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尊主的儿子?”夏小九低声问流冰,“那他娘亲呢?尊主能看上的一定是与众不同的吧!”
“没有娘亲,没人知道这孩子是哪儿来的!”
“私生子!”
“我说夏大史官,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口无遮拦。我这救你的速度着实赶不上您这作死的速度。”流冰无奈道,“我回去养伤了。你好好陪着小主子。”
“我扶你回去。”
流冰笑道,“有这份心就行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看起来恐怖了点,伤口愈合很快的。”
尊主没有重罚,他当然心中有数。
“谢小主子救命之恩。”夏小九跑了几步,跟上了前面的小主子,恭敬的道了声谢。
“不必谢我,是流夫子传音让我去帮忙的!”小孩子笑的天真无邪的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夏小九。”
“我叫相思。”那孩子自我介绍道,然后看着忍俊不禁的夏小九一脸烂漫的问,“小九姐姐,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这名字!
“那个,相思啊,你有没有小名?”
小相思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是叫什么?”又脆又甜四个大字瞬间印在夏小九的脑子里,呼之欲出。
“沧思吟。”
这?小名和大名没搞错?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大名像小名,小名却有几分大名的感觉。
魔尊的心思,不可猜。
魔尊脑子里的水,不可量。
夏小九想了想,再过段时间就是相思的生日了,她给这个小娃娃准备个什么生日礼物好呢?
“相思啊,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夏小九是个懒得动脑筋的人,所以问的很是直白。
小相思思虑良久,抬头看了看天,“我喜欢漫天星河。”
这。。。
夏小九愣了,不愧是魔尊之子,就连喜好都这么的不一般。
罢了,还是她自己想吧。
“小九姐姐,你一直抱着件衣服做什么?”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他爹爹的衣服。
啊!啊?夏小九看了看怀里的衣服,“这……”
“爹。”相思远远的朝着叶云墨飞奔了过去。
叶云墨一把抱起了他,宠溺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最近可乖啊?”
小相思点了点头,然后附在叶云墨耳边低声说了句,“爹爹,小九姐姐暗恋你。”他声音极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叶云墨嘴角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哦,是么?”
小相思点了点头,“她一直抱着你的衣服。”
叶云墨笑意渐散,“相思在这自己玩儿,小九我带走了。”
夏小九亦步亦趋的跟在叶云墨身后,脸上的表情可谓变幻莫测,一会儿忧虑,一会儿害怕,一会想张嘴,一会儿又活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
叶云墨把她带到了水池边,夏小九顿时就觉得自己又要倒霉了。
“尊、尊主,我不知道这是您沐浴的地方,相信尊主大人大量,不会跟我计较的。”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道理,是上辈子颜墨教她的。
“衣服洗干净了?”叶云墨问。
“干、干净了!”
“拿来。”叶云墨低声道,伸出修长的指节分明的手指。
夏小九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把衣服递给叶云墨,转身想溜。
“等等。”
夏小九强行挤出一抹笑,回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却依旧英气逼人的脸,“那个,尊主,日后我赔您一件。”
“记上,夏小九欠本尊衣服一件!”
见他给了台阶下,夏小九立马乐了。
夏小九忙拿出本子记上,夏小九欠尊主衣服一件。
这怎么看都不像正史啊!这简直成了杂史了!
“尊主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夏小九回到藏书阁,流冰正坐在那看着书皮发呆。
“你伤还没好,怎么不回房歇着!”
流冰把书扔给她,“那,尊主让我给你的,我这都是小伤,你真不必挂怀。”
流冰说完,满脸疑惑的看了看夏小九,“你以前认识尊主么?”
“我上辈子肉体凡胎,一介凡夫俗子,上哪儿认识他去。”
流冰没再问,他相信小九不会说谎,可是为什么他总感觉尊主待她不一般呢!
还有尊主刚才让他给她的书,那是上古秘术,给她一个小仙做什么呢?
看着玩儿?
虽然夏小九学东西快,进步神速,可那上古秘术,哪里是她能学的会的。
果然,夏小九翻了两页,看了两眼便将那书扔到了一旁,并十分真诚的摊了摊手,表示看不懂。
“你说,尊主为什么给你这书?”这书别说是夏小九了,哪怕是当今战神邢川他也没那资格学这个呀!
夏小九伸了个懒腰,低声呢喃道,“你要说这书是别人送我的,我可能还会思考一下,可这书是尊主送的,那便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尊主脑子里的水,深千尺。
她就是一条小鱼,探不到底。
“书好好收着,别丢了!”流冰倒是觉得,尊主办事,必定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他叮嘱了小九一句便回房休息了。
夏小九又拿出了那本《嘘,这是秘密》。
这写书的无名氏倒也奇怪,明明是秘密,却还偏要写出来。
又几日没见流火了。夜婴拉着我去找他,实则是捣乱去了。
流火果然在研究他的新法器,他说他希望他的新法器永远派不上用场,就那样安安静静、默默无闻的放在法器库里就好。
夜婴觉得无聊,便将我拉了出去。
他问我,喜欢什么花。
我答他,曼珠沙华,彼岸花。
那花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
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开叶落,花落叶开,生生世世,花叶永不相见。
就像我们为天劫而生,以混沌为归。
终将消失在这茫茫天地间,不留下一丝痕迹。
所以,他于我而言,是近在咫尺,同样是可望而不可及。
因为身为上古真神,责任高于一切。
翌日,夜婴为我摘了满屋子的曼珠沙华,将它们倒悬于屋顶之下,一眼望去,红的仿佛会滴血的彼岸花妖娆妩媚,美的不可方物。
可是我并不高兴。
我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摘了,是我一时失言害了这些高贵的生命。
他不解,因为他不懂,喜欢并不一定要占有。
而且,那不是沧神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