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蓉氏早早的起来为一大家子人做早饭,现在的生活不像过去,以前蓉氏起来也就只能为商尚武做一碗米浆,让商尚武喝了有点精神好出门干活。现在蓉氏起床可有的忙,先是煮上一锅米粥,而后在米粥快成时放进五个鸡蛋,而后在另一个锅里烧上一锅开水,再去厨房后的冷窖里拿出好几块鸡肉。
将鸡肉带到厨房,直接就放进开水中,放上些许盐,而后再放点小葱末。等到都做好了,盖好锅盖,将火捅灭,在有着火星的灰烬中放进三个地瓜。
接着就是等大伙起床了。
今天蓉氏一起床就发现商尚武不在自己的床上,也没奇怪,蓉氏一般是卯时末起床,那时天还蒙蒙亮,而商尚武基本也是寅末卯初便起床。
在一片漆黑的小院浑身赤裸就穿着一条短裤操练自己的棍法和剑术,拂晓时便会是一身的汗,而后去后院的井中打水冲凉。
稍稍冲洗过后,便会拿起一卷书站在后院的墙头上,接着阳光阅读书卷,书卷有为人处事、有天候水利、有草药医学、有史书计策。
凡事书商尚武都会有兴趣研读一番,即使不深知其中奥秘,也会初见端倪。
蓉氏推开厨房,一下就看见了墙角的大木箱子和躺在柴草上的商尚武。此时商尚武也并不是熟睡,门被推开时也睁开了双眼。
“孩儿啊,这是哪来的大箱子啊?”
“这是昨夜我一个朋友暂时存放在这的。”
蓉氏看了看箱子,也没多问转身就开始忙活起今天的早饭,商尚武依旧是在一旁守着大木箱子。
不一会姜昊德也起来了,起床后穿好衣物收拾好头发便开始寻找商尚武的踪影。
“嗯?今天尚武没看书啊。”
姜昊德淡淡的疑惑道,蓉氏从一旁端着一个盛着米粥的小锅走进了正屋。
“他在厨房守着一个木箱子呢。”
“嗯?!木箱子?”
姜昊德有一丝疑惑的走到了厨房里面。
“师傅。”
商尚武弯腰作揖道。
“嗯,这箱子是哪来的?”
“这箱子是昨夜我那个小偷朋友从县衙偷出来的,他暂时放在这里,他自己先去给一些贫苦人家散发银两了。”
听了这话姜昊德点了点头。
“嗯,盗亦有道,虽说是江湖盗贼,可却比贪官污吏、奸淫使诈的好多了。”
姜昊德说着上前还提了提箱子的左耳。
“这么沉,看来这衙门里的油水真是足啊。”
“昨夜不光是这些财物,他还把县衙门烧了。”
商尚武对姜昊德一说,姜昊德的脸上开始有些凝重的神色。
“偷盗这些脏钱污银还不成问题,可这烧毁衙门可就太冒失了,烧毁了衙门这县衙人众定会借此让百姓出钱修筑,实在是不应该啊。”
说这话,白给居然进来了,身上的虎皮也没了,俨然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十多岁小男孩。
“诶,老先生也在这呢。”
说着白给走上前,打着招呼就打开了木箱子,抓着银子就往怀里塞。看着一箱子的金银首饰和金银票据,姜昊德的眉毛狞着都连在一起了。
装了满怀白给就要出去,姜昊德一下就喊住了。
“等等。”
白给一愣停下来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昨日你也未曾提起。”
“我叫白给。”
“白?!”
姜昊德捋了捋胡子。
“白盛是你什么人?”
“啊!您认识我师父?!”
“哈哈哈哈哈,果不其然。”
姜昊德一时竟然放声大笑起来。
“我与白盛也有二十年未见了,你师父近来如何?”
“师傅他能吃能睡,一直念叨着要给我找个师娘。”
姜昊德又是一阵大乐,挥了挥手,白给就出去了。
“师傅您认识白给他师父?”
“嗯,二十年前我下景州巡刑查吏之时救过他,想不到白盛也收徒弟还是遵循着他的盗义,哎,难得啊。”
不一会蓉氏喊了一嗓子,众人就都聚集在正房中吃早饭了,商尚武跟孟昊勇一人一个海碗,里面全是鸡肉,其余人就喝着粥,偶尔夹一筷子红薯。
吃完饭商尚武又开始每天的训练,在大街上,人人都在说昨天夜里的事,商尚武也抽空从县衙门前走过。
一众衙役在收拾废墟,没看到师爷跟县令,张望了些许后便转身离开。
在县衙对面就是一个客店,在客房里鼻青脸肿的刘师爷和一脸血道子的县令坐在一张茶桌前,刘师爷穿着衣服松松垮垮的,江县令披着个床单子,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咱现在怎么办?”
县令先开口了,师爷抬起头。
“先把衙门修起来,不然等上峰怪罪下来,咱俩都得玩完。”
“可咱没钱啊。”
江县令一脸无奈的说着。
“让百姓掏啊。”
“可是这帮刁民没钱了啊。”
刘师爷嘬了嘬牙。
“你傻啊,那米铺的秦掌柜,那给孤老院送钱的孟家,那可都是咱还没找到机会下手的。”
江县令一拍大腿。
“对啊!”
刘师爷继续嘬着牙。
“等会咱就派人过去要,不给咱就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