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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逝者

迦和楠在自己手机处理一些临时的事。撒突然就陷入了回忆,一种叫遗憾的情绪就涌上心头了。

是三个生命,第一个是大二社团自己部门选上的一个小干事,英文学院的,妹子瘦瘦的,爱笑,非常大方,做事也很干脆利落。听说也在学院的部门忙,本着不耽误人家的心思,也存着保前部长相好的继任部长人选的心思,给了她很多自由,自己也没有太上心带她,结果在自己大三的时候突然听说她就住进医院了,还为她募捐了。后来想着,医学那么发达,只是因为吃了不能吃的东西,应该会好起来的吧。没想到,到了后来,已经是永别了。竟然没有来得及说再见,和再见一面。

第二个也是大学的。是大学辅导员,一位大自己四岁的哥哥。曾经为自己垫付过住院费,印象非常深刻,当自己拿着一沓纸币去找他时那种尴尬和感谢。之前也在院系办公室当过助理,由于自己一直是个内敛害羞还木讷的土姑娘,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既有拘谨也有欢悦,曾经安安下决心,要变得大方得体,再次出现在老师面前,并且表达自己的感谢。知道他在ICU是自己出社会第三年的时候,那时候已经信基督了,就在东山堂出来,去地铁站路上的一家兰州拉面馆吃着凉面,就突然刷到朋友圈,瞬间就泪如雨下,很快纸巾就湿透了。面还是吃完了。询问了其他同学地点,很茫然又目的地很明确的走上了前往的路程。在地铁里,靠着车门站着,泪水又下来了,一直停不了,又没有纸巾,又不敢哭出声,太惨了。后来到了医院,见到昔日同学,有舍友,有认识的,也有不熟的,但都是老师的学生。好不容易干了的眼泪又下来了。见到老师,只能隔着玻璃窗,一个那么年轻的男人,就这么,躺在病床上,有各种管子,那么虚弱,撒手指不停在窗口划着十字。哎,没办法,老师只让几个很亲近的人进去了,包括了撒一直很羡慕又夹杂妒忌的舍长,她伤心,担忧,更多是因为没有办法亲口跟他说天堂的故事。后来不久,就是朋友圈里知道他走了,留下年轻貌美的师母和嗷嗷待哺的双胞胎男孩。

第三个是高中的语文老师,一位胖胖的,温文尔雅的老爷爷。高中时因为自己的语文成绩时高时低,常把老师的情绪也带得时高时低。毕业晚会上,老师就坐在边上,但撒撒就是不好意思跟老师聊会儿。也是找不到话题。就下过决心,以后要大方得体的回去拜访他,只是,那么多年了,一直觉得自己工作不稳定,活得粗糙落魄,愧于一见。最后一面,在羊城出名的殡仪馆告别厅,自己在排队上前鞠躬,然后木然的走程序,吃饭,桌上好多鱼肉,她只吃了青菜,说了什么话,让一桌子的其他恩师亲友也吃不下了,还收了红包。客家人的丧礼真是丰富呀。午饭过后,她也赶回教堂,换了衣服,练唱婚礼的诗歌,待会儿,还有要结婚的新人。一天,她很恍惚。

积攒的许多泪水,不知道她是在哪次释放的,终究是释放了的吧,要不然,她如何笑对漫长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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