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何感叹：“是啊，今晚夜色格外漫长。”
在他话落后的那一刻，他眼中所见景物纷纷变化。变成另一副只有他自己才会懂得的光景。
眼前的乔又，像她又不是她。
原本平平无奇的记忆插进一段很重要的，也格外突兀的一段记忆。
这变化本就只是一瞬间，快到乔又根本察觉不到宋维何的变化。
得到新记忆的宋维何转头看向乔又，眼睛里闪烁着或暗或明的光芒。
“原是……这般。”
他低低呢喃。
乔又离他很久，附近又是人潮汹涌的街道，一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靠近宋维何，声音稍微放大：“什么？”
宋维何扬唇轻笑，眼底全是温柔，他突然叫到：“乔又。”
被叫的人收回四处乱看的眼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夜色混杂着灯火，打在乔又瓷白的脸上。在她身后，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
这一刻，她像是降临于人间的仙人。
不染纤尘。
……
没事。
宋维何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什么话都说不出。在乔又看来，就是他一直盯着她，朝她发呆。
“到底怎么了哦。”
乔又手拉上宋维何的衣角。
两个人坐在岸边，岁月静好。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船夫停下来，笑意岑岑的看着他们，心里已有猜测。
宋维何玉手抚上乔又的头，像是安慰自己般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没关系。”
刚才那一刻，他想要抱住乔又大哭一场。还好，一切都被遏制住。
还好，还好。
你还在这里。
想到他做过的事，宋维何神情忍不住忐忑起来：“乔又……”
有些话，难以启齿。
就在宋维何停顿这一刻。乔又松开手，那一寸衣角从她手上飘落，衣角轻飘飘的，被风带起，翻出好看的弧度。
乔又似真似幻。
灯火交织在她身上，带着一种不切实际之感。
“嗯？”
宋维何突然抓住乔又纤细的手腕。
细腻的肌肤相接感无不冲击着他的防线。
“怎么了？”
宋维何变得奇奇怪怪，让乔又有些担心。
“没事。”
他移开视线，忽略掉心底的不平。
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对你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乔又手上动作全部停住：“发生什么事了，你会对我做什么事？明明我们……”
——才认识没多久啊，怎么会有一种我们认识很久的感觉。
乔又感受着自己心底突然多出来的感情，眼神中带着困惑。
“……”
“……”
莫名的，即将说出来的话又卡在喉咙里，半天无法吐出。
“哎——”
宋维何叹息，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松开乔又的手，他神情寂寥：“你知道的，世上很多事都无法预料到，即便有人窥探天机，那下场，也是让人难以预料的。”
“……天机？”乔又声音微哑，莫名想到受重伤还在昏迷的穷奇。
穷奇会受伤也是天机所致？天命所归？
乔又起身，望向身后的街道。
人群拥挤，摩肩接踵。
明明是很温暖的一幅画，她却觉得这夜间的风过于凉薄，吹的人浑身发冷。
要找的那样东西，快要找到了吧……
乔又拂过四处乱飞的碎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