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林,因多年总有微微虎啸传出,故此得名,林外的茶棚也是设立多年,各个里庄的猎户进林出林时总会来这歇歇脚,喝上一碗淡茶解解乏。
偶尔也有些大户人家的仆役或者是酒肆的伙计来到茶棚这里,在猎户手上购买新鲜的野物。
今天的茶棚里,聚集了很多人,有猎户,也有各地的仆役伙计,他们都在茶棚里,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茶棚伙计马六,一开始是来一个人就说一次孟昊勇他们的进林子的事,有些知道孟昊勇的都在这里大声的议论着这件事。猎户聚集地一多,看热闹的也就越多,慢慢的茶棚都快挤满了。
有几声虎啸传出来,就像火上浇油一般,给茶棚里议论的更添了几分精彩。
“我跟你们说,你们是不知道孟爷是多么的英雄,八尺高的汉子!那胳膊比我腿都粗!你看见路边上那石碑了吗,孟爷一个指头就能把它戳倒咯。”
一个年轻的猎户正在给一群不知道孟昊勇是谁的围观者们眉飞色舞的讲着。
“你们听到了刚刚那几声虎叫没,那!就是咱孟爷!锤老虎的时候,那老虎的惨叫声!”
一群人有的不信,有的听的眼睛都冒光,但都在想这个孟爷是有多厉害啊。
伙计端着壶一个个给续水,他在这待了也有几年了第一次茶棚的人这么满,在人堆里钻来钻去的续水,还不容易才钻到外面准备歇会。
“嗯?!”
刚把茶壶放在火架子上的伙计,一下就看见了马路上一瘸一拐走来的三个人,左右两边架着人显得极其吃力。
“哎!哎!哎!”伙计急忙回过头喊茶棚里的人。
茶棚里的人一回头全看见了,有几个一激灵就赶快冲上去,帮忙接过了孟昊勇,松开手的两人都累坏了,孟昊勇三百多斤的人,扛着走这么多路,的确是个不小的体力活。
“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是大英雄吗?!”
“是啊,怎么扛出来了?”
…
茶棚里的人又议论开了,有明白的猎户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踩着机关了啊,老三!快!把你那个骡子车拖过来!”
有人牵着个骡子车从茶棚后走了过来,一伙人使劲将孟昊勇抬进了骡子车,趴放在里面。
“哎呀…这怎么回事啊?!孟爷…怎么就中了咱们机关了啊?!”一个中年猎户一脸凝重的问着。
“害!孟爷这是踩金宝他们的机关。”刚歇了会喝了碗茶的年轻猎户急忙说道。
“哎呀!这叫什么事儿啊!诶!老王呢!”
“老王叔跟着二麻子他们好像发现点啥,估计是追老虎去了。”
中年猎户一下就着急了,“追老虎!这不疯了吗!哎呀!咱们收拾收拾也进林子吧。”
一大伙猎户们都纷纷超起了放在地的家伙,准备一同进林子,这时往往老猎户背着个人,火急火燎的就跑过来了。
跑过茶棚,也没说话,将背上浑身是血的商尚武也放在了车上,茶棚里的人都看傻了。
“哎…哎…那谁…三顺子…赶快…拉着…去县城…找大夫…快!”王老猎户气喘吁吁的说道。
牵着骡子的的年轻猎户一面蒙圈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张着嘴傻站在那里。
“快啊!”
王老猎户一声大吼,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牵着骡子就上了大路,赶着车往县城跑,有几个年轻人也跟着上了车。
“诶!老王!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孩子怎么了?!是让老虎吃了吗?!”
王老猎户用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喘着气,摆了摆手。
“让…让我先喝口水。”
有人急急忙忙端了一碗水,老猎户端起碗一口就喝完了,又喘了会。
“那孩子估计是孟爷家的…孟爷踩了金宝他们的陷阱,然后又遇上了老虎……我估摸着…这孩子是把老虎给引开了…”
所有人都围着王老猎户,这一番话说出来,大家伙脸上都是撇嘴皱眉的,又各自议论着,中年猎户蹲在王老猎户身前。
“哎呀~这不是造孽吗,看那一身的血,哎呀~”中年猎户摇着头叹息着说。
“那老虎呢?你们没遇上吧?”
“遇上了…”
“啊!”中年猎户一惊,边上围观的人也都不说话了。
“那…那你们……诶!二麻子他们……不会……啧,这…哎!”中年猎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没有…二麻子他们就在后面。”
“啊?!那老虎没把你们怎么啊?”
“那老虎让那孩子打死了。”
老猎户这话一说出来,茶棚里面鸦雀无声,大伙全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的样子。
“打……打死了!”
老猎户点了点头,抬手一指,“你看,二麻子他们不正抬过来了吗。”
所有人都扭头望过去,三个人正从路的一头走过来,两个人扛着跟黑棍子,棍子上面是架着四足的老虎。
等把老虎抬到了茶棚前,茶棚里的人顿时就炸了锅,一个个的都跟吃了炮仗一样,嘴脸面都各自说着,有议论大老虎的,有议论商尚武的。
孟昊勇和商尚武被一伙猎户火急火燎的送进了县城,守城门的兵丁都没敢拦,骡子车直接就推到了离城门不远的孟昊勇的小院。
姜昊德正在小院中舞剑,一下就被外面的动静给打断了,有人翻墙就进来了,一顿胡乱的对着姜昊德说了些情况。
大伙把车拉进院子,又将车上二人放进了偏房的土塌上,蓉氏正在后院跟琳琳一起喂着鸡,被骚乱也吸引到了小院。
刚从正屋的拐角出来,就看见三个人抬着浑身是血的商尚武进屋子,顿时蓉氏就傻了,一下就冲进了偏房。进了偏房,蓉氏一眼就看已经是血人的商尚武,当时就晕倒了,一个猎户急忙搀着。
有几个人一同去找了大夫,姜昊德也打开药箱,去银针药粉,先是为商尚武检查伤势,用硫磺粉撒在各处伤口上,而后又去看孟昊勇。
不一会大夫被个年轻猎户火急火燎的背进了屋子,一番检查确认了商尚武受的伤都是只皮肉伤,没有涉及内脏。大夫从药箱中取出了一包金创药,先是洒在伤口,而后又将一包草药交给身边的人,让他拿水稍稍煮开。
大夫转过身去看孟昊勇,检查了一下,就拿出了一根稍稍有点粗的银针和一个小刀,拿出火折点着后炙烤了一下,而后用银针去挑动孟昊勇的伤口。
那几支箭早已经被姜昊德在伤口前段截断,此时只有箭头和一小节卡在皮肉之中,大夫用银针挑动,再用小刀稍稍切开伤口,而后取出箭头。
再打开孟昊勇脚上缠绕的布条,用硫磺粉覆盖,再用金创药涂抹,等到有人端着一大罐草药过来时,大夫又用一个银架子从冒着烟的药水中取出草药。
在面前使劲的吹了吹而后敷在商尚武的伤口上,被剪碎衣物后的商尚武可以说上半身都被草药盖满了,就连一些擦伤也被覆盖上了,下半身的腿上也有很多擦伤,但是那些就没有用草药,抹了药粉就行了。
剩下点草药就给了孟昊勇,等待这做完大夫才停下手,大夫也已经是满头大汗。
“两个人都没什么大碍了,让二人休息会吧。”
大家伙都退出了偏房,这时院子外面又来了一大群人,扛着大老虎就进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