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玶珂正忙乎着塞钱,外头有几人正渐渐靠向这边,身影一出现,就有一稚嫩的声音远道:“大哥,是何人过来驱魂了?”
阿玶珂微拨开盛扶苏的身子,歪头往外头方向看去,第一眼就瞅见到一个可爱并且又漂亮到颜爆的小孩,她眼睛看直了。
领头是个小男孩,拥有一双灵动的大眼,跟鹿眼般,又大又萌,嘴巴嘟嘟,鼻梁小挺,人有点胖嘟嘟的,半冠着他的小短发,走路的姿态有点蹦跶蹦跶。
那小男孩也循着热烈的视线看了过去,睨见阿玶珂那人,奶凶奶凶地酷酷一重哼。
阿玶珂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继续看着他,“小朋友,你好可爱哦~”
那小朋友脸红了,依靠着葛文士,鼓着两颊,奶气地道:“我知道。”
阿玶珂郎笑。
“你是何人?”
“我叫阿玶珂,你可以叫我……”嗯?她二十三了,要让人家小朋友叫她阿姨还是姐姐?
“大姐姐。”阿玶珂思了下,不要脸地对人家小朋友道,又问,“你呢,你又叫什么,今年几岁啦?”
“我叫葛贵贵,贵气的贵,我七岁了。”说时,葛贵贵语气有点傲娇。
葛贵贵?这名字挺适合小孩子的,但成年了估计他会被自己的‘贵贵’这名字给气晕吧。
阿玶珂正想着,一群人陆陆续续进屋,不远处有一小女子训说,“贵宝,你怎么又跑这么快,磕倒着了看你娘怎么训你。”
那女子见着厅里的外人,对他们礼貌欠身行礼道:“小女葛曼曼,见过三位。”
葛贵贵怒着小嘟嘴,“七姐,明明是你自己慢吞吞的。”
葛曼曼靠近他,莫言轻捏他小脸蛋惩罚。
两人一出现,葛文士一改交谈淡若水的面色,慈爱的看着两人,揉着葛贵贵的小脑袋,“你俩不出府怎么跑来这了?”
“我们好奇。”
葛贵贵仰头应答,又大鹿眼咕噜噜地看着阿玶珂他们。
阿玶珂对他友好一笑。
葛贵贵又害羞地别开脸贴紧葛文士,又探着一角观看阿玶珂。
葛文士见他还是第一次见人这般害羞,既觉得好笑又无奈,动作温柔地把他抱到腿上。
阿玶珂不由感概他们两兄弟关系真好,盛楚毅跟她提过,葛天笠膝下有六子八女,家族关系不太友好又有点乱。
可能是葛贵贵与葛文士长相神韵有五分相似度,葛文士才对他小弟这么好吧,毕竟,有些温柔没必要装。
葛家一般对自家人都不亲,对外人也没啥好聊的。
客厅里都各自跟各自的人闲聊着。
阿玶珂跟盛家两人也是没啥可聊的,边吃点心边忙活,时不时跟盛扶苏大眼瞪小眼的。
则,盛楚毅安安静静地坐着,对其他人老投来的目光感到古怪,那些目光大多数都好像留在他头冠上,他不明所以抬手一摸。
看着手中的蓝梅花,盛楚毅整张脸瞬间青黑,他既然没擦觉到她是如何做下的。
阿玶珂见他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侧眸对他甜甜一笑,盛家这两人也是呆呆笨笨的哦。
盛楚毅看向阿玶珂的眼神里,只有暗涌的怒气和隐忍,最后他直接生气的抹开了脸。
眼不见,心不烦。
时间过得也快,之前葛文士身边离开的那人又回来了,他对自家的主人道:“家主,府里其他院子的人都清空了。”
葛文士目光落在阿玶珂身上,看着她没说话。
阿玶珂站起身,同时拍了拍两手的糕屑,“确定都清空没人了吗?出了人命我可不管。”
“确定。”那人点点头肯定。
“行吧,他们不走吗?”阿玶珂看着那两小孩和跟随他们的仆人,问。
葛贵贵先出声,“大哥,我想留下来观看。”
“乖,你还小。”葛文士摸了摸他脑袋,对人吩咐道:“严侍,把贵宝抱出府。”
“啊,不要,我想留下…”
......
最后,在空旷的庭院,除了阿玶珂他们那三人,葛文士还有葛曼曼与一侍卫留下了。
他们想留下观看,阿玶珂觉得没什么,但她事先声明过,出事了,她是不会分神去保护他们的。
见他们同意,她也就懒得管他们,只是再确问了一遍,“确定府上其他地方都没人了么?”
“是的,都空了。”
这话是一位侍卫答的,他们来这庭院的路上碰到的。
“哦,你们站在他旁边吧。”阿玶珂指了指盛扶苏。
然,没人动。
阿玶珂笑,也不勉强他们,她自己站在盛扶苏三米的前方。
整个庭院再也没人说话了,四周寂静无声,今天是阴天的缘故,给这阴气极重的府邸平添了几分阴沉之气。
拂过的微风带有阴凉,吹在身上有一点点冷寒,周围也安静极了,几对眸子都定落在一挺直的纤瘦身影上。
阿玶珂环顾四周,叫道:“出来。”
出来这两字一出,回荡在整个庭院里,直到余音绕梁消弭,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然后,就是空旷的无声寂静感。
葛曼曼望着那跟她差不多一样大的女孩,忍不住问:“那异魂在哪?”
“无处不在。”
阿玶珂话一出,大家一时间有点毛骨悚然,刚好有风吹来,冷得汗毛竖起。
“都不出来是吧。”
阿玶珂边说边掏掏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黑瓶,她把盖子拧松开。
葛曼曼正要说她到底行不行时,四周赫然响起了一阴涔涔的声音。
“好香呀~”
这声音,葛家人再熟悉不过了,全员顿时进入到十级戒备状态。
那瓶子里正是阿玶珂的血。
在阿玶珂的正前处,慢慢浮出一团影子,一抹白慢慢成型。
白衣飘飘,肚子高高隆鼓起,衣下半身沾有血迹斑斑,茂密的头发全散着遮住了两耳侧,黑发垂直到脚跟处,她吐舌吐出,嘴角挂着血迹,看得见的脸皮上布着黑色的裂痕,眼珠子往上翻,只有一点瞳仁黑点,眼目几乎全白一片,还满目睑裂!
阿玶珂无法再继续直视下去了,挡住脸部,后退一步,扭身死瞪着盛楚毅,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个吊死鬼!”
太辣眼睛了,她真的怕会做噩梦呀。
盛楚毅:“......”这个…重要吗?
他只知道关苑是被毒死的,又不知却是吊死的,再说了,他又哪知道葛家连体面的容殓都不给关苑弄下。
葛家人看着阿玶珂,脸色逐渐沉了下去。
阿玶珂淡淡瞟了一眼他们,转回身面对现实。
她刚转回身,那异鬼直接闪现到她两米跟前,吐舌咧嘴对着她呵呵地笑,笑声阴测测,在四周耳畔边回荡着,让人头皮发麻。
“呵呵呵~你说谁是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