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内
小竹峰幸存的几名女弟子紧紧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周围的人都在互相询问“胜了?胜了?我们胜了罢?!”
胜利的喜悦,劫后余生的庆幸,更令许多辈分较低的弟子几欲发狂。
风回峰首座曾叔常试图拄着佩剑站起来,可身上的伤势却令他重重的跌坐在地。曾书书伤势较轻,从后边扶住了曾叔常。“爹,您这是要..”
“扶我起来。”
“是。”
曾叔常环顾四周,眼前的玉清殿不再是那个他熟悉的青云重地。透过殿顶的巨大塌陷阳光直射在大殿之内,大殿内地面龟裂,墙壁四周都是法术法宝激烈对撞后留下的痕迹。支撑大殿顶棚的梁柱已然被剑气削断三根,连带着一半的大殿顶棚已经摇摇欲坠。大厅内原有的精美陈列,在各种能量的冲击之下化做齑粉,曾经气势恢宏的玉清殿如今仿佛是一个摔落地面的玻璃杯,支离破碎。
七脉首座相聚一堂说说笑笑的一幕似乎就在昨天。如今这断壁残垣却在提醒他往日的师兄师弟,如今只余他一人。
青云一派年轻弟子中的翘楚,大多数在此役中活了下来,一半是因为自身天资过人,道法高深。而更多的则是老一辈用自己的性命来保存青云门的种子,用牺牲来换取青云门的延续。一如水月大师为救陆雪琪战死于玉清殿外,再如三位朝阳峰长老为护楚誉宏安全退回玉清殿舍命断后。
无畏生死,大道如斯。
曾叔常老泪纵横,推开了曾书书的双手,颓然跪坐在地,喃喃自语。
似缅怀、似追忆,似为逝去的人们祭奠、又似为幸存的人还愿。
曾叔常瞬间白发满头胜雪。
林惊羽、齐昊、楚誉宏等几人组织起伤势较轻的弟子分头去收拢幸存的正道人士,救助伤患,安抚被裹携上山的平民百姓,小竹峰的女弟子则留在玉清殿照顾伤重的师兄弟。天下第一大派的底蕴也正在于此,逝者已逝,生者仍负重前行。
普鸿大师拦住身边一个青云弟子问到,“萧逸才道友刚刚还在,此时去了哪里。?”
“萧师兄刚刚让我们照看好殿内受伤的师兄弟,话只说了一半就驭剑冲了出去。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法相来到普鸿大师身边,附耳轻言几句。普鸿大师轻轻点了点头。
“法善法相,你二人分头去将天音寺僧众集合到这处。”
“是,住持。”
“晚些时候见到萧逸才施主,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是,住持。”
普鸿大师走出玉清殿,缓步前行,阳光照在血迹斑斑的袈裟上,不见佛光,只见落莫。
一路尸山血海、断肢残臂。
“我佛慈悲。”
“世人皆苦,生亦苦,死亦苦,来亦苦,去亦苦。”
“我普鸿无法金刚怒目降魔,却愿一身佛法普渡众生。”
普鸿大师来到广场中间,盘膝而坐,从不离手的念珠放于身前,双手合什后低呼了一声佛号。只见那金黄色的光晕有如凝结成了实质一般从普鸿大师身下如波浪一般一圈一圈扩散出去。普鸿大师摊开双手,左手结成金刚拳,右手五指张开做放光状。手中念珠在普鸿大师面前慢慢升起,瞬时间大光明咒响彻整个青云山脉。
留在玉清殿的法善法相同时低头,双手合什,默默诵经。
那一日普鸿大师颂大光明咒千万遍,佛门焚唱绕青云山脉七日而不绝,普鸿大师一身功力十不存三,老态尽显。
此时玉清殿门前几道法宝的光芒划过,几个身影落地。
正是怀抱陆雪琪的文敏和宋大仁,
还有手持诛仙古剑的萧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