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
轻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回荡,和街道外的热闹不同显得极为寂静。
医馆隔声真好,应该是给病人安静的环境治疗,不过空荡荡的现在显得有些让人背后发凉。
隔开前厅的墙后是被帷幕遮挡的空荡荡病床,阻拦大部分光线的屋子显得有些昏暗。
“这是?”
屋子角落连通上楼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个隔间,厚重的深色带花棉布隔开内外,伸出手去准备掀起。
“啊啊~”
扭曲了棉布的混乱形状伴随着沙哑的低吟向夏日卷去。
“装神弄鬼!”
一时间被真的吓到,但还是白天夏日一下子驱散了畏惧一脚踢出。
咚!
揭开布帘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正翻滚在地无神地挥动手脚。
“弗伦德?!”
惊讶的同时楼上传来了踩楼梯的声音,连忙将男人扶起坐在小房间里类似牙科室可折叠病床上。
“你是?!”
“医生看过的病人。”
不好意思打个招呼掩饰内心的尴尬,所幸妇人在意的是弗伦德没有发觉自己的心虚。
妇人似乎很是疲倦,走到弗伦德身边轻轻安抚无神呜呜叫的他。
“你是救了丈夫的那位少年吧?没想到是他的病人,很可惜如你所见他现在无法好好对话。”
轻轻躺平苍白的中年人,渐渐如同断电了不再动弹,呆滞的目光没入虚空。
“没关系,不过医生他到底怎么了?是被狼袭击留下创伤?”
说起这个妇人脸色骤然变化最终半晌无言还是恢复了正常。
“你,是外来的人吧?”
“呃,没错,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突然这么说,夏日还是老实回答这个问题。
“劝你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怎么回事?”
“我丈夫这样不是第一个,我相信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说这句话妇人被格子呢披肩遮住的脖子露出了扭曲的咬痕,她阴沉的目光盯得夏日大白天脊骨发凉。
“到底!”
这个时候弗伦德突然直挺挺直起身体,咔咔扭动脖子看向自己,赤脚一步步僵硬走来。
“弗伦德!”
妇人大喊,从后紧紧束缚住了男人,然后再度被按回了治疗台。
“不好意思,能当做没看到这件事情快点离开吗?”
一时间想到了僵尸,紧皱眉头摇了摇头。
“是么,那先去帮我把门关好,之前一时没注意差点让丈夫他跑出去了。”
妇人从一旁架子上取下一支装着浑浊液体的玻璃管,感觉事态的严重夏日点了点头回到前厅将木质包边的门彻底锁上隔绝了充满生气的街道。
突然又从隔间传来玻璃管碎裂的响声顿时阴凉的医馆令人发寒。
“我靠!”
忍不住粗口压制本能的恐怖,夏日冲了回去入眼帘的是咬住妇人脖子的骇人景象。
战栗升到了顶点,但从武装中得来少却生死之间的经验让身体发起了攻击,一拳让男人从女人身上分离,撕扯的伤口拉出一条血线。
扑在弗伦德身上双膝跪压双臂,单手掐着脖子,得幸于影视作品这类生物的攻击出奇有效应对,一时间产生了难不成都是真的的想法。
“别伤害他。”
妇人按着再次破开的伤口痛苦说道,夏日不为所动但也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啵~”
拔掉木塞,从隔间上锁的小柜子取出绿色的液体试管洒在伤口上,伴随着绿色的微光血液停止了流淌。
“这又是?”
“魔药,我丈夫的研究。”
伤口不再出血,附近的肌肤甚至恢复了光洁柔嫩的样子,可…除了两个瘆人的血洞之外。
对于僵尸的固有概念夏日不得不担心妇人是否会被感染,妇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这点或者根本发觉了故意不说破。
随后用妇人找来的麻绳将弗伦德牢牢绑在治疗台上,察觉了无法挣脱弗伦德也不再动弹又成了一动不动空洞看着虚空的状态。
“这绝对不是被狼袭击了会出现的情况吧。”
“……”
“言尽于此,如果有什么找我丈夫的就快点说完离开。”
话语冰冷,但能感觉妇女话里的无助夹杂着一点担忧。
“我知道了,这就说明情况。”
“嗯。”
反而松了口气,妇人静静听自己说明来意。
……
“原来你就是那个濒死的少年,听说了是多年少见的致命伤,还用了大量的魔药,为此收了不知用途的魔导具当初可是吵了一架呢。”
自嘲笑道妇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快乐的事情,但很快收拢了笑意。
“很惭愧,我现在依旧没有凑齐多少钱,只是想说能再给一段时间赎回。”
“如果拿回那件东西你就能乖乖离开了吗?”
“诶?emmm,原本是为了这个才来镇子的。”
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妇人接下来并没有带给自己好消息。
“可惜,为了换购制作魔药的材料那东西被我卖了。”
“卖了?!卖去哪里了!”
结果在集会上卖掉前赶到,依旧迟了一步2020还是被转手出去,这岂不是想要找回难上加难了吗。
“怎么那东西对你很重要?说实话并不是找不回来。”
“真的吗?”
“不过出于个人建议还是不要去找。”
“什么意思。”
“和我丈夫的理由一样,真是命运。”
妇人叹了口气,没有解释指着弗伦德问道。
“我说过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第一个你觉得从哪里来的。”
难不成…
“就是收购魔导具的地方,这种奇怪的病症就是从那里第一个出现的,至今还躺在地下室中,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这句话出口气氛再次降至冰点,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
妇人没有指望自己在这个点上回答她,继续说明了情况。
“原本这种病只是会让人失去意识,形同走肉,也基本无一例外都被狼群袭击过。”
“那!”
“原因不在狼身上,这一点作为医生的妻子再清楚不过。”
“详细情况我也不甚了解,但是出现攻击变化的只有我的丈夫和最初第一个人。”
对这种不合理的情况感到悲哀妇人说完看了眼还在治疗台上躺着的男人咬住了嘴唇。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这个镇子的外人,如果是你应该可以早一点在事态严重前逃离,我有预感会有大事发生。”
坐到弗伦德身边,一身黑绸的妇人隐在阴影中显得心神疲惫。
“干嘛不和大家说明,如果得到别人的帮助!”
“你觉得是交易会重要还是微不足道的病症重要?”
“这点…”
夏日不傻迅速明白了情况,就从这个边境小镇今天的繁荣程度就知道了无端的恐慌会影响难得的经济收益。
“明白了吧,住在这里的人们虽然有所猜测,但也只是猜测而已,镇长不会让人多嘴的。”
“已经出现不正常的现象。”
从妇人身上视线偏离,奇怪的病症出现让人成为失去意识的空壳还能无视的话,那么弗伦德这种情况怎么看都不是可以隐瞒的事态发展。
“他们想等过这几天,呵呵。”
这次是真正的嘲讽,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这种情况夏日也觉得愈发不妙,一般事情变得严重起来都是从不重视和利益开始。
“我知道了,不过那东西对我还是更重要。”
妇人一愣,不知道是嘲讽镇子的不作为还是自己的不自量力,告诉了自己交易对象地住所。
“可笑的是维护治安的巡逻都成了盯住我们的讨厌苍蝇,如果你要离开最好从后门走。”
最后一句忠告,夏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