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陈默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回头望了一眼那远去的公交车，车已经变得像米粒那样大小了。
一股寒风迎面吹来，他朝冰凉的手哈了口气，拉紧衣服拉链撒开腿朝山上跑去。
在奔跑时他突然感觉到胸口疼，紧接着自己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山路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子划破了他的皮肤。
陈默强忍着痛用手把自己撑了起来，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坐在了刚才摔倒的地方。
“妈的！”
看到正在流血的手臂，他大怒，抓起旁边一块石头丢到了山下一个因为雨水冲刷形成的山沟里。
在他一连朝山沟里丢十几块石头后，掏出了身上最后一根烟抽了起来。
“哇啊……”烟只抽了二分之一他实在无法忍受那味道，直接吐了出来。
……
“咔哒…咔哒…”
昏暗的屋子里传出了打火机的声音。
陈默背靠着门坐在那冰凉的地板上，嘴里叼着半根烟，用那刚才摔伤的手正吃力的打着打火机，一下、两下……
打火机被打着了很多次，不过他嘴边的那半支烟始终没有被他点着，如果有人在旁边的话一定会骂他有病。
“咕咕咕…”饥饿的肚子开始抗议了，他揉了揉之前原本很疼的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打开了灯，顺带还开了电视，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才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冰箱旁边，里面有一些馒头和菠菜。
他伸手抓向那些菠菜，不过在快拿到的时候却拿起了一旁边的馒头，他已经饿得快前胸贴后背了，哪还有精力花更多的时间去做饭。
他半躺在沙发上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一个已经被啃完一半的馒头，两只眼睛却直直的盯着电视。
如果陈海或者李芸在家看到这样的他，陈默绝对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赶出家门了，但是谁让他们不在呢。
“我真的就这样了吗？”陈默躺在炕上望着天花板，突然开口问自己。
他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上学期只因为跟数学老师吵了一架，自己就开始自暴自弃，学习退步了不说，还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坏学生。
“不行！这次期中考试我一定要证明我自己，我不是那些只会抽烟打架的坏小子。”
他拍了拍还有些疼痛的胸口心中暗暗发誓。
“不对！我这胸口是咋回事？怎么凭白无故的开始疼了？”陈默摸了摸胸口，回想着今天在山路上摔倒的经过。
他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他身子骨还挺弱，比他小好几岁的小孩都能轻松将他撂倒，而且老妈李芸经常带他去各种医院，让他吃各种难吃的药。
不过现在的他身体健康的很啊，这有点说不通，百思不得其解，他歪着头小声嘀咕道：“难道我真的有病？”
“嘿嘿，怎么可能，我身体健康的很。”他笑着露出了发黄的牙齿，并点燃了刚才那半根烟。
……
“嘟嘟…”
电话铃声把陈默从睡梦中拉回了现实，他眯着眼摸索了半天才抓起枕边的手机，“喂…”
“小默，你起来了没？”电话中传来了李芸的声音。
“起来了，正在洗脸呢。”陈默说。
“哦，那就好，你要好好吃饭，好好读书，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陈默说。
……
在家呆了两天后陈默又穿上了已经洗好的校服，揣着生活费，提着书包离开了家门。
说巧不巧，刚锁上门，他就看到了骑着摩托的王立杰朝他这里极速而来，王立杰在这学期刚开学就搬出了学校，住在了镇上的叔叔家，所以他经常骑摩托代步。
“吱…”
摩托车停在了他面前，王立杰拍了拍油箱道：“上车。”
陈默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骑了上去，他有点怕这喜欢追求速度的家伙，因为王立杰的摩托车骑的真的超快。
“骑慢点儿，我现在可不想去见阎王爷。”陈默还是提醒了他一句。
“放心！保证安全将你送到校门口。”王立杰拍了拍胸脯，戴上墨镜发动了摩托。
“咻……”原本速度还很低的摩托车突然加速，像箭一样射向了远方。
“我擦！你就不能慢点儿？着急投胎啊！”陈默不再顾及什么形象，直接抱紧了王立杰，嘴里还吐槽着对方的车技。
……
“到了。”
王立杰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陈默扶着王立杰的肩膀跳下了他的摩托车，望着王立杰道：“我咋感觉只过了十几分钟。”
“哈哈，差不多。”王立杰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骑着摩托消失在了街头。
“这个人这么骑车真不怕出事么？”陈默嘀咕一声，带好校牌提着书包走进了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