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同行,仿佛又向旅程迈进,是壮举,是勇敢正确地决定,个个脸上充满豪气。
佳佳心中愉悦,脸蛋光滑柔润,望着凤凰龙,浮想连连,明明是她在微笑,却对凤凰龙嘀咕,“你好漂亮,你是在笑吗?”她加大微笑,双手合起掌,一副虔诚样,“凤凰龙,你小小的,美美的,可爱的,是这茫茫绿洲中,唯一不躲避我们的小动物,是的,我就认为你是小动物,自从你出现,就牵动出我们心中久违的快乐,像嫩芽出土,按耐不住地上长,一个劲儿上长,虽然没有看到出路在哪儿,但是,有一种向上的力量,不知不觉中,在我们心中滋生,这也许就是希望,真的,你已经给我们带来快乐,你一定也不会拒绝带给我们吉祥、希望,你也能做到,对吗?”
都都一直瞄着佳佳,听她说的投入,几次吸过气想插话,空隙错过,脸蛋上的酒窝三起三落,像装满耐心,终于等到问号,之后,在没有接下去的声音,脸上的酒窝再一次深陷,望着佳佳,憨憨地一笑,像是替凤凰龙回答“对的,你想啊,人在挣扎中,只有绝望和希望,从心情中就能体会出来,绝望,是越来越灰暗越来越死沉,在心里没有光亮的漆黑中挣扎,最终在没有希望中窒息,希望,嗨,就这么说吧,有可能你们一开始就不存在绝望,只是迷惘,周围所出现的一切,对你们都构不成威胁,只是惊奇,你们的挣扎是和身体抗衡,这种所谓的绝望刚刚来到眼前,就接连地给你们希望,是很意外的希望,所以你们还会怀疑前面的路不是快乐吉祥,没有希望吗?”
佳佳和都都相视,都都憨笑,佳佳笑脸一闪,笑笑蹦跶过来,亮着嗓门儿,冲都都,“一脸的傻笑,是不是又给作家提供了素材?小心,别把你的傻样写进去,”又扭头看佳佳,“笑的这样淡定,科学又出什么丑?”
这次,佳佳甜美地一笑,发出柔和地声音“他要科学探秘,去宇宙,只带你一人去,你去吗?”
笑笑莫名其妙地脸红,“要作弄人,也得找适当场所。”
“这里最适当,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笑笑满脸带笑,佳佳也笑,她们眼对眼,越发地笑,笑出声音,笑笑扭头,夸张地仰起脸,笑脸还没收回,突然僵住,像被点了穴,紧接着大叫,“哇,快看,金色烟花,好漂亮,什么日子?天上降下吉祥物,作家,这才是素材。”
笑笑双脚蹦跳起来。欢乐的声音几乎走调。
所有双眼睛都望空中。
“哇,”豆豆也大呼一声,“金星雨,是下给咱们的。”忙把摄像机对着上空。
佳佳白皙的脸,还顺着刚才的愉快继续欢乐,一抬头,看到满空金星,发出一连串的“啊”。
都都忙拿起望远镜看上空。
空中洒下一片金黄,闪闪亮亮,仔细看,是密密的金星,眨动着眼睛,似乎不急着降落,在寻,在找,抑或是在玩,在潇洒。
笑笑突然说:“这是啥,活物还是死物?”
豆豆看着看着,觉着哪里不对,眉头一皱,“不好,我们快跑,”他突然有些惊慌,瞬间扫过每一张脸,“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砸下来,一定能把我们变成废物,快跑吧,”扫一眼周边,又扫一眼空中,又加紧一句,“快,快跑。”弯腰抓起背包,又拿起一些东西。
佳佳和笑笑迅速拿起背包,准备启动两条腿,笑笑目光一扫,看到都都,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没事似的立在那儿,于是,迈出一步的脚,停住。
豆豆又大叫,“科学,看到什么了,别拿头来验证,快跑吧。”
都都没动,一点没有跑的意思,歪脖向上望,露出的那只大眼睛忽闪着,酒窝深陷,像要接住一颗金星,然后,一字一板起来,“如果逃跑是枉然,索性原地不动,你们看,金星面积有多大,一圈开外还能看见上空吗,看它的边沿,我们头和身体立成一线,也只需一抬眼皮的事,眼下动用双腿之力,很难躲过金星雨的劈头盖脸,地下呢,连一个蚂蚁洞都找不到,只靠这双腿,我们逃不掉。”他既没有行动,也不带明显的表情,只是不动地上望,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像要把下浮的金星扇动上去。
笑笑彻底放下逃跑的念头,冲着都都骂骂咧咧,“你这啥狗屁做法,还科学,一点不科学,不跑也不能等死,如果只有唯一的选择,把命运交给凤凰龙。”
笑笑的话一出口,自己也惊讶,目光齐刷刷转向凤凰龙,都有些惊呆,小家伙稳稳地踩着物龙幻肩头,优哉游哉。
物龙幻也望着空中,很冷静,也很警惕,望一会儿,慢慢皱起眉头,怀疑地,“这东西离我们有多远?”
笑笑大叫,“大师,科学,你们都有家伙事,回答问题。”
豆豆忙说:“没有观测出来,也许很远,也许很近。”
笑笑大叫,“废话,还不如留在肚子里烂掉”
都都憨憨地说:“应该还很远。”
笑笑又大叫,“不确定,同样是废话。”
物龙幻又怀疑地,“我们的眼睛无法判断,在我们没有发现它之前,天空一定出现过什么,你们仔细看过没有,它们有很好的步调,而且不是一个平面,中间是凹进去的,更确切地说,是一个圈套,眼下,不管是吉祥还是危险,在我们没有弄清楚之前,一定要躲开它,而且,只有凤凰龙,是我们离开这里唯一的希望。”他把凤凰龙从肩上取下来,贴到胸前,
笑笑急叫,“过来,都快过来。”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围拢过来,慌忙中,也都没落下自己的背包。
物龙幻被围成半圆,他做的也像模像样,身体站的留直,双眼盯直不动,在想,凤凰龙紧贴心脏,安安静静。
谁都不出声儿,大气都不喘,场面带有紧张,更带一种期盼。
金星网洋洋洒洒,越来越凸显它的居高临下,它不是在飘落,是在展示,是在威胁,是在催促时间。
稍顷,物龙幻发出声音,“非常遗憾,眼睛闭上,是一团漆黑,睁开,是一片昏暗,什么都想不起来,连个雏影都没有。”
开始有骚动,暗示着焦急,你一言我一语,由轻轻地怯怯地,终于转变成喧哗,海阔天空,甚至能说跑题。
笑笑说:“想北京,大哥,你应该去过北京,好好想想,降落在清华大学校园内,那里是我妈对我的希望,我已经向她暗示希望濒临在死亡线上,可她无视我的暗示,就像痴呆老人,时不时就说,‘有机会去清华大学校园里看看,那里会给你带来许多遐想,’我妈的希望可以破灭,但我妈说话绝不含有哄骗。”
佳佳说:“还是回家,我们的包裹虽大,可没一样东西能装进肚子里。”
豆豆说:“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物龙哥脑海里能出现哪儿?”
又回到起点,他们说出许多地方,满怀希望的一张张脸,会渐渐冷落,
物龙幻焦躁起来,一开始,对他们说的地儿,还能说不,不知道,不记得什么的,后来就一个劲摇头,像吃了摇头丸。
笑笑急的几乎转起来,抽冷子发出一声高音,“科学,动脑子呀,咋办?”
都都最淡定,淡定的有些意外,像没事人,他们的说、长吁短叹、焦躁不安都与他无关,他一直是那种姿势,侧歪着上半身,仰着脸,静静地望着上空,时而用望远镜望,仿佛在数有多少颗金星。
笑笑的一声叫,还真吓他一跳,身子活动几下,也是侧歪累了,头也仰累了,他端端肩,脖子扭动一圈,才慢悠悠地说:“当务之急,不是在乎去哪儿,而是在乎物龙哥能想起哪儿,如果巨龙霸说的很正确,物龙哥,”大眼睛转悠到物龙幻脸上,“你没有从前的记忆,那够不上心急,眼前看到的不能融进脑子里,那才是真心急,你可以试试看,你想天空,当然不是这片金星,你看,在金星网边儿上,是昏暗的空中,把它装进脑海里,那是离我们最近,也是唯一的选择,当假设的危险来临时,周边没有安全,就可以冲进假设的安全中去,往往,会险象环生。”
抬头望金星,已经很真切,凹心圆面更为突出,一只只贼亮的眼睛眨动的更欢快,金星网周边,是迷迷之中的不动昏暗,是没有山脉拦截的昏暗,像一口昏暗的大锅,扣在绿草丛中,中间吊着一盏没有芯儿的金星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