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样,有了这种提前预知心魔劫内容的手段,渡劫的成功率也会高很多的。”
乔又皱着眉,心里有了疑问,“可是你不能保证真正历的劫和这个劫是一样的吧。”
涂钦看着乔又较真的模样,微愣。
认真的女孩子也很好看。
呆愣也只是一会,他认真的解释道,“是不一样。”
涂钦顿了顿,脑袋里构思着要怎么讲才能通俗易懂。
“每个人经历的心魔劫不同,这是事实。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异曲相通之处。”
乔又:“什么异曲相通之处?”
涂钦:“世上心魔劫种类繁多,皆是根据渡劫人心中最为执念的事幻化而成。因为太过执着,所以成为困住人心的劫难。所谓提前经历,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发现自己所执念的,到底是何物,何人,何事。”
“若是能解决,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便就随造化吧。”
这番话,别有深意。
乔又目光澄澈,好看的眼睛里倒映着远处的青山绿水。祈川宗整体风景漂亮,现在他们飞在天上,从高往低看,许多山头都蒙着一层缥缈的云雾。
青翠欲滴的绿色和云雾混在一起,竞也分不清这云雾是原本就是青色,还是后天使然。
“是嘛。”
乔又喃喃。
涂钦没继续说话。
他御剑的速度很快,不消一会,静谧的环境被打破,远处人声鼎沸。
涂钦收回长剑,稳当落地。
“师兄。”
“师兄好。”
那些人见到涂钦,纷纷行礼,涂钦回以颔首。
他目的明确,走向人群中最显眼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白胡子花花的老人,他一手抚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手上还不住算着什么。
看到涂钦,老人招呼涂钦过来。
倒是没有发现乔又的存在。
“徒儿啊,为师替你算了算,你这一行怕是会有困难。”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黯然,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涂钦面色正常,“没有事的,师尊,左右不过只是一个测试。”
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涂钦的肩膀,“为师主要是怕,若是过不了这个,怕会让你的道心蒙尘。”
涂钦摇头,“并无大碍,徒儿会全力而行,尽量不让徒儿的道心蒙尘。”
老人再看了一眼涂钦,沉重的点了点头,“你记得,万事都以自己的道心为重。蒙了尘的道心,只会让后面的渡劫更加困难。”
涂钦点点头,“多谢师尊提醒,徒儿这就去了。”
老人点头,目视涂钦走进面前的水镜。
等涂钦完全进去了,乔又尝试的伸了只手,发现可以进去,她翘了翘嘴角,随之将全身推进水镜中。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身体,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他问,“你是谁?”
乔又抬头寻找声音的出处。
这是一个纯白的空间,话这么说也不太准确。组成这个空间的,是可以流动的,像是牛奶的物质。
乔又脚下踩着的地方持续漾起波澜。
纯白空间的正中,一颗参天巨树拔地而起,粗壮的根茎不断拍打地下。一圈一圈的波浪从大树那边漾到乔又脚下。
乔又歪头,问,“那你又是谁?”
大树哈哈大笑,丝毫没被乔又不合礼节的反问惹怒,他说道,“你来到了我这里,却不知道我是谁?”
乔又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并不是故意来到这里的,而且,我不是祈川宗的弟子。”
大树树根拍了拍地下,“祈川宗?”
乔又浑然不在意的坐在地上,仰起头看大树,“对啊,你不是一直都在祈川宗里的吗?”
大树笑了笑,解释道,“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能到达我这里,老夫可是无聊至极,好不容易来了,我也想听听现在的祈川宗发展的怎么样了。”
乔又掐着自己的手,又是那种抽筋的感觉。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来祈川宗也没来多久,要是你想知道的话,你应该去问一下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人。”乔又顿了顿,她说的话太多,有点受不住,“他在祈川宗待的时间比我长,问他的话你会知道更多详细的事情。而且他在宗门里的地位好像挺高的。”
大树慢慢悠悠的,拖着语调的说道,“是嘛。啊!确实有一个人正在历劫,待老夫看看……”
他找到涂钦经历的世界,没看多久就忍不住连连叹息,“此后辈,天赋尚可,可惜,可惜啊……”
乔又云里雾里的,“啊?什么啊?什么可惜?”
大树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沉默很久才继续说,“情字难。”
“情劫是所有劫数中最难的一关,多少天赋逆天的修士都败在这一个‘情’字上,这小子可是一来就碰上了这个。”
乔又忍不住接嘴,“世人皆说情字难,可那也只是世人不肯接受情,倘若世人敢于面对情,这劫也不叫什么劫。或许,情劫才是所有劫数中最简单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