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习惯。”
“缺什么的给丹尼尔说,别委屈你。”郁母讪讪然,“以前的事儿你忘了吧。”
郝可人有些捉摸不透,这郁母是怎么了?
她露出一抹微笑,“我没放在心上。”
“那就好。”
等郁母走了,郝可人才问,“你妈来找你啥事?”
“就来看看,没什么事儿,你可不要以为我妈刚才的那几句话是当着我的面才那么说的。”
她怔然,“难道……不是吗?”
“看来你真的那么觉得了。”郁盛北说,“我妈对我的婚姻不插手了,还说会尊重我的婚姻,无论我跟谁来往,跟谁结婚,她都不管,所以,对你,她也不会说什么了。”
“你妈受什么刺激了?”郝可人问,“不然怎么转变那么快?我都有些难以置信。”
“不找你的事儿你还觉得不自在了?”郁盛北似笑非笑,“你觉得这样不好?”
“不不不。”郝可人摆手,“我太自在了,她不找我的事儿是好事啊,我怎么会觉得不好呢。”
他忍俊不禁,“我妈这个人脾气不好,但是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很维护我和我哥,在她眼里啊,她的儿子最重要,以前她说过难听的话,做的一些事你别放在心上,以后她不会了。”
郝可人歪头看他,“我怎么觉得,这两天,你说话温柔了?”
他脸色一僵,当即收敛起笑容,声音也冷淡了几分,“有吗?”
“没有。”
“……”
郁母从水岸别墅林回去,正好开始吃早餐。
“他们俩还没起床呢?”
郁父应了一声,“没呢。”
郁母说道,“那咱们先吃。”
“你这么一大早出去干什么去了?”
“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还开车?”
她反问,“开车就不能了?吃你的饭。”
郁父打量着她,“我觉得你这阵子像是有心事似的,闷闷不乐,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活着很累。”
郁父笑了,“第一次听你这么说,你又不用上班,整天去去美容院,打打麻将,还活着累。”
郁母缄口不答。
江月和郁盛西下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江月出嫁人妇,满面桃花,精神看起来不错。
她推着郁盛西下来,郁母立即吩咐厨房将饭端出来,而后对郁盛西说道,“今早我去了盛北那里,让盛北找最好的医生,再给你安装一副新的假肢,你这套该换了。”
“嗯。”郁盛西回答,“这套的确是该换了。”
“这些事都交给妈,给你办的妥妥的,儿子,来吃饭。”
郁盛西拿起筷子开始用餐,郁母坐到沙发上,不时瞟江月一眼,脸色并无异常。
吃过饭的两口子又回到了房间,刚一关上门,江月便说,“你看你妈那脸色,跟万年冰川似的。”
“我妈就那样。”郁盛西自己推动着轮椅到书桌前,拿起上次还没看完的书翻阅起来。
江月有些无聊,坐在床上看电影。
一连两天,夫妻俩基本都是这么一个状态,直至到回门那天。
郁母将回门礼都给备好了。
江月穿着一套量身定做的红色长裙,脚上穿着高跟鞋,一张脸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披在肩上,跟郁盛西一起回到了江家。
相比较郁家的豪宅,郁盛西来到这里,明显的很不适应。
江母给他倒的茶他也不喝,不仅他不喝,江月也不喝。
刚将礼品放下,还没说两句话,就要离开。
江母喊住了他们两个人。
跑回房间里,将自己做的旗袍递给她,“月,这是妈亲手给你做的旗袍,你拿回去穿。”
江月接过,然后看了看,随手扔到了沙发上,“妈,我衣服太多了,你做这衣服一看料子就不怎么好,留着吧,我不要。”
“江月!”江父开口,“这是你妈熬了多少个晚上给你缝的,料子再不好也是你妈的心意。”
郁盛西也说,“对啊,既然是妈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她皱眉,“我不要就是不要,我现在是盛西的妻子,郁家的大少奶奶了,穿着这种布料出去多寒掺人啊,爱给谁给谁,反正我不要。”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郁盛西说道,“爸妈,我们就先走了。”
江父虽然生气,但是也送他们出门,倒是江母坐在沙发上,望着被江月扔到一边儿的旗袍,心痛极了。
江父送他们回来,看见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说,“别生气了,她心高气傲,现在身份不一样了,瞧不上这里了。”
江母开口说道,“再怎么瞧不起,难道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难道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她有志气打小就别在这里生活,当着盛西的面,她这么说,这不是打我们两口子的脸么,她身为女儿都不给自己的父母脸,别人又怎么会看得起我们?这料子是我精挑细选的好料子,怎么在她眼里就差了呢。”
江父叹了口气,“我看,这也难得再回来了。”
“不要算了,不要我送给别人。”江母低着头,“她觉得不好看,自然有人觉得好看。”
江母站起来,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将旗袍装了进去,而后就要出门。
“老婆,你要去哪儿?”
“去警局。”江母说完便直接拉上了门。
当郝可人看见江母来的时候,当即笑脸问道,“阿姨,你来了?”
江母点点头坐下,“可人忙着呢?”
“不算太忙。”
“上次,我缝制的旗袍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啊。”她点点头,“忒好看了,真的。”
她将手里的黑色袋子递给她,“送给你。”
郝可人接过一看,发现袋子里装的就是那条旗袍,她受宠若惊,“阿姨,这我可不能要,这是你送给你女儿的,我怎么能要?”
“我女儿……她不要,她嫌料子不好,我也穿不上,扔了也是扔了,不如送给你,你是不是也嫌料子不好?”
“不不不,我当然没觉得料子不好,这挺好的,我从来没穿过旗袍呢,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女人穿旗袍,凸显曲线美,真的很显气质。”郝可人说到这里,便说,“这是你一针一线为她缝制的,她真的太……”不识好歹了!
“那你就穿吧,阿姨给你,最起码,让我觉得我做的旗袍还有人要,而不是扔在那里,都没有人穿。”江母开口,“可人,你身材很好,穿上一定很好看。”
郝可人的手触摸着旗袍,爱不释手的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阿姨,走,阿姨,我去洗手间试穿一下,你看看好不好看?”
江母笑着点头,“好。”
她拿着旗袍和江母溜进了洗手间,换上了,仿佛也给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穿上的郝可人特别的好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激动的一把抱住了江母,“阿姨,真的太好看了,我太喜欢,真的,我以前就想过要不要买一件旗袍穿穿,但是,手工的太贵了,我买不起,阿姨你手艺真好。”
江母满意的看着她,“真好看,看着你穿上它,阿姨的心里真的很开心。”
看着她眼眶红了,郝可人掏出手绢给她擦拭,“阿姨,你要喜欢,我以后去拜访你就穿着它,可好?”
江母点头,“好。”
郝可人重新换好衣服,将江母送到了公交车上,这才回到办公室。
她觉得江月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母亲缝制的衣服,怎么能说料子不好就不要。
江月和郁盛西从江家出来,两个人并没有直接回郁宅。
毕竟之前宅在家里宅烦了,两个人便出来透透气。
来到公园里,江月推着郁盛西,望着湖面波光粼粼,两个人还算开心。
走了一段路程,她坐在长椅上,郁盛西坐在她的旁边。
“盛西,我想吃冰淇淋。”
“这儿哪里有卖的?”
“那边有。”江月指了指前面不远处,“还要拐一个弯,我想去买,要不你先在这儿等着,我等下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
江月将包放在轮椅上,从里面掏出五十块钱,“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个人去回来的快。”
说完,她就朝着那边跑去。
郁盛西将包拿在手里,望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拐弯处,他这才收回了视线。
江月刚到小商店买了两个冰淇淋,便被眼前的男人震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就在她的面前。
想起那晚上的事情,她心里隐隐不安,又异常的激动。
“你……”
“纯属偶然遇见,你在这儿干什么?”
“游玩。”江月回答,“我先走了。”
“等等。”郁擎苍喊住她,“我有话对你说。”
“我丈夫还在那边等着我,我要回去了。”
“两分钟的时间,可以吗?”他定晴的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两个人朝着那边走去,“你,想对我说什么?”
郁擎苍回答,“我想告诉你,那晚上,你太美妙了。”
江月的脸轰的红到了耳朵根。
“你……请你忘了好吗?”
“我如何也忘记不了,况且,我想跟你继续发展下去。”
江月站在那里,理性的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