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大人,您还得再死一回。”陆璞用容嬷嬷的表情看着主位上的“沈公公”。“我们属于新世纪5000年以后的人类,既然史书上有东厂,就说明主线任务者没有把东厂全灭掉,并且给他人做了嫁衣,他们想要的只是权利,那您这位有实权的,就碍着别人的眼了。”
“如果目标只是我的话,这件任务赶紧做完,我不想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沈酌桃花眼一眯,“你和沈青分头行动,人名册的事不用操心。”
贴身侍者刘公公,就是昨天给小春儿带路的那位,双手虔诚的捧着人名册,恭敬的放在了督主的案牍之上,不等督主开口,人就麻溜的退下了,犹如新世纪的人工智能一般,服务的无比精准到位。
夜深人静的时候,三人看着名册,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这些人,除了偶尔提人的锦衣卫之外,都接触过后厨,比如采买,两个主厨,烧火丫头,柴房砍柴的伙计,包括取餐的内侍,还有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沈酌示意陆璞继续说:“但能近身接触督主大人的,就屈指可数了,有您的义子沈青,近侍刘公公,还有我爹和我,现在用排除法,剩下了两个人。”
“其实,刘铁锅和刘公公都不会下毒,”沈酌考虑到:“沈、咳!我对他们都有过命的恩情,你们没发现他们都姓刘么?他们是亲兄弟,哥哥就是刘内侍,为了给年老的父母治病,让弟弟刘铁锅不被饿死,就入宫做了阉人。”
陆璞觉着公公们也挺不容易,但凡家里能糊口的,谁又舍得将自己的孩子推进火坑,让他们不能人道,导致心理扭曲,这都是历史的产物,包括清朝的汉人女子缠足。太监和裹小脚是对底层男女无差别的压迫。
昨晚跟沈青商量完,拿着督主给的药膏,帮刘铁锅揉了揉手腕,顺便让沈青给他把了个脉,结果是也中毒了。当然这事儿没敢跟刘铁锅说,因为他是有名的大喇叭广播电台,用古话说,就是碎嘴子,当然不是背后嚼舌根,而是喜欢八卦,陆璞认为这个便宜爹不做文娱可惜了。
言归正传,既然名册没有用,就说明下毒之人,不在名册中,“督主,您想想,在朝堂上是不是有政敌?”陆璞和沈青想到一块了:“咱们反过来思考,如果您没了,谁得到的利益最大。”
“我树敌太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沈酌颇为头疼:“明天再议,我先拟份儿仇家名册。”得,都用册子列队了,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呀。
沈青细心的发现,义父说话跟从前不同了,以前一口一个“杂家”,现在都用的是“我”,难道是回光返照?!
此时隔着两条街的一座二进的小四合院内,两具未着衣衫的躯体正在摩擦,年轻的女子娇喘连连,“大人,您弄的奴家骨头都酥了。”
“这算什么,杂家还有更新鲜的,咱们马上试试可好?”公鸭嗓子邪笑到:“告诉爷,爷能满足你么?”
“您摸摸不就明白了”小娘子抓住老太监的手,往腰下探去:“大人,只要事成之后,您可别忘了奴家,另寻新欢了。”
“嘘~小声点儿,隔墙有耳”老太监捂住小娇娘的嘴,压低嗓音:“那个老不死的,手底下都是狠人,只要他不咽气儿,千万不能大意。”
“奴家知道了,”小娘子舔了舔老太监的耳朵,“这哪有隔墙的耳朵,往后这整条街的墙,不都是大人您的。”
“就你嘴甜,到时候咱们从西头做到东头”老太监用新手法,让小娇娘顾不得回话,只剩下了小野猫在春天发出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陆璞做了豆腐脑,南方叫豆花,有甜有咸,南方喜甜,北方嗜盐,主神大人不食人间烟火,所以每顿饭都做两样,都是用小碗分装,这样也不浪费粮食。配上糖油饼,别有一番滋味,随着天气转凉,陆璞准备做一些羊杂汤底,这样每天早上喝一碗热乎乎的羊汤,甭提有多舒服了。
清早去主屋的陆璞扑了个空,刘内侍转告她督主大人病的突然,上头那位都请御医来看诊,可见沈公公深得帝心。嚯,没有任何预兆,这大戏就开演了。她可得紧盯着厨房,别让人毁尸灭迹。
“我的闺女多孝顺,特地从大人干儿子那里拿过来活血的药,”刘铁锅举着自己已经消肿的手腕,“我头一回睡着这么踏实。”刘公公瞥了一眼他这个傻不拉几的弟弟,拉低声音说:“督主大人病了,他老人家年龄也快到头了,我们不如另谋高就。”
刘铁锅气的将手放了下来:“大哥,您忘了大人对我们有过命的恩情,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刘内侍脸白了白:“那只是对你有恩,我已经是个废人,当初大人替你求了情,可没拉我一把,况且他老人家没了,我们再转阵营,不算忘恩负义,难道你还想给他陪葬不成?”
这刘铁锅也胆小啊,被兄长一吓唬,就有些犹豫,毕竟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见小春儿她娘,毕竟小春儿还没嫁人,为了小春儿,他也得活着,要不然自家孩子受欺负了,谁管?
柴房的门被一个蒙面大汉推开,对二人抱拳道:“二位,王公公有请,随我走一趟吧。”刘铁锅兄弟二人目光一错,就跟了上去。
二人被蒙着眼睛,走了有两条街的时间,就被带入一个满室熏香的屋子,待摘掉遮眼布,看见的是屋内奢摩的布局,紫檀雕花大床,纱帐垂珠,地上铺的居然是只有王公贵族家才拥有的波斯地毯。兄弟二人再往榻上定睛一看,只见如花般的美娇娘,柔弱无骨的靠在在满脸核桃褶儿的王公公怀里。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场面?!太TM辣眼睛了,刘铁锅顿时感觉比在厨房炸辣椒还呛得慌。
“二位的刚才说的话,王武都告诉咱家了,”撕裂苍穹的嗓音,拿腔拿调的说到:“看你们都是明白人,不用另寻出路,你们的出路就在咱家这儿。”王公公翘了翘干枯的兰花指,“只要你们投靠咱家,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不过,要想尝到甜头,就得付出代价,咱家这边可不兴吃白饭的。”
刘氏两兄弟被这嗓音惊的一颤,心想这王公公比督主还老吧?嘴角的皱纹比包子褶都多,别今儿个投靠了,这老家伙明儿就没了。
刘内侍先缓过神来,清了清公鸭嗓:“没想到是那位的二把手,王公公,失敬失敬。咱家不明白,您已经是位高权重,还有金屋美女,为何非要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虽说东厂看着风光,但跟内些锦衣卫合作,也不是那么痛快,怎么,您老对刑狱感兴趣?”
“谁不想权利更大些呢?”王公公目露凶光:“在上头咱家就被这位沈公公压的死死的,等他好不容易调去东厂,我还只是万年老二,如果我坐上督主的位置,自己培养亲信,等到势力稳固,就连上头那位也得给我脸面。至于锦衣卫内些金玉其外之流,只要我跟上头放些风声,不怕动摇不了他们。咱家现在需要的就是沈公公谋反的证据,只要你们肯配合,将来绝不亏待你们。”
刘氏兄弟眼神交流了一番,都明白这位是卸磨杀驴的主儿,他们敢在他面前栽赃嫁祸沈公公,得了伪证后,头一个没命的就是他们兄弟俩,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但要不说点什么,恐怕现在就得玩完。
“爹!爹?”陆璞回到后厨,没看见她的便宜爹,心想是不是出去帮着采买了。突然她的肩膀被人一拍,陆璞还以为是沈青过来了,回头一看,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