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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其他国家的温州人

这是著名作家叶永烈说的一个段子:温州盛产螃蟹,于是就有一个温州商人,运了一船温州螃蟹来到荷兰。但是没想到,荷兰海关居然拒绝放行这些螃蟹,理由是说怕这些螃蟹会带来病菌。商人无奈,只好把这一船的螃蟹全部都倒进了海里。岂料,这些螃蟹虽然没通过法定渠道,但是倒进海里后,却一个一个游上了岸,最后还是进了荷兰,而且就在荷兰住了下来,还生儿育女。过了几年,荷兰周围的海岸到处都是这种螃蟹。叶永烈说,其实,温州人就是“螃蟹”!虽然各有关当局都不许温州人进入荷兰等欧洲国家,但是,温州人总会想方设法“钻”进去,然后,安家落户、生儿育女。

在法国的温州人以他们的经历非常鲜明地印证了这一过程。而在其他国家,温州人也同样经过了这样的一个过程,并且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比如在美国,在意大利、荷兰、东欧、西班牙等。一开始,温州人在这些国家的地位都很低,而如今温州人早已经成为地位较高的“少数民族”。

在海外,但凡温州人聚居人数较多的城市都有自发组织的温州商会。温州人的内聚力很强,一般温州人到一个地方聚居的过程是这样的:首先是一名温州人或是一个温州家庭漫游到了某地,如果感觉还可以,就会停留下来,并通过各种方式进入当地的市场。一旦发现情况不错,他们就会马上告诉自己的亲戚朋友,或是来帮忙,或是来共同发展。这样就有更多的人前来,而这些人又告诉自己的亲戚朋友,就这样人越聚越多,终于成为当地商业的主宰。

这在欧洲表现得特别明显。一开始有人偷渡过去,他就会告诉自己的亲友路线,这样走同样路线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所以在欧洲的温州人也就变得越来越多。

因此,下一代的温州移民都渴望改变这种情况。根据浙江省温州市侨办的资料显示,温州人在海外创办的中文学校已近20所。在法国巴黎、西班牙马德里、奥地利维也纳、意大利罗马和普拉托、巴拿马城等城市,都有温州人创办的中文学校。

除了前面提到过的,在法国巴黎的几条“温州街”外,其他很多国家都有类似的温州街。主要的还有意大利首都罗马,在其市中心火车站旁边,有一条大街也几乎全部被温州人占领了,温州人开的店铺、公司等总共有200家;西班牙的马德里也是温州人的一个重要聚集地;还有奥地利首都维也纳,那里已经形成辐射整个中欧地区的中国商品批发集散一条街;还有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由中国新移民开设的公司和企业甚至达2000多家;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的“70号”商城的批发市场,小到针头线脑,大到装潢材料,物品丰富,价钱便宜;东欧的其他国家,如罗马尼亚、波兰、捷克、克罗地亚等都陆续建起了“中国城”,主要经营服装、鞋、帽、和百货。而这些中国城都有温州人的身影。

就是在安道尔,这样一个夹在法国与西班牙之间,全国人口仅有3万,占地不过一条狭长的山谷,总共也就一条长长的商业街,几千家店铺的很小很小的国家,也有3家温州人的商铺。

在欧洲,除法国之外,温州人主要集中在荷兰和意大利。比如在荷兰发展的温州人大约有4万人,主要从事餐饮、贸易、服装、五金等行业。而目前在意大利活跃着15万~20万华人,80%以上来自温州,主要也是从事餐饮服务或皮革加工,已经成功建立了数千家大大小小的鞋厂。

罗马华侨华人贸易总会会长李美星说,温州人在当地代表着中国人,所做的订单、进出口生意不仅拉动了温州的经济,对当地经济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促进作用。比如罗马的进出口总量中,温州人就占了50%~60%。温州人的到来拉升了当地房地产业的价格。从1997年开始到现在,罗马已经有10多条街的大部分店面被温州人买下,每一家光房租每年就高达几十万元人民币,给当地居民带来了丰厚的收入,令当地居民刮目相看。

李美星是1985年到罗马的,打工一年之后他办起了自己的贸易公司,1992年从温州空运了一批打火机。当时欧洲人使用的是日本的打火机,价格昂贵,约合人民币80元一只;而温州打火机的价格却低得令人难以置信,虽然空运成本高,但利润还是极其惊人,因此货到后简直卖疯了,很多人都排队购买,这也让李美星挖到了出国后的“第一桶金”。

那时候罗马是温州商品销往欧洲各个国家的集散地,温州的货源好,物美价廉,很受欧洲人欢迎,所以无论是温州的品牌皮鞋、服装,还是打火机、剃须刀等小商品,都可以在罗马设立窗口,从而得到更好的发展。

1997年的罗马,温州商人还只是零星地在罗马城里开了几家饭馆和鞋店。到2002年时,在罗马的市中心,已经形成了温州人聚居的商业街,即“温州城”,意大利的商人全都被挤到其他地方去了。

之后,罗马在机场附近新开发了一个批发中心,有数十万平方米的面积。当地政府没想到的是,其中居然有一半被温州人买了下来,占了批发中心的半壁江山。截至2007年,罗马600多家贸易公司老板95%以上是温州人,温州商人数量差不多有1万多人,分布在服装、进出口贸易、皮鞋、理发业、餐饮业、小商品等行业。

著名的佛罗伦萨,是一座有50多万人口的城市,在意大利也算是比较大的城市了。2000年前后,整个佛罗伦萨还只有4家中餐馆,后来已经发展到差不多有上百家了。还有米兰,意大利的奢侈品之都,人口差不多有100多万,那里的中餐馆已经多达400多家,而这些中餐馆大部分都是温州人开的。特别是在佛罗伦萨附近,有个叫白郎当的小镇,也有很多的制衣工厂,当地人口只有11000左右,其余的就是大量的中国人,据说总共有7000多,而其中90%以上都是温州人!所以,那里基本已经成为温州人的一块“殖民地”,以至于大家都在说温州话。

在白郎当镇上也有不少中餐馆,其中大多数都能做纯正的温州菜,就是因为温州人太多。很多温州的土产也从遥远的温州当地运了过来。

白郎当镇是温州人在意大利的一个集中地。在那里温州人开了众多的服装厂和皮革厂。这些工厂的老板都是温州人,使用的工人也基本都是温州人。要知道意大利的皮革制品一直都享有国际盛誉,闻名世界,而温州人却成功地打入意大利的皮革市场,展示了温州人的竞争力。

当然,最初这些温州企业生产的皮鞋都集中在低档领域。就像在巴黎发生的那样,由于这些温州工人特别勤奋、努力、能干,而意大利当地的工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工作热情,再加上温州工人的薪金要求又特别低,那些意大利工人根本无法与之竞争。因此无奈之下,许多意大利鞋厂只能选择放弃低档鞋。

在意大利建立工厂有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就近观察学习人家最新、最好的制鞋技术。在占领当地低端市场之后,温州皮鞋厂也抓紧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买进更好的设备,另外雇佣一部分高水平的意大利工匠,提高工艺水平。随着生产技术水平的提升,温州鞋也开始向当地高档鞋市场进军了。

但事实不仅仅如此。很多温州人都看到,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提升,大陆老百姓的消费能力也越来越强。而在中国人的心目中,都特别认同意大利的皮革产品,都认为意大利的皮鞋、皮包都是最棒的。于是,许多温州人就抓住了这一心理,心安理得地打起了意大利的牌子,并以此为号召将产品卖到了中国大陆。目前市面上销售的很多意大利品牌的皮鞋,其实都是温州人的企业生产的。

当然在具体运作这些品牌时,采取的方法也各不相同。通常温州人主要采用两种方法:一种是直接在意大利生产,用意大利当地出产的皮革原料,只是工厂还是那些温州人自己开的;另一种也是在意大利生产,但原料却是从中国大陆运过来,这样成本会低一些——事实上,最初温州人的意大利工厂很多就是用这种方法,从而得以打败当地的意大利鞋商。当然,前提是质量确实要好,能够达到或至少是基本达到意大利皮革制品的质量标准。随着这些温州企业的不断学习进步,这些企业的生产工艺、质量水平的确有了巨大的提高,很多已经足以和意大利当地的皮革产品相比了。

目前,在中国国内高档商场里销售的进口皮鞋当中,意大利皮鞋在品牌和数量上明显多于其他国家,而且大多价格不菲,且其中大部分品牌都注明“M ade in Italy”。

实际上人们脚下这些气派十足的意大利皮鞋,相当一部分是由温州人在意大利制造的,借用了其国际品牌形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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