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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夜惊梦送别众人 各归途前路难测

郑天衍摇了摇头放下了多余的想法,倒在床上不多时便睡去了,几场比试,多次喝酒,再加上往返鬼海和几次幻境的压力,郑天衍倒是多日未安心睡觉了,这一夜依旧也是半梦半醒睡得并不深沉,那句批言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天渐渐亮了,陶玄云慢慢睁开眼睛,已经大概掌握了“至圣玄天录”昨夜陶玄云比较了两本书发现,“至圣玄天录”更像是全本的“玄天至圣”不仅弥补了原有的缺点,更深入的阐释了“圣”和“玄”一夜的修炼也只是掌握了一个大概,陶玄云明白继续下去也是不会有什么进步了,便起身收拾洗漱,毕竟中都会武结束,之后的何去何从还是应该讨论一下的,兄弟们昨日各有心事,才搁置到了今天。

陶玄云刚走出门便看到张知夜和姜玄冥走出来,三人便一同去找其他两人,残月一夜未眠倒也是没被打扰,四人便一同来到郑天衍房门外。

一片血红色的世界,九处新坟,一个跪在坟前哭泣的白发男子,郑天衍缓缓走到男子面前,看清男子面貌和碑上的字后郑天衍整个人如遭雷噬,愣在原地,白发男子和郑天衍长得极其相似只是脸上多了一份风霜,九座碑分明的写着父·郑昊远,母·战颖,父·楚天和,妹·郑天馨,妻·楚梦瑶,兄·陶玄云,兄·张知夜,兄·姜玄冥,兄·沈残月。

啊,一声惊呼,郑天衍满头冷汗的从床上跃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声惊呼吓到了门口的四人,四人连忙推开房门,一进来便看到满头冷汗、脸色发白、喘着粗气的郑天衍。

四人走过来询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郑天衍看清来人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做噩梦了。

陶玄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何去何从吧。

郑天衍点点头,陶玄云四人坐在床上,陶玄云说道:挨个发表意见吧,我先说吧,我决定回陶家,虽然陶衡是个混蛋,但是他开出的条件我没办法拒绝。

张知夜点点头说道:我会去张家吧,毕竟也是我父母的遗愿。

姜玄冥眨眨眼说道:我除了学院也没地方可去,不过我也不打算回学院,我想去其他地方闯荡一番,顺便寻找我父母。

沈残月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先去乾坤殿吧,然后再去九耀仙山。

郑天衍拍了拍沈残月的肩膀说道:你这个老好人的样子啊,还真是谁也不得罪啊。

沈残月微笑着说道:别说我了,你怎么想的。

郑天衍想了想说道:我回郑家吧,当然也可能去云顶天宫,不一定,不过我应该是不回学院了。

陶玄云点点头说道:都决定了,就去和院长说一声吧,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该多么的难受啊,教育了十年的弟子一时间都要走了。

四人点头同意,五人一同来到柳寂寒的房间门口,开门后却发现,房屋内全是客人,柳寂寒挥挥手示意五人进来,进来后发现房间内几乎连站的地方都要没有了,柳寂寒坐在椅子上,床边坐着天海学院其他五人,柳寂寒左边坐着沈乾坤、日凌尘,右边坐着陶衡、张铭恩和张铭运。

张知夜调笑着说道:哟,各位这么早啊,一大早上就来的这么齐啊。

张铭运笑着说道:正主们来了,院长刚刚的话,还请不要食言啊。

柳寂寒摸着胡须笑着说道:怎么会,我老了,他们还有大好的人生,所以他们自己决定,我不会阻拦的。

陶玄云回头看了眼兄弟们,五人同时跪在柳寂寒面前,陶玄云说道:院长当年您老收我们五个进入学院,没有您就不会有我们五个的今天。

张知夜接着说道:柳老头若不是您当年我恐怕就被林煜给杀了。

姜玄冥笑着说道:是啊,柳老头我这辈子最感谢的人就是您、老骨头和大哥了。

沈残月眼睛红红的说道:院长您教我印灵,教我剑法,虽然你从未说过收我为徒,但是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师傅。

郑天衍喘口气咧了个笑容出来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就和我的父亲一样。

五人跪地磕头同时说道:感谢您老养育救命之恩。

柳寂寒起身扶起五人说道: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这老家伙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们决定自己的去路吧。

柳寂寒转身走出房间,眼睛通红的站在门口,姜玄冥伸手拦下了要追出去的四人说道:你们还有事要忙,我去陪柳老头吧,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柳寂寒看到姜玄冥抬手擦去眼泪问道:你出来干什么?

姜玄冥笑着说道: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会伤感到流泪啊。

柳寂寒伸手打了下姜玄冥说道:放屁,老夫只是迷眼睛了,怎么会因为你们几个小子伤感。

姜玄冥笑了笑说道:我们只是暂时不回学院,又不是以后都不回去了,我这次就是出去溜达溜达,等我溜达够了就回去陪您,学院是我家,我可不想他们还有地方去。

柳寂寒笑着说道:好,那老夫就在天海城等你。

姜玄冥点点头说道:记得帮我给老骨头带个信,就是他徒弟要闯荡天下,让他别担心,等我什么时候想你们了就回去了。

柳寂寒点点头。

陶玄云看着陶衡说道:我跟你回去,但是别指望我会成为你做某些事情的筹码。

陶衡笑眯眯的点点头站起来,刚要过去,就看到郑天衍眯着眼睛盯着他,陶衡掸了掸衣服便又坐下了。

张知夜冲着张铭恩和张铭运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还是不太适应自己恨了多年的人忽然变成自己可以依赖的亲人,总觉得怪怪的。

沈残月走到日凌尘身前说道:前辈,毕竟机会难得,我还是决定先去乾坤殿学艺,等到学成后再去九耀仙山。

日凌尘点点头说道:你的决定没错,九耀仙山圣子的位置会一直给你留着。

午时,众人来到中都门口,今天各大宗门都要回去了,郑天衍依依不舍的看着楚梦瑶,楚梦瑶笑着说道:等宫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就来找你。

郑天衍点点头,日凌尘带着柳曦月和九耀仙山的人离开了,沈乾坤带着沈残月和乾坤殿的人离开了,柳寂寒身边只剩下一个方天阔,柳寂寒想道:来时十一人,去时两人,心态果然不一样,不过一切已在预料之中,他们俩不来,不就是受不了这离别嘛。

陶玄云跟陶衡离开了,张知夜也跟着张铭运去了魂系张家,李雯雯、刘诗涵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家族,郑天衍看了眼姜玄冥和徐子夜问道:你们准备去哪啊?

姜玄冥答道:我准备先去东方,再去北方,我也走了说不定还能追上沈殿主,与他们同行欺负残月一路。说完大笑而去。

徐子夜答道:我也没地方去,就先去北方玩玩吧。说完冲着郑天衍一拱手说了句再会,便离开了。

郑天衍孤独的站在中都门口,默默地闭上眼睛,大哥、知夜回去恐怕要为了家主之位而努力,没空再聚了,瑶儿不知何时能回来,玄冥说是追上去,可是恐怕玄冥也不想同行,害怕再一次分离,只剩下我自己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瞬间,一句话出现在脑海中,这种感觉应该适应,恐怕以后也就会只剩下自己了。

郑天衍猛地摇头,却无法驱散这个念头,郑天衍转身向着郑家走去,心头默默想道:还不够,还太弱,变强,更强。

张铭运带着张知夜来到张家,避过众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内,两人走进屋内,屋内可以看出少有人居住,满屋藏书,灰尘满布,张铭运看着张知夜说道:你先在这呆着,一会儿会有下人来收拾,我和铭恩会经常来教你一些事情。

张知夜点点头说道:这里倒是僻静,其实我还是蛮喜欢这种地方的,我需要学什么?

张铭运笑着说道:张家分裂多年,想要重聚非是一朝一夕之事,我和铭恩多年来费尽心思,虽然只差一个契机,但是你要让人明白你会是张家的中兴之主,才能万众归心,合二为一,所以心术、御下、心机、实力缺一不可,这里有万卷藏书,包罗万象,你在这苦心研读,我和铭恩会经常来指导你。

张知夜点点头说道:不用叫下人了,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张铭运点点头说道:那我帮你吧。

两人将房屋内大概的打扫了一番,不算是那么不堪也就算了,张知夜拿了本书,吹去上面的灰尘,书上写着“张恒旻集”张知夜问道:这人是谁啊,还能留有书籍?

张铭运恭敬的说道:这是张家第三任家主,也算是当年的雄才了。

张知夜卧在床上翻开书本说道:老祖宗留下来的啊,那得好好看看。

沈残月随着沈乾坤来到乾坤殿后,沈乾坤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便离去了,沈乾心陪着沈残月,向沈残月讲述了简单的奇门内容,天色渐晚,沈乾心便离开了,沈残月缓缓走出房间黯然一笑叹道:他们陪了我多年,仓促之间便只剩下我一人,还是有些不适应,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啊。

柳曦月坐在蒲团上,手上拿着“月灵记”这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月灵的使用方法,九耀仙山现今并没有月灵拥有者,所以没人能够在这方面给她帮助,只能靠她自己去学习领悟。

徐子夜面前满是黄沙,一步步走向前方,停在一块石雕之前,石雕雕刻的是一只虎首、龙身、牛蹄、狮尾的异兽,徐子夜右手指出一点鲜血落在石雕上,石雕变得漆黑,渐渐变成一道光门。

陶玄云刚到陶家便被陶衡带到陶家大堂,族人慢慢到来,不多时大堂坐满,陶衡之能坐在第二排的中间,陶玄云向着陶衡身后看去,最后一排是五位白发苍苍,垂垂欲死的老头,陶玄云暗暗想道:这五个老头看起来时日无多,但是仔细感知会发现每人的实力应该都在自己之上,为首两人隐隐接近楚天和,这应该就是陶家的底牌和底气了,单凭这五位老者,陶家在顶尖战力上都能匹敌两个宗门,四大宗门说起来和五大世家并立,但实际上还是无法相比。

陶衡站起身说道:今日邀请诸位齐至,为的就是和诸位宣布一件事情,当年因为我的一时之失导致我的孩子,流落在外,多年来我痛心疾首、寝食难安,好在苍天有眼,天道公允,今天他回归我陶家,他的天赋相信诸位已经看到了,所以我和诸位长老们协定,将孟氏的陵墓搬进陶家陵园,改为陶门孟氏,灵位可以放置在祖宗祠堂的右侧之上,列于首位。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皆惊,陶玄云归家众人早有预料,将他娘的陵墓移进陶家陵园也可以,毕竟这孩子将来会成为陶家的栋梁,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一个人情罢了,可是灵位摆在祠堂就离谱了,要知道多年以来,陶家祠堂中供奉的只有一位女子灵位,便是陶家初代主母,右侧虽然是祠堂最位卑的一侧,但是右侧也是对家族有极大贡献的旁支才能放置的位置。

下首一个男子站起身说道:我反对,祠堂乃是我陶家最尊贵之所在,岂能让一个外姓女子灵位入内,而且那女子还只是一个丫鬟,就算是排在末尾都是侮辱我陶家先辈,更何况还要居首,这是你们本家在打压我们旁支吗?

陶玄云瞬间来到男子身前,伸手握住男子脖子说道:侮辱,呵,我娘的灵位放在你们的祠堂在我看来是对我娘的侮辱,若非是她当年心心念念,我才不会让她的灵位、墓地在陶家的地方。

陶衡身后的五位长老站起身气势席卷而下,在场众人皆不敢妄动,陶衡走到陶玄云身边低声说道:放手,在闹下去就难看了,你先放手剩下的都好办。

陶玄云松开手掌,将男子扔在地上,缓缓转身走回到原来的位置,中间的那位老者慢慢睁开眼枯木一般的脸上缓缓颤动,张嘴说道:决策已下,若有不从,家法处置。

声音不大,但在众人听来却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说完话老者慢慢坐下,其他四位也随着坐下,陶衡回到位置上摆摆手说道:诸位还请见谅,犬子多年在外,性子野了些,大长老刚刚说的话想必各位也听清了,我也就不必多说了,诸位照办吧,若有什么疏漏,可千万别怪家法无情啊,好了散了吧。

众人拱手行礼,缓缓散去,陶衡看着陶玄云说道:跟我来。

两人走了不远,来到陶家祠堂门口,陶衡缓缓走进去,陶玄云默默跟上,陶衡从怀里拿出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慈母陶门孟氏之灵位”陶衡递给陶玄云说道:你去吧。

陶玄云接过牌位缓缓走到右侧,右手挥出所有的牌位在掌风下都像右侧挪动了两寸,陶玄云轻轻的把手中的牌位放在了右侧首位上,缓缓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陶玄云慢慢站起身说道:娘,您想要的,孩儿帮您做到了。

陶玄云转过身看了眼陶衡说道:我在这陪我娘,你走吧,她应该不想看到你。

陶衡愣了愣,微笑说道:好,明日我再来这找你。

陶衡转身离开,走出祠堂后,陶衡微笑说道:你们几个小家伙,在几年后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惊喜呢,我还是很期待的。

陶衡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了妻子看着自己,陶衡笑着问道:有事?

许梓韵看着陶衡问道:让他回来就算了,他娘是个什么东西,也陪有那种待遇?

陶衡眯着眼睛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可知道中都和五大世家现在的局势。

许梓韵愣了愣问道:什么局势?

陶衡轻笑一声说道:王、刘两家已经被迫联合,但是郑家依然势大,郑家的底蕴到现在都还是看不透,张家虽然微弱多年,但是那两个家伙励精图治,再加上张知夜的归来,恐怕张家不多时便要崛起了,李家风云涌动,化龙战还有不少的波折,而陶玄云他是能改变中都整个格局的人,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长老们会这么快同意这件事。

许梓韵皱着眉头说道:他回来,那贱人又有了这般的待遇,这家主之位到底花落谁家,我是绝对不会看着我儿子输给那个小贱人生的小杂种的。

陶衡摇摇头说道:难说了,他现在的人脉可是连我都比不了的,郑天衍、张知夜、楚梦瑶、柳曦月、沈残月、李雯雯、刘诗涵,郑天衍和张知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家主,各自代表了一大世家,李雯雯若是化龙战获胜代表的就是李家,刘寂风若是靠着女儿成功夺权的话,刘诗涵也就代表了刘家,楚梦瑶的云顶天宫和柳曦月、沈残月的九耀仙山,他一个人背后就有中都四个世家、天下两个宗门,现在他只是孑然一身,但是这些势力在十年之内都会变成他的底牌,到那时他想当家主恐怕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谁都无法阻止。

许梓韵皱眉问道:那你还让他回来?

陶衡邪魅一笑说道:家主之位真的那么重要,若是他能为我们所用,他当家主又何妨,他背后的势力可以把陶家变成中都之主,甚至是天下之主,你眼光要长远,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若是结局在我计划之内,呵呵,我就能超越人皇,成为这天下新的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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