚已经起了微风,稍有了些凉意。
“茶点已备齐,二位王爷稍等片刻,云羽姑娘取了琴并来。”小厮奉上最后一道点心道。
“不忙,不过,今日王玉兄带了琴,拿了去,告之柳姑娘,她亲酿的桃花酿,本王要与逸亲王一醉方休。”穆王最亲昵的还是柳姑娘。虽是一艺伎,却透着书香门弟的孤傲清爽之气。
“穆王,倒甚是喜欢这柳姑娘。”
“这柳姑娘自是与坊间其它姑娘不一般。”穆王想是偏好一艺伎,也不是什么可顾虑之事,并不再隐瞒。
“穆王可是有纳妾之意?虽说,这柳姑娘是坊间的人,传言这坊间女子都是清白的女子。有一知音,倒也是难得。”王玉试着问,就是想知道这柳姑娘在穆王心中是否有得一席之地。
“莫要羞着本王,本已是年幕古稀之年,并无特殊癖好。只是,怜着这女子,洁身自好,却是出身不好,若是生在大户人家,谁若娶得,也不枉是一良配。若是我有一儿半女,我的孙儿孙女也是这般年纪,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这一奇女子,若在其它坊间,花了钱两,赎了去,也不枉一段佳话。”王玉附声道。
“五哥哥,若是喜欢,并赎了去,认作女儿,作罢。”逸亲王也是见着穆王喜欢,膝下并无一儿半女,想是年迈了,孤单得很。
“若是如此,云羽并替柳姑娘谢谢穆王爷了。”云羽出现得恰巧,领了一身白衣的蒙面女子。一同行了跪谢之礼。
“这......”
“谢王爷。”云羽便未起身。
“这......”
“便应了吧,左右不过是坊间一女子,这皇城上下哪有人会有异议。”逸王爷劝说。
云羽出现的时机刚好,一跪一求,这穆王爷有了几分心软,原只是说笑的话,这回倒是有几分认真起来。
“便认了吧,如是王爷喜欢的话。”王玉添上一句,他并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并推上一把,也未曾见过这柳姑娘,日后若是有什么追究起来,也可以避嫌。
“罢了,只是今日怎未见柳姑娘?”穆王爷四下瞧了瞧,未见柳姑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