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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同的角度,会让你看到不同的东西

跳到伞形顶盖的瑞恩和胖胖很顺利地顺着斜坡滑到了顶盖和篷布围墙的交界处。瑞恩指着一个位置示意胖胖和它一起开始工作,随后这两位“童子军”就开始用牙齿啃咬起伞顶盖来。马戏篷的伞顶盖和篷布围墙是用十分牢固的帆布做成的,为了实现防雨雪的功能,工作人员还在帆布的表层涂上了厚厚的防水涂料,因此除非是用利刃或是枪械,普通强度的牵扯并不至于轻易将马戏篷撕破。不过,建造者并不会想到有一天两只流浪鼠会跑到这里来,并计划用它们尖利的牙齿咬开马戏篷。当然,结局十分明了,老鼠赢了。

费了一些功夫,瑞恩和胖胖终于在顶盖边缘咬开了一个足够胖胖轻松出入的“洞”。随后,两位“童子军”就精神抖擞地钻了进去。幸好瑟卡斯小镇刚下过雨,这两天一直是晴朗天气,加之洞本身并不大,因此“童子军”们对马戏篷的破坏行为并没有引发“漏雨”、“灌风”等恶劣后果,帐篷里面的表演者和观众们没有任何一方注意到马戏篷的“天窗”开了。

任何一件事物,从不同的视角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象。即便是经常出入马戏篷的人,他们也无法想象瑞恩和胖胖将会看到的一切。

首先映入流浪鼠们眼帘的是马戏篷复杂的顶部构造____一座由条形木、连接件、支架以及各式悬挂装置组成的神秘“建筑群”。在顶部构造下,流浪鼠们可以观赏到惊心动魄的高空表演和各式灯光、舞台特效的应用。与观众的视角相反,地面上的观众和表演者们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十分渺小模糊。

老鼠天生都是“特种兵”,它们天生就具备这样令人惊讶的能力____在任何陌生环境下快速找到便于行动的路径,看上去就好像它们是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一样。钻进马戏篷的瑞恩和胖胖很快就找到了马戏篷顶的伞骨作为落脚点,随后沿着伞骨一路滑向篷布围墙。在此过程中,瑞恩和胖胖只是用前爪和脚爪紧紧抓住伞骨的两侧,剩下的它们什么都没有做,靠重力它们就能轻而易举地转移到横梁上来。

原来马戏篷顶内部构造并非像从外部看到的那样是中空的,相反这里有十分复杂的结构。只见八根粗大的伞骨从马戏篷顶尖直接张开,一直延伸到伞形顶盖的边缘。在伞顶垂直向下的是一根比伞骨粗三倍的立柱,从几何学和工程物理学的角度讲,这根立柱支撑着整个伞顶结构的重力,同时也起到平衡的作用。在伞形顶盖的正下方是两根水平交错的龙骨和若干根依附在龙骨边上的副梁,伞形顶盖的伞骨和立柱恰好扎根于龙骨和副梁上。龙骨和副梁是由十八根竖于地面上的立柱支撑的,在梁柱交界的地方通常会用铸铁的连接件进行稳固和过渡。这些形成了马戏篷完整的承重结构,配合上篷布以及在马戏篷外的缆绳,整个马戏篷不但确保了结构稳固和安全,最大限度地节约了材料,减轻了帐篷的自重,同时还尽可能地把表演场地和观众席扩大到极限,并且避免了在马戏篷内出现中央立柱,阻挡视线,影响舞台效果。

当然,流浪鼠们绝不至于站在篷顶的横梁上欣赏帐篷的工程美学以及造价的经济性,在它们眼里,横竖交错的龙骨和副梁为它们提供了绝好的便利,可以方便它们几乎随心所欲地从帐篷顶的这端快速移动到另一端,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当然这些并非全部是为了好玩,瑞恩和胖胖还需要依靠这种移动来调整它们观察的位置,并力图找到最好的视角,便于它们观察马戏篷中的任何一个地方,无论距离地面是高或低、距离舞台是远或近。

古时中国用“梁上君子”来揶揄小偷,似乎藏身在梁上的总免不了让人联想起小偷来。如果瑞恩和胖胖知道了这句成语,不知是否会毫不犹豫地换一个地方。

如果说复杂而精制的顶部构造并没有让习惯了在各种地洞、地基、地板下面横冲直撞的老鼠们感到新奇,那么接下来的东西必将是它们闻所未闻的了。原来龙骨和副梁并非是光秃秃的,在它们的下面悬挂着各种各样让流浪鼠们“瞠目结舌”的新玩意。流浪鼠们叫不出这些装置的名字,也不能完全猜透它们的实际作用,为了便于大家理解,我们不得不在这里替流浪鼠们代劳,为这些装置作稍详细一些的解释。这些装置主要包括各类悬挂式表演道具(包括吊环、软梯、高空钢丝等)、各类照明工具以及各类保护工具(包括威亚等)。对于这些,观众只有通过聚光灯和望远镜方能看得明明白白,当全场的焦点处于地面表演时,谁都不会注意到高空究竟吊了一些什么东西。

在流浪鼠们的面前,随着表演的深入,这些奇特装置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纵着,时而迎合节拍,时而迎合场上的表演,简直可以用“魔法”来形容。瑞恩看得心驰神往,胖胖更是兴奋异常。于是,它们俩在横梁上踱来踱去,生怕错过任何一次魔法的展现。不经意间,胖胖的脚似乎踩到了一盏追光灯的吊接线,突然追光灯亮起,一道红光射向场地,随即胖胖脚下又有三四盏灯先后亮起,分别闪着黄光、绿光、白光。胖胖只觉得脚下一阵灼热,吓得它蹿得老远,连瑞恩也向后退了几步,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状况。过了一会,这几盏灯又同时灭了,场上欢腾的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吓死我了!”胖胖似乎还心有余悸,两只爪子捂在胸前,像是要把自己猛跳的心脏压得停下一会儿。等它确认了追光灯不再亮起后,才壮着胆子溜了回去。而那灯也好像故意和它闹着玩一样,胖胖刚要靠近就立刻亮了起来,吓得它逃得更远了。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多次,直到胖胖确认了追光灯对它没有敌意,也不会伤害它后,才满脸轻松地踱了回来,兀自时不时地用脚踩几下,看看是否还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大家请不要笑话胖胖,倘若换上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类的孩子,他的反应估计也会和胖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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