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剧组,除了工作人员,就容黎昕和孔曼妮两位主角到了,剩下的男二号女二号,男三号女三号都没到,因为档期的问题。
女四号岑兰心听说主角们过去了,也带着行李赶来了。
她也没有经纪人和助理,孤家寡人的赶来,和孔曼妮一样,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看孔曼妮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剧本,岑兰心拿了两瓶水递过去,“你好。”
孔曼妮冲她点点头,礼貌的回应,“你好。”
岑兰心坐在她身旁,浅浅一笑,“你在背台词吗?”
“没有,就看看。”孔曼妮问,“你是?”
“我是岑兰心,女四号。”
“我是孔曼妮。”
“我知道。”岑兰心笑着问,“听说,你是投资商大老板郁盛北钦点的。”
“只是觉得合适吧,表演对我来说,还很陌生。”
“你是怎么认识郁盛北的啊。”
孔曼妮多了个心眼,说半分留半分,“通过别人认识的,并不是很熟悉。”
岑兰心点点头,“我看新闻了,有报道说你是通过朋友认识的,才有的机会。”
孔曼妮干笑,掏出手机悄然搜索了一下岑兰心的名字,有些惊愕。
“我看你有些眼熟,好像在网上看到过你呢,你也认识郁盛北吧?”
岑兰心点点头,低声说,“我们在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不过现在没在一起了。”
孔曼妮更加警惕了,毕竟现在不管郝可人是不是郁盛北的女朋友,他们俩都在一起,前女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嗯呐,我去一趟厕所。”她站起来,朝着洗手间走去。
站在洗手台边儿,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仿佛看到了曾经为了容黎昕不顾一切的丑样子。
那时候的她单纯,没头脑,总是被人坑,坑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明白了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有些人可以结交,有些人必须要保持距离。
岑兰心这种人,便是要保持距离的那种人。
从洗手间出来,容黎昕的助理小刘喊道,“曼妮姐,导演找你。”
“喔,马上来。”她脚步加快的跟着他过去。
拉开车门,她坐了进去,“找我什么事?”
容黎昕将两张纸递给她,“看看。”
“这是什么?”她接过大致浏览了一遍,而后问,“我们不是签过合同了么,你这两张附加的条规是什么?”
“合同是合同,这两张是我制定的剧组规则,剧组工作人员和演员,人人有份,你以为你特殊?”
孔曼妮皱眉,“我签了这个,以后就不自由了。”
“在剧组拍个戏,你还想整天想着到处乱窜?”容黎昕眸子一敛,“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等等,我给可人打个电话。”
“随你。”一般遇上这种要签字的,她都听取郝可人的意见。
只是,郝可人的电话给关机了,她没打通,自己仔仔细细再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笔呢?”
容黎昕将笔递给她,孔曼妮大气的将自己的名字签好,而后递给他,“这行了吧?”
“OK.”他接过,看了一眼然后递给小刘,冲孔曼妮一笑,“规定上前八条都不是那么重要,关键的是最后一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离开剧组,明白?”
孔曼妮当然知道,“知道,你现在是老大,我们都要听你的,够了吗?”
“明白就好。”
“导演,你牙齿上为什么那么多黄颜色,大便吃多了吧?”她嗤笑一声,然后拉开车门下车。
容黎昕风中凌乱,立刻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牙齿白白净净,哪儿有黄色?
当即气急败坏的他冲着窗口喊道,“孔曼妮,你给我小心点。”
孔曼妮头也不回的走了,不作回应。
郁盛西下午回来的时候,郝可人已经整装待发了。
一身白裙子,头发扎的高高的,脸上还化着淡妆,和哈哈并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
哈哈距离她两尺远,看模样没有什么防备,很松弛的状态。
听到他的脚步声,郝可人回头,“下班啦?”
“嗯哼,等我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好。”她答应。
郁盛北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子高高的挽了起来,下半身穿了七分牛仔短裤,衬衫在肚脐处系成一个结,不得不说,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他头上的伤口并未用帽子遮掩,堂而皇之的就这么出门。
相比较她,郝可人就谨慎很多了。
她全副武装,显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
两个人带着哈哈驱车来到一家餐馆前,现定的包厢。
点的菜都是辣的,很符合郁盛北的口味,郝可人对他的点菜没意见,她自己本身也喜欢吃辣。
“四个菜足够了。”她继续说,“多了我们俩吃不完。”
郁盛北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又说,“最后再来一盘水果沙拉。”
“好的。”服务员冲他微微颔首,转身出去。
郝可人将口罩摘下,端起茶喝了几口,“这地方的菜挺贵的。”
“你来过?”
“以前来过一次。”
“和谁?”
郝可人止住口,淡淡说了两个字,“同学。”
他似乎看穿了她背后的意思,不置可否,说了一句,“撒谎精。”
她梗着脖子说,“我没撒谎。”
“叩叩叩。”门突然响了起来,外面响起服务员的声音,“先生,有人找。”
“让他进来。”郁盛北刚说完,门便开了。
郁盛西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站着江月。
“我们来吃饭,刚好看见你的车。”
郁盛北挑眉,“那就一起吃,我不介意。”
郁盛西自然更不会介意,亲兄弟,何来介意之说。
江月坐在郝可人旁边,脸上带着笑容。
郁盛西的轮椅调高,看了一眼郝可人,随后对着郁盛北便说,“如此出来吃饭,被媒体拍到了,又是一件大新闻,盛北你既然不打算跟她结婚,何必冒这个风险。”
意思郝可人再清楚不过,他的暗喻不过说她,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一个没有希望的女人,不过只配玩玩而已。
她面色淡然,并无半分尴尬窘迫,不等郁盛北开口,便说,“我也没有打算和他结婚,我家室小,在各个方面都配不上郁总,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郁盛西盯着她,“我没有跟你说话,你不必急着回答。”
“我也没有回答你,你也别想太多。”她端起茶杯,轻轻喝了几口。
郁盛西紧紧地抿着唇,不做声了。
郁盛北神色寡淡,“我的私事我知道怎么做,大哥不必管我,一个正常的男人,有一个正常的女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自己做主就好。”郁盛西语气不紧不慢,却多了几分戾气。
“啊!这是什么东西呀!”江月一伸腿,脚碰到了有温度带着毛茸茸感觉的东西,受了惊,她腾地站了起来,掀开桌布往里面看。
“怎么有只狗啊,服务员!”江月的语气中带着厌恶,紧皱着眉头,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一般。
门口的服务员听到她的声音当即进来,“你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郁盛北摆手,“没事,出去吧。”
“好的。”
“这是我的狗。”郁盛北冲桌下喊道,“哈哈,出来。”
哈哈立即出来了,蹲在他的椅子边儿,伸着红红的舌头。
江月脸色有几分难看,但不敢对郁盛北发脾气,只好冲郁盛西说道,“你知道我对猫啊狗啊过敏,一碰就浑身痒,幸好穿的是凉鞋,我去冲洗一下脚。”
郁盛北的脸当即阴沉了,“冲洗万一冲不干净,可以考虑将脚给剁了。”
这下,郁盛西的脸也不好看了,气氛凝滞了起来。
“盛北,你不觉得你这话太过分了吗?江月只是在说狗,难道狗在你眼里比人还重要吗?”
“在你眼里,我的狗自然没有你的人重要,但在我的眼里,我的狗比你的人重要。”他口气微凉,面色不悦。
郁盛西知道他的脾气,不再多说,手推动者轮椅就往外走,江月见状急忙赶上。
两个人自坐下到离开都没有五分钟。
门被腾地关上,房间里寂静了下来。
“我再不要脸也比你要脸。”
“也不知道咱们两个谁更不要脸,我好歹也是快要嫁进郁家的人了,我可是正室,而你呢,永远不可能嫁给郁盛北,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烂货,你觉得你很光荣……啊……”郝可人的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