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让他们母子打扰到现在这边的生活。”
郁母回答,“可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你怎么掩盖的住,纸是保不住火的,你大概也以为盛北不知道吧?”
郁父点头承认,“我觉得他那性子若是知道……”
“他早已知道了。”
郁父躺在她身侧,没再说话,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郁母不声不响的落泪,心里难受至极。
张翠菊听见门的动静,便将电视给关了,郁擎苍走进来,整个人带着十分不爽快的气息。
“下午上了香,又在那吃过晚饭回来的?”
“晚饭没吃完,我就回来了。”他闷闷不乐,“人家是一大家子人啊,就连郁盛北的那个女人在爷爷眼里都比我重要。”
张翠菊叹了口气,“这步棋子不知道走的是对还是错,但是,走这步棋我不后悔,如果这个时候不说,等老爷子没了,那个家你更融入不进去了,擎苍,你现在年轻,一定要沉得住气,你看看那郁盛北,做什么事都不形于色,你爷爷和你爸看重他,一是他有能力,二来,他是个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男人,就要学会不动声色,还要学会察言观色,所以,我们不着急,慢慢来吧,你也看到了,今天你爷爷说的那些话,现在你想分走三分之一的财产,不太可能。”
郁擎苍眸子里泛起一层火焰,“我爷爷的态度先不说,你没看我爸的态度吗?一句关键的话都没说,我都怀疑,他还是郁氏的董事长吗?既然是董事长,为什么要看郁盛北的脸色?”
“有妈在,妈会想办法的,咱们从长计议。”
“有你在,爷爷都不让你去郁家了,如果我爸不来,你能有什么办法?”
张翠菊自信的说,“你爸不会不来的,他肯定来的,对了你爸不是也说了,让你进郁氏吗?即便从底层开始做起,那你也去,幕氏毕竟不是咱们的目标,而且,幕水青她爸也是看在你爸的交情上才让你升级的,只是暂时在那里,现在新闻上虽然只简单报道了,你也是郁家的儿子,但这也算足够了,幕家的干儿子,郁家的亲儿子,擎苍,虽然你现在没有实权,但也不得了了。”
“我觉得,郁盛北给我安排的职位不会是什么好职位。”
“有你爸在,他还敢胡来?”张翠菊冷哼一声,“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给你爸告状,次数多了,你爸就反感他了。”
“明天看看吧。”
一场奋力的战斗之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躺在那里,郝可人下床简单冲了个澡,裹着浴巾钻进被窝。
“你身上好暖,跟火炉一样。”她欣然的抱住他,“给我暖暖。”
“你这两个包子挨着我真舒服,我觉得在我的不断攻势下,它们变大了。”
“……”郝可人两眼一闭,不跟他胡扯,“我困了,睡了。”
“随你。”
郝可人真的什么也不去想,安静的入睡,许是睡前运动了一番,两个人都睡得很沉。
郝可人今晚却并不是那么一梦到天亮,她梦中一直在跑,望着天不停的在跑,纵然累的气喘休息,也不停止,仿佛有什么在牵引着她。
直至看到天上浮现李熠彤的脸庞,她激动的无以复加,一声呐喊响破空际,“熠彤!”
突然脚下一悬,她掉进了一口井里,李熠彤却从她的头顶上空不见了。
她死死的抓住了什么,不停地往井口上爬,原本井壁是滑的,她不知怎么的就爬上去了。
正当她四周再去寻找李熠彤的身影时,什么都没有了。
她蹲在地上放肆大哭。
哭着哭着就醒了。
睁开眼,眼泪滑落,望着这周围,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梦。
再一发现,自己竟然掐着郁盛北的胳膊,但看他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她稍稍安了下心,下床洗了把脸,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
冬天夜长日短,此刻,天只是灰蒙蒙的。
穿着睡衣走向阳台,冷风吹来,打醒了她略有惺忪的脸。
望着值班的黑衣人。
郝可人想起做的梦,这才发现,她有多久没有梦见过李熠彤了,有多久没有因为他哭了。
难道只有这样,自己的日子才好过点。
她不知道,时至今日,这么久过去了。
依旧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对她而言,她宁愿相信他还活着,在某个地方活着,兴许是暂时回不来了。
仅此而已,心里有份寄托,总归是好的。
床上的郁盛北睁开眼,刚才睡梦中她的那一嗓子,将熟睡的他给惊醒了。
他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梦,会那么激动,但他可以斗胆猜测,是梦见李熠彤回来了吗?
瞥了一眼外面的身影,郁盛北缓缓将身子往上躺,点燃了一支烟,缓缓的吸着。
一支烟吸完,她还没进来。
他也没了睡意。
但他又不想起床。
只好喊道,“你在外面干什么?”
她匆忙进来,“吹吹冷风。”
“神经。”
郝可人咧嘴一笑,“咱们俩真是比鸡醒得早,比狗睡得晚啊。”
他拧眉,“你想当鸡也成,想当狗也成,别拉上我。”
“只是比喻啊。”
“我不喜欢用这种动物也比喻我自己。”
郝可人上床,问,“那你想用什么动物比喻你?”
“没有动物能比喻出我的风采。”
“自恋。”郝可人嗤之以鼻。
“说谁?”他一个翻身,“你敢说我?”
“说你又咋地?”她无所畏惧,“我可不怕你。”
“把你扔进蛇窝,怕不怕?”
想起那副场景,郝可人汗毛都竖起来了,识趣的说,“怕。”
“这还差不多。”
郝可人感叹,“冬天就这样,钻进被窝就不想起来,冬天真不想去上班。”
“那就不去。”
“又不行。”她正说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大姐,那家伙又来电话了。”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咦?西宁那边的电话?”
摁下接听键,“喂?”
那边没人说话。
郝可人又说了一句,“你好,哪位?”
还是没人说话。
她再一看屏幕,电话并没有挂机,郝可人又问了一句,“你好,请说话,若是不说话我要挂了。”
依旧没有一丝说话,她便将电话给挂了。
“这是谁啊,打电话不吭声。”
“要么手机不好,要么电话打错了。”
“八成是。”郝可人坐起来,“不行,我不能再躺着了,继续躺着,我就不想起来了。”
郁盛北圈住她的腰,顺便捏了捏她的肚子,“肚子有点肉挺好的。”
“我最近吃胖了两斤呢,我觉得明年夏天游泳就不用带游泳圈了,自带就有。”
“胖胖的好看。”郁盛北说道,“旺男人。”
郝可人瞥他一眼,“那男人要怎样才旺女人?”
“男人啊……嗯?男人肾好腰好,就旺女人。”
“……胡扯。”
“我这是有科学依据的,男人腰不好肾不好女人满足不了,能高兴吗?女人不高兴容易生气,一生气包子就容易有病,那些妇科病虽然很多不洁造成的,但很多也是因为情绪造成的。”
郝可人忍俊不禁,“还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
“我可是博览群书的,你不要小看我。”郁盛北也坐了起来,“懂?”
“是不是私下偷偷看关于女人的书籍了?”
“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看。”
两人说着一起去洗漱,而后一起下去吃饭。
到了警局,郝可人率先便问同事,“西宁那边是不是有重要的案子了?”
“没有啊。”
“今早接了一个西宁那边打来的电话,不知是谁打来的,那边除了警局的人,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啊。”
“这种打错的太多了,不要理会。”
“我接听了,但是没说话,挺奇怪的。”郝可人刚说完,海林从门外进来,说道,“可人,昨晚我回家的时候,在家门口竟然被你爸叫住了,对,现在不是你爸了,就你以前的那个什么亲生父母的。”
郝可人诧异,“他找你干什么?”
“他打听你的事情,并不是你的生活,而是关于你自己的这个寻找当初抱走你的人这件事,看起来他挺关心的。”
“他关心?我觉得不同寻常啊,嗳,你们说,我是被我妈下楼倒垃圾那功夫给抱走的,他说是捡来的,相比较来说,这其中的缘由我可得好好地调查。”
“也许真的是捡来的,但是,如果抱走你的人只是为了算计你们家的话,将孩子故意抱走扔掉也是有可能的,但你妈不是说了吗?当时你们刚搬去没多久,也没钱,更没得罪人啊。”
“这一点我觉得是对的,不是都找到当时居住在我们家邻居证实了么,我爸妈是老实忠厚的人,没得罪什么人,他们也不觉得是有人故意打击报复。”
“如果他之后还密切关注这件事,我就觉得这件事他肯定知道什么。”海林分析道,“按照他对你的态度来看,之前你在李家,他对你就那个态度,不管不问,这件事如果那么密切关注,不对劲。”
郝可人赞同,“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王春梅将早报递给他们两个一人一份,说道,“都说豪门事儿多,你们看看,这郁家又多了一个私生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