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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告别(1)

五天之后,微澜酒店,三楼会客厅。

何以云望着金色的大厅,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就在三个月前,何以云还在这里陪林子汀参加花忆的招待酒会,那天自己第一次看到顾忆,第一次和身为执行总监的他说话,第一次被他以陌生人的眼神质问。旁边的佟丽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没事吧?”何以云回过神:“没事,只是在想这次的合作能不能顺利。”佟丽拍了她一下:“放心,有清总监在,美肌绝对讨不到半点便宜。”

此时会客厅的大门打开,带头走在前面的是清溪,他身后跟着顾忆,两人皆是一身西装革履,顾忆得体的灰色西装剪裁得体,完美的勾勒了他的线条,低调的外表显得他冷静沉着,清溪则一反常态,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但淡定悠闲地表情说明他已胜券在握。

最后出场的是许总,作为国内市场广大的美肌的老总,他看起来十分年轻,可能是妆补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已有40多岁的样子。他们在经过何以云身边时,许总特意看了她一眼。

合作进行的很顺利,基本都是清溪在介绍花忆的国内市场情况以及美肌的产品价值在未来的收入动向,表明这次合作的必要性,末了他加了一句:“我相信这对于花忆和美肌都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对许总您,我想利益不言而喻。”

许总则是微笑了一下:“清总监,花忆的市场我们早已了解,只是产品利益转让不是个小数目,我希望顾总监发表一下意见,并出示你们的诚意。”

清溪看向何以云,顾忆此时正准备起身介绍,何以云示意了一下许总,给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大厅正好播放了一份音频文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要干什么?”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贱人,你想用公款逃税这种事威胁许总管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交出那些账务明细,否则谁也不好收场。”“你要干什么,啊……”接着就没有声音了。许总脸上惨白,刚刚无疑就是言玉的声音,他许力强能有今天,一来是靠那些逃税的钱收买了股东,二来是靠言玉为他暗中打理一切,排除异己,事先听说清溪掌握了证据还有所不信,现在看来言玉的确背叛了自己。

清溪抬眉,笑容戏谑而且讽刺:“这,就是我们的诚意。”

许总压下内心的震惊,脸上风轻云淡,他抬手示意身边的秘书拿来了文件:“贵公司的诚意许某愧不敢当,花忆与美肌定能携手并进,开创一片新的天地,也相信美肌在花忆的带领下走向国际。”顾忆谈笑道:“许总过奖了,这一次合作相必对双方都有好处。”清溪则淡然拒绝了那份文件,示意身边的何以云,她立刻会意,拿来事先段桥给她的那份文件夹,打开,里面一式两份的公司收购协议。

许总看到文件后脸都绿了“你”清溪则淡然道:“美肌的产品源出现问题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实,将来美肌能否继续走下去都得看我们花忆的支持,何不趁这次机会加深彼此的合作,让美肌正式并入花忆,而许总你也可以坐享其成,成为我们花忆的美肌主管。”

何以云看着这情景,觉得清溪这次真是够狠,别提股权转让了,就连分红许力强也休想得到,公司一旦并购,内部财产都要重组,以后许总所得到的只是他份内的工资而已,看着许力强咬牙切齿地签下了那份公司并购协议。从此美肌将成为花忆的附属公司,这对花忆来说将是重大的利益。清溪与许力强握手表示并购成功,与此同时各方媒体允许进入报道,这下美肌被收购的事算是板上钉钉了。看着许力强努力装出来的气定悠闲,面带微笑,何以云只在心里感觉到一阵悲凉。

顾忆则是在一旁沉默着不发言,这一次他也算被摆了一道,本来是由他代替欧阳老总签署合作协议的,但是何以云看到,顾忆并没有失望,反而在他眼里,这一切像是早已预料到一样,轻抿了一口茶水,顾忆起身跟着清溪一起接受美肌的握手以及电视媒体的采访。

几乎是一瞬间,各大媒体同时报道了美肌被花忆收购的事。清溪的出色表现被媒体渲染,各界纷纷对这位后起之秀表示赞叹。欧阳奕知道后连连拍着清溪的肩膀,脸上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顾忆同样作为这次的花忆代表,也被各界示以广泛关注。虽然表面上是他们一起的功劳,但在花忆内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清溪这次完败了顾忆,在副董事席位上的优势又增加了一分。何以云不觉捏了一把汗,自己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顾忆,你是否会怪我?

在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庆功。何以云反倒没什么心情。佟丽夸张地描述着当天情形有多么紧张刺激,许力强在听到那音频的时候脸都是绿的,吓得差点当场尿裤子,哈哈,还有签文件的时候,他的手在发抖,愣是签了好几次。何以云看向清溪,他是这次的核心人物,只见他微微一笑:“今晚我请客,大家开心一下”所有人都爆发出一种惊喜的神态,起哄者说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何以云看向执行部那边,发现顾忆正在收拾文件,一点没有庆功的意思。清溪走了过去,隔着一道走廊,何以云只能看到顾忆的神态和动作,只见顾忆一开始是在不停的摆手,后来,清溪说了些什么,看向何以云这边,顾忆低头思考了很久,点了点头。

晚上,如约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吃饭。觥筹交错间,人们都胡吃海吹着。清溪和顾忆这两大帅哥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市场部的人比执行部多,顾忆被敬了好几杯,清溪也不甘示弱,陪着喝,赵文杰和还交了几个执行部的朋友,佟丽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好喜欢清总监,何以云喝了几杯,不胜酒力,有点晕。

酒足饭饱,人们还不尽兴,继续转战KTV,赵文杰和佟丽这两个麦霸愣是点了十几首还不下来。大家点了啤酒,说谁不唱就得自罚三杯。清溪唱了一首《红豆》被广泛叫好。大家也不放过顾忆,集体起哄着让顾忆唱一曲,他推阻着说自己不会唱。有女同事就自告奋勇说要跟顾总监合唱,气氛急速升温,眼看顾忆就要答应时,何以云一把抢过麦克风,借着酒劲大声说:“顾忆,我喜欢你,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记得我也好,不喜欢我也好,我都一直一直的爱着你!”大家起哄着,何以云看着顾忆,他站在那里,脸上是快要压抑不住的平静,何以云唱了一首《愿得一人心》,刚唱到一半,眼泪就开始哗哗的流下来,自己第一次在教学楼梯处撞到顾忆,第一次在顾忆工作的地方和他吵架,在小巷里差点被欺负,顾忆当时的恼怒和他说过的话语:“何以云,你怎么这么笨?”是,我是笨,我笨到一直在追逐着你的影子,笨到坚持了六年依然坚持着爱你,笨到会相信彩虹的约定,笨到连做梦都是在和你在一起,顾忆,我爱你!

后来何以云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想起歌唱到一半,人们突然开始大喊。顾忆的身影压过了她,清溪上来拉过她,一阵清香的气息扑满了何以云的鼻子,嘴唇,乃至身体,何以云哭着,释放者,狂叫着,难以抑制的情感在酒精的催化下刹那间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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