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不了你。”明艳火光把猎人的脸照的露出几分红光。
“为什么?”小巫女茫然不解:“他们说猎人是死神虔诚的使徒,拥有无上力量,可行使一切毁灭的权力,若您都做不到,没人能实现我了。”她眼中充满希冀。
猎人眼神儿变得怜悯起来,“他们说我是猎人,但我真实的名字叫维尔尼克。”
“维尔尼克?”
“对,维尔尼克。”
“维尔尼克吗?”小巫女喃喃自语。
“对,维尔尼克。”
“他们在撒谎吗?”小巫女道:“人们总是喜欢撒谎。”
“不,那是他们的成见。”猎人低声道,他说出的话渐渐流畅起来了。
“哦。”小巫女沮丧了,猎人实现不了她的愿望。
“你为什么想去死?”猎人拿木棍戳了戳火堆,星星点点的火花飞溅而出,往上飞扬…飞扬,最后消弭。
“你觉得活着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猎人沉默,火堆开始沉默,整个木屋开始沉默,良久良久,猎人发问:“你是巫女对吗?魔法是什么?”
“你看我的眼睛,你会看到你自己的模样,愤怒、贪婪、绝望、恐惧、狰狞……”小巫女低声细语道:“我很没用,我的魔法也没用,不能浇灌良田,不能驱使风车,不能纺织裁缝……”
“整个小镇都知道我最没用,他们厌恶见到我,母亲也讨厌。”小巫女揪着衣服,“我没有梦想,没有成功的人生,没有伙伴,什么也没有,这样的人没有意义活着。”
“你父亲呢?”
“父亲去镇外了,他并不爱我。”小巫女扬起小脸:“你知道吗?每个巫女可以用毕生魔法换取一个愿望,他们希望我用魔法换取宝石,就那种可以把房屋布置一新并买来许多漂亮衣裙的东西。”
“你不甘心,对吗?”猎人拉了拉衣摆,右耳的十字架晃了晃,“既然不甘心就去证明,那便是你活着的意义。”
“不,不够。”小巫女摇头:“不够的,我的心脏沉甸甸的,要把我往土地里埋,我快沉下去了,你知道的,土里不能呼吸。”
“说说看。”猎人看着玻璃,叹息:“外面下雪了,天也黑了。”
小巫女变得抑郁忧伤了:“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个外来拾荒者,头发总是很乱很乱,但他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没有家族也就没有土地没有财产,我偷偷给过他一个镇上最昂贵的面包,有人看见了,说他是个小偷。”
“不过三天而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小偷了,所有人拿着锄头面杖要赶走他,我说过了面包是我的,但没有人听见,他们说我虚伪,说我伪善,说他不仅偷东西,还污染了小镇的环境,是个肮脏的、势必要消除的黑点。”
“他的腿被打断了,他走了,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个小镇。”
“我不明白,一个面包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那么在意,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会认为他偷了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