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陆氏看出来李以武和韦山茶之间的暧昧关系,担心邻居们知道了会风言风语,便多次暗示李以文要经常回家,多关爱一些自己的媳妇,不能冷淡她。
李以文总是这样回答:“我不是不爱山茶,我爱家里的每一个人。可是,我更爱上帝、更爱天王、更爱天下苍生。”
他不但没有怀疑李以武和韦山茶的关系,还在每次出门前都再三叮嘱李以武,要替他多照顾家、好好关心嫂子,没事就多陪陪她。
有一次,李以文半夜回家,发现韦山茶不在屋里,便到李以武住的西厢房里去找。
“老二,你开门。”李以文敲门。
“不好了,大哥回来了。”李以武惊慌失措。
“别出声!”韦山茶捂住李以武的嘴巴,低声道,“等我出去你再开门,然后你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不开门,你怎么出去?”李以武心中疑惑不解。
韦山茶站起身,两只手伸出后墙上的圆形窗户洞,然后头也伸进去。
“天哪!”李以武惊讶不已,“可这窗户洞未必有人的肩膀宽啊!”
他看着韦山茶的身体从窗户洞里一点点移出去,这才想起来,她在山崖上采药时那身轻如猴的情形。
……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李陆氏只好对李以武和韦山茶旁敲侧击。她指着耶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画像道:
“你们看,犯罪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是要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
“妈,”李以武道,“耶苏没有犯罪呀,不是也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了吗?那诬告耶苏的犹大才是罪人,可他怎么没有被钉死呢?”
“唉……你怎么就知道抬杠子!耶苏是替天下所有罪人受过的啊!”李陆氏叹息道。
“既然有耶苏替天下所有罪人受过,那我们还怕犯罪吗?”李以武反问道。
“你……”李陆氏怒道,“你不要执迷不悟好不好!你知道衙门里处置伤风败俗狗男女的刑罚吗?”
“知道。”李以武答道,“大大说过,男人滚钉板,女人骑木马。”
“知道就好!”李陆氏捶着桌子道,“不过,还有一种刑罚你忘了,那叫梳洗!”
“哈哈哈……”李以武笑道,“妈妈你真会说笑话,犯人都是蓬头垢面的样子,哪里还顾得上梳洗啊!”
“不要笑!”李陆氏板起脸严肃道,“我告诉你,那可不是梳洗打扮的。
这种刑罚是先将犯人的衣服剥光,然后用滚开的水浇在身上,是浇遍全身呢!”
说完,李陆氏眼睛瞪了瞪李以武,然后瞪了瞪韦山茶。
“啊……”韦山茶惊叫道,“婆婆,你……你不要再说了!吓……吓死人了。”
韦山茶说着,紧紧抱住李以武的胳膊。
“哼!”李陆氏觉得自己的话产生了一点效果,应该再加大一点力度。
于是,她继续道:“这时候,犯人的皮肉几乎被烫熟了,刽子手就用锋利的铁耙子轻轻刮犯人的皮肉……”
“天哪!”韦山茶吓得浑身发抖,把头埋在李以武的怀里。
“妈,你不要讲这些故事吓唬嫂子了好不好!”李以武道,“嫂子,妈妈这些故事都是瞎编的,我和大哥都是被她吓唬大的。”
“怎么是瞎编的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哟!有本事你现在就瞎编一个看看!”李陆氏道。
“那你听着!”李以武道,“不过,我可不是瞎编的,是真人真事哟!
一个相面先生在我们村子里相面,周围围着几个小鬏,这些小鬏里有我一个。
我说,相面先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事情——不管我长大了娶谁做媳妇,也不管我媳妇生的是男是女,那小鬏一定是姓李!”
“那是,”韦山茶转忧为喜,“你媳妇生的小鬏不是跟她姓,但小鬏一定是她自己的;而这个小鬏虽然跟你姓李,但不一定就是你的种。”
“呸!”李陆氏怒道,“乱七八糟的!还好意思开口说!真是不知道羞耻的东西!”
说着,李陆氏气鼓鼓地起身离开了。
“阿婆,说几句笑话怎么了?”韦山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