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不偏不倚这个时候刚好指到9,数学考试时间已经过了一半。
监考老师已经坐在讲台上昏昏欲睡了起来,光光的脑袋被灯光照的闪亮,他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窗外前一秒还晴朗的天,下一秒就被铺上了灰色的密网,天变的快,雨落下的速度也快,转眼间,倾盆的大雨就“哗哗”的下了起来。
姜裳辞受窗外大雨“滴滴答答”的声音影响,她停下正在计算公式的笔。
她扭头看向窗外,教室外的窗户上,已经挂满了大颗大颗的雨滴,雨滴迅速滑落窗户,就又有新的雨滴落了上来。
姜裳辞的数学试卷上,大题目已经全部写完了,选择题和填空题最后各剩三道。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思考。
她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的雨季,手指上灵活的运转着签字笔,她动作很快、转的很花式,无意间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他们望着姜裳辞的手指,都忘记了要下笔写试卷。
直到易泽锦寒星四射的目光,看了过去,他们才尴尬的收回目光……
偏偏姜裳辞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对周围的人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易泽锦又瞥了一眼姜裳辞的背影,目光落在她转笔的手上。手指纤细白皙,手小小的很可爱,也很灵活。
他心想道: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天天不好好学习,净想着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心里莫名好像被牵起了一丝悸动,他低头默默地勾起一抹浅笑,笑的有些勾人。
他重新开始下笔,他已经快写完了,在列最后一道大题目的公式了,转换一下就好了。另外就是把选择题的答案,涂在答题纸上就可以上交了。
答题卷书面上,他的字写的大大的很工整,每个数字都大小匀称,笔划流畅独立有形,使人看了很醒目。
姜裳辞盯窗外有一会儿了,她才停下转笔的手,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被洗刷过的清新味道。室内的温度也降了许多下来,使人心情都舒畅不少。
这个周末过了以后,下周回来上课就是十月份了,酷暑的天气也该过去了,清瑟的秋天又要到了。
姜裳辞收回目光重新下笔,算着最后一题的选择题,冥思苦想着快算完的时候,身后突然就有一小团纸砸到她的头上。
小纸条崩过她的脑袋,落在她的课桌上,她皱着眉的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了易泽锦那似笑非笑的脸。
姜裳辞看见他这张脸,忽然有些心慌。
她不解的看着他,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落在她桌子上的小纸条。
她回过头,又随意的瞥了一眼讲台,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昏昏欲睡,完全没有被惊动的迹象。
她这才拿起落在桌子一边的小纸团,她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字很工整、独立其行:
“借我用一下2B铅笔。”
易泽锦眼睛亮亮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满足。
姜裳辞缓缓有些受惊的心情,她也就带了两支笔,一支签字笔和一支2B铅笔。
她拿起了2B铅笔,想着最后一道选择题算的差不多了,她垂眼看了一下答案,就随意涂了一个选项,然后扭头把铅笔递给了易泽锦。
她的手很细很长,至少看身高上,她的手算长的。
他们原来离得这么近啊,虽然还隔了一个位置,易泽锦一伸手就把笔接了过去。
他的手臂很长也很精壮,和他的身高一样成匹配。
姜裳辞看了也没在意,就是借支笔而已,她低头继续写着填空题。
易泽锦却在心里想着,小姑娘手还挺长的。
周围的人心里一阵嘘唏,惊叹道:这大佬怎么和平常不一样啊?
他居然向三班的女孩子借笔。
孤僻暴虐的大佬今天是怎么了?
他们心里像掀起来海浪,那样不平静。
数学考试结束后,姜裳辞没急着要笔,易泽锦也没打算还给她。就各自回了自己该回的地方。
学校贴吧:“易泽锦数学考试动笔了,还向高一(三)班的那个女生借了铅笔。”
然后一波回复:“真的吗,那个大佬真的动笔了?”
“是啊,他今天来学校可早了,还没迟到呢。”
“他应该是一时兴起才写的吧,大佬怎么会借笔呢,是不是威逼利诱人家小姑娘了?”
“怎么可能,我坐大佬旁边的,亲眼看着他借的。”
下面某男:“天哪,我家爷这是出息了?”
又某男:“难怪刚刚天都变了,居然是受惊了。”
学校贴吧成功的又一次掀起了一阵风浪。
数学考完试又不上课,窗外也还在下雨,没什么好看的。
姜裳辞百无聊赖的拿出了手机,码了会小说,花了一节课码了一章,发出去以后,她划着评论区:
“大大不是说今天考试吗?而且这个时候还在更小说?”
姜裳辞动动手指就回了她:“现在自修课,给你们的福利,晚上回家在给你们更一章。”
又有人回:“啊啊啊啊~好爱这个神仙大大,考试都这么爱我们~”
姜裳辞越看嘴越咧。她不禁想道:这群妹妹太可爱了。
暴雨又不平静的下了一节课,它成功的在中午放学的时候停了下来。
姜裳辞和姜咨珩一起吃了中饭,马上就又到了下午的语文考试时间。
她买了杯酸奶喝着,大步的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姜裳辞拿了签字笔,又重新拿了支2B铅笔。
她心里想着:他肯定没笔,那支先借给他用着吧,省的等会儿又找自己借。
拿完笔,她像早上一样进了五班的教室,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了易泽锦左手边前面的前面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他还趴在课桌上睡着,姜裳辞进来的时候,也只能看见他栗色的头发。
下午的语文考试,姜裳辞的精神状态就没有早上数学考试那么好了,她的眼皮已经有些重了。
她已经开始放飞自我了,考试时间两个小时,她写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点,就敷衍的把试卷写完了,包括作文在内。
姜裳辞写完了就直接趴着睡,监考老师是个女的,她下来喊了姜裳辞两回,姜裳辞醒了,过会儿又忍不住趴下睡了,监考老师有些无语,也就不想喊了。
而易泽锦今天就有些让人惊呆了,他从监考老师进来发试卷开始,就一直睡。睡到考试结束,老师也没喊他,他的笔都没动一下,就连他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写。
监考老师知道他是谁,也没管他,就直接收走了,那张真的是空白卷的答题卷。
这让旁边考试的学生大跌眼镜,这大佬怎么又回归现实了?
他们不得不更加相信,早上那个考数学的易泽锦是中邪了。
姜裳辞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声:“果然大佬就是大佬,直接不写都没事。”
她摇摇头就离开了五班,早知道就把笔要回来了,反正他也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