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莫萌萌还是拉着顾晨两个人谈心了。天南地北的说了些事情，顾晨倒是很感兴趣，说到最后莫萌萌累了。
莫萌萌躺在长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唇角还带着笑容。
顾晨看了看她：“你看我做什么？”
“想看看你，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以后你就不属于我了。”莫萌萌轻声说。
这么一说，顾晨的笑容也没有了。
顾晨望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没有记忆，但是他知道莫萌萌应该会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她很温柔，亦是可爱。如果自己有记忆的话，应该是爱过她。
只是，脑海里的话让她不能多想，只能是叹息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着谁了，他也犹豫着。
可能他对她只是喜欢过，但这种喜欢并没多深，所以他才能够说离婚说的这么坦然吧。
顾晨自己也不能确定了。
“萌萌，你别这样，就算不能够在一起，我们可以做朋友。”顾晨轻声说。
他已经开始喊萌萌了，而不是莫萌萌。
莫萌萌对他一笑。
朋友么？离婚了的两个人还能做什么朋友呢，她是做不到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还说着朋友的话，这样对于她而言，太过残忍了。
若是爱一个人，他和另一个女人说话她都会妒忌，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做一个朋友呢。
祝福的话她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莫萌萌看着顾晨摇了摇头，月色很美，人也很美，但她没有欣赏美景的念头了：“顾晨，你觉得我们分开之后还能做朋友么？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我们之间到底是不能再做朋友了。若是不能够做恋人，那就老死不相往来即可。”
顾晨皱了皱眉。
“嗯，我知道那样太过苛责了，我也知道这对于你而言，会是一种痛苦，是我多想了。萌萌，不管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我都希望你可以幸福。”
幸福么？既然不是他给的幸福，她要来有什么意思了？
莫萌萌笑了笑：“顾晨，你现在对我说这样的话是想着要离开了么？你这是已经做好了离开我的准备，但是提前跟我说了么？可是顾晨，你说的这么早，你在记忆没有的时候，说这样的话，万一你想起来之后会后悔怎么办？你连记忆都没有，你说这样的话对我不公平。”
是啊，很不公平。让一个一片空白人做出选择，确实是不公平。
只是，迟早要选择的。他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万一一辈子想不起来呢，这也是说不一定的啊。
记忆是一个很飘渺的东西，谁也不能保证他就一定会想起来。
顾晨看着莫萌萌，动了动嘴唇。
有些话说出来太过伤人却还是不得不说。他承认，和她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确实是过得很开心，但这并不能长久，他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
“萌萌……”顾晨想要说什么，又发现自己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莫萌萌眼眸里全是泪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不会放手的。至少，在我还爱着你的时候，我不想要就这么放弃。你就这么判了我死刑，我不甘心，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好不容易两个人苦尽甘来，你要跟我离婚，我不想签字。顾晨，给我时间吧，我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你突然和我说，我还不能够接受。不过你放心，我迟早会不爱你，迟早会放弃，所以，你不需要多大的困扰。我只希望等你有了记忆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如果你现在不要我的话，以后也不要我吧。”
顾晨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到底有多伤人，但是他确实是不想要耽误她了。
记忆，说想要想起来，可想起来那么困难，又怎么可能是说的清楚的，他想了这么久，还不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么？
若是她爱着文倩，自然是不愿意拖着。
顾晨这几天也想了很多，一想到他什么也记不到就是头疼。索引不想了，顺其自然就好。
他的脑海告诉他，他爱的人是文倩，那么他自然是要给文倩幸福的。
“萌萌，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问题，告诉我，我会帮你。”顾晨想了想还是说。
莫萌萌笑着说：“这就算了，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有些事情就不好拜托你了。”
顾晨微微一愣：“你现在就有不能办到的事情？”
“有啊，我现在想怀孕，顾晨，你要给我一个孩子么？”莫萌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晨，很是认真的说。
她不是开玩笑。
他说能帮她，她什么也不需要，只需要一个孩子。她害怕，时间久了，她会忘记自己曾经爱过这么一个人。
顾晨顿了顿，莫萌萌说话时很认真，他不得不相信她并不是开玩笑。
“你会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顾晨，我们到底是夫妻一场，你给我一个孩子就好了。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我会自己把孩子带走，以后孩子我会抚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甚至不会告诉孩子你是谁，孩子只属于我一个人。顾晨，你一直都很对不起我，我们的孩子你也没有保住。我本来想着时间很长，慢慢来，但现在好像没有多少时间了。给我一个孩子吧，至少没有了你，我还有他陪着我。”莫萌萌很认真的说。
她曾经以为他们未来会有很多孩子，他们可以白头偕老，但现在好像都做不到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现在只想要有个人陪着她了。
如果没有了顾晨，那便有一个他的血脉吧，这样，至少证明他们爱过。
顾晨还在犹豫，莫萌萌说：“你欠我一个孩子，顾晨，就算要离婚，就算我们真的走到了尽头，但是，你还是要还我的。”
莫萌萌慢慢靠近了他，她身子贴了过去。
顾晨本来想要推开她，手还在半空中被她握住，放在唇边亲亲一吻。
“不要拒绝，给我一个孩子，我们便离婚，到时候你和文倩怎么样，便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了。”莫萌萌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顾晨神情微微一动：“好。”
既然什么给不了她，那便给一个孩子吧。
他的手放在了她身上，她对他娇媚一笑，神情同梦中女子相似。
恍惚间，他的衣服已经让她扒了一个干净。
这样主动让顾晨也是呆了一下。
眼见的衣服快要没有了，顾晨还是叹息一声，身子一转，将她覆在了身下。
“你会后悔么？”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左右是要分开了，后悔不后悔这样的话说出来并没有多大的意思。我这次若是不抓紧时间，等你回去了，以后连一个念想也没有了。”
念想……
那便给她一个念想吧，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
第二天醒过来时候，莫萌萌没有看到顾晨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他的痕迹，叹息一声，坐在那里。
安安坐进来看了她一眼，轻轻说：“他走了。”
“嗯，我知道，他现在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就算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了。”莫萌萌安静地说。
能够相处这么久，她很满足了，只不过她从未想过他们会是这样结局。相爱却还是要分开，这真是一个智障的体验。
安安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了，莫萌萌对她微微一笑说：“放心吧，我还好，只是，我可能要过跟你一样的生活了，就是不知道顾晨会不会像北师一样，在将来的某一天回到我身边。不过，如果是那个时候他回到我身边，我大概是不会要他了吧，我可能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不需要他了。”
安安望着她没说话。
莫萌萌说：“若是不能够有个孩子，那我还是会去领养一个。突然离婚，总是要给自己找一件事情的。安安，回去以后先不要把这件事情跟我爹地妈咪说，我想，找个时间再慢慢坦白吧。”
安安拍了拍她的手：“萌萌，他会想起来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够想起来啊，他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让你不开心呢！萌萌，你不要这么快就放弃，一旦放弃了，可能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就算不放弃，那又能够怎么样，他们到底是很难再继续了啊。
莫萌萌一想到这些难过的厉害。可难过多了，她好像快要麻木了，哭也哭不出声音来了。
她望着安安，还是伸手抱住了她。
“安安，你一定要幸福啊，就算我不能够幸福，你也要幸福。你这么好，你和北师也要好好的！”莫萌萌笑着说。
然而现在的情况安安宁愿她大哭一场也不要她是现在的模样。
现在看起来太过心酸了。
“我知道，我不会和他分开的，我们大家都会在一起的。萌萌，给顾晨一点时间，他会想起你的。”安安说。
莫萌萌只是笑，笑着笑着就累了，她松开了安安，躺在那里。
昨天，他也是睡在这里看着她，他还说她眉眼很好看。可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和她打招呼就这么离开了呢。
顾晨，我们真的结束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