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乐曲,那是一种低沉而带着忧郁的曲子,忘川记忆中从来没有听过,却莫名地感觉熟悉,脚步不由得向着声音的来源处寻去。
绕过了花园,绕过了假山,转过一个凉亭,忘川终于看见了湖边那个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不由得一挑眉。
玄玖好像没有注意到假山旁边的忘川,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东西,正发出低沉得如呜咽一般的声音,玄玖的周身仿佛像是笼罩了一层晦暗的气息,绝望而寂寞。
忘川皱了皱眉,她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玄玖,仿佛记忆中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记忆中?忘川一愣,眼中带了一些困惑。
“你不是一向怕冷,怎么现在出来了?”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带了一丝类似雀跃的温柔。
忘川抬头,正对上玄玖看过来的目光。
怕冷?忘川一愣,走到湖边与他并排而坐,看着湖面上的波光粼粼,声音带着一些诧异地开口“我不怕冷。”否则她怎么可能在阴凉气重的阴间生活下去。
玄玖似乎眼中怔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牵起一抹不易辨识的嘲讽“是啊,阴间的气温一向更低,你已经不怕冷了。”
忘川挑起眉毛,玄玖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可是具体是什么不同,她又说不出来,好像……他很了解她似的!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忘川问道,现在至少到了午夜了。
“我在等一个人。”玄玖沉默了一下,缓缓地说,眼神望着前方的虚空,仿佛真的在等待着什么突然出现。
“那等到了吗?”忘川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有一种涩然,。
“也许。”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玄玖脸上漾起笑意,遮盖了眼中的情绪,侧头看着忘川,“你呢?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睡不着。”忘川耸肩,“就出来透透气,听到你吹曲子的声音,就过来了。”随即好奇地看着玄玖手中那个巴掌大小,黑黑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乐器?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玄玖似乎奇异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喑哑,“这是埙。一个人送给我的。”
“哦?”黯淡的月光中忘川没有看到玄玖眼中扭曲的痛苦,只是兴味地看着那个叫“埙”的东西,赞叹“这东西的声音真有磁性。”
“有磁性?”玄玖一愣,眼中有一丝波动,声音小得近乎喃喃地“你以前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