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起陆老爷子以往遇到的那些同龄的小姑娘们来说,尚文悦的这张表现已经能算得上很出色了。
毕竟在他的为难下,还没几个人能受得住的。
陆老爷子今天的行为也已经很明显了,尚文悦自己也不傻,她心中也慢慢明白,或许这个倔强的老顽童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地可以接受自己了。
尚文悦本没有期望那么多,但既然陆老爷子主动示好,她心里也有点儿开心,陆老爷子和她的关系能缓和一点,陆景川也就不用那么为难了。
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吃着下午茶,老爷子逗着宝贝小曾孙,偶尔还和尚文悦斗几句嘴,这画面看起来无比和谐,以至于陆景川后来从佣人口中听到的时候还颇感惊讶。
……
时间流逝得飞快,一转眼就又到了一天之内让尚文悦最纠结的时候了。
她现在已经吃完晚餐了,早早地就洗漱好了,还是穿着她那身奶白色的毛茸茸睡衣。
如果她没有估计错的话,陆景川现在也该在楼下吃晚餐,再过一会儿等他吃完了也得上楼来了。
睡觉是个大问题,日日都困扰着她!
怕什么就来什么,尚文悦心里刚这么想着,房间的门就被“咔嚓”一声打开了。
陆景川迈步走了进来,清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尚文悦,倒没多做停留。
尚文悦却是心一横,牙齿一咬就直接把准备进洗浴间洗漱的陆景川给叫住了。
“陆景川,不然我们今天晚上睡一个床吧!”
话音刚落,陆景川就缓缓转了过来,他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尚文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尚文悦看着男人如狼似的眼神,暗暗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弱弱地点了点头,趁着自己现在那股不怕死的劲儿,道:“我知道,反正你的这张床有两米大,睡我们两个人绰绰有余,不然沙发又睡不下你,分房的话又容易露馅。”
我睡沙发的话,我怕我半夜又爬上床……
这后面半句话,尚文悦死憋在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口来。
在尚文悦的心中,这件事情简直会成为她一生的污点啊!
可怜的乖乖,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那根本就是陆景川存心捉弄她而已。
尚文悦已经想好了,两米大的床,足够她在中间摆一道三八线了,现在只看陆景川怎么表态了。
于是小女人眼巴巴地望着陆景川,就等着他的说法。
陆景川思索几秒,语气清淡地道:“我随意,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说完,他就收拾了自己的衣物,进了洗浴间洗澡了。
得到陆景川的应允,尚文悦终于放松了一口气,睡觉问题就是她这几天的心头大患,现在终于解决了,感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尚文悦也不拖拉,立马就去柜子里翻出来一个毛毯,把毛毯给卷成条状,竖摆在了大床的中间。
“大功告成!”尚文悦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下终于可以好好睡觉啦。”
她一头栽进属于自己的那块地方,裹着被子就滚了两圈。
呜呜,还是大床舒服,她也才不想继续睡沙发勒。
半晌后,陆景川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大床上竖着一道毛毯形成的三八线,而尚文悦正趴在其中半边大床上玩手机,白嫩娇小的脚丫子还不安分地晃来晃去。
陆景川扯了扯唇,兀自拿了笔记本电脑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处理今天剩余的工作。
尚文悦用眼尾偷偷瞄着陆景川,看到后者开始专心工作以后,玩手机玩得更开心了。
就保持这样的节奏,他们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就这样,在同一个房间内,两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气氛出奇的和谐。
一直到夜深以后,陆景川处理完最后的事务,关闭了电脑,上了床,尚文悦才紧张兮兮地捏紧了被子,象一条死鱼一样紧绷着躺在床上。
因为即使有着“三八线”相隔,当陆景川躺下的时候,尚文悦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身旁塌陷下去了一块,更有陆景川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扑面而来,始终萦绕在鼻尖。
脸又开始不自觉地热了,尚文悦慌忙地闭上眼睛,开始懊恼方才她为什么不早一点睡,睡着了就没这么多事了。
然而她的心猿意马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陆景川今天忙了一天,累极,一躺下没多久就睡去了。
男人轻轻的呼吸声响起,尚文悦好奇地撇过脑袋去,借着从窗外撒进来的月光偷偷地看着身旁的陆景川。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挺立的鼻梁如若刀削,似是上帝的鬼斧神工,不过即使是睡着了,陆景川的剑眉也是紧蹙着的,两瓣薄凉的唇性感的抿成一条弧线,看上去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尚文悦一不留神就看呆了,等她缓过神来时才立马把视线撤回,不住地在心中腹诽着,果然老天爷是不公平的,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好看。
收敛起自己的思绪,尚文悦长呼了口气,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闭眼,也睡了。
一夜无梦。
……
在A市的某个旮旯角落里,宋子轩被人围堵在了阴暗的角落中,正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地求饶着:“别打了,别打了……”
昏暗的灯光下,依稀还能看见宋子轩的脸上都布满了淤青红肿,一看就知是被狠揍了一顿。
柳之扶了扶镜框,看了一眼宋子轩蹲在地上狼狈的模样,那摇尾乞怜的求饶样子让他还算满意,“宋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什么人是你可以得罪的,什么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了吧?”
柳之这番话说得意味深长,而宋子轩一听,浑身都恐惧地颤抖,连忙像狗一样低下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了……”
“好,这是你说的。”柳之点了点头,朝着身旁的部下打了个手势,一帮人就准备这样离开。
只不过在临走之时,他还是留下一句:“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情况的话,宋先生,我很难保你是否安全,起码不止是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