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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节 初心难付

赵云飞每天都准时出现,接送鑫炎上下班。也不知道他怎么安排好自己的工作时间的。渐渐地鑫炎开始不讨厌他了,骑车时会一起聊聊天什么的。他的家境应该挺好的,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哥?鑫炎对他并不好奇,只是有些习惯不好拒绝。

这个星期,鑫炎上中班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没下雨,下班时“沙沙沙”地下的很大。她没带雨衣,正在厂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看天,希望老天爷别下雨了。半夜三更的也不好找人借雨衣呀。今天父亲也上中班,等他来要多久?同事们好走的都走的,没带雨衣的,都再等,堵在门卫那边的走廊里避雨。

“鑫炎,快来”一个男孩的声音,透过“沙沙”的雨声。她看清了,是赵云飞。他给她送雨衣来了,他俩说好中班不来接的,因为第二天早上他要上早班的嘛。“嗯,来啦”!鑫炎推着车出了厂门,除非本厂员工,外人一律不得入内的。这个厂的门卫管理很严格的。赵云飞动作麻利地帮鑫炎穿好雨衣,大小正合适。鑫炎有点意外,他的到来。他俩骑车拐上了马路,雨很大,大的几乎睁不开眼,其实睁开也看不见,灰蒙蒙的一片。赵云飞紧挨着鑫炎,用电筒照着路,可见度太低了。什么也看不清,还好路是平整的。他们的速度很慢,很慢。二,三月的江南是夜雨比较多的时候,这个季节很多瓜果蔬菜正是种植的时候,真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呀。

骑了好久,鑫炎竟不知道回家的路有那么远,那么远。终于到家了,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江南的早春温度可不高呀,平均几度到十几度左右吧,夜里还凉些。“啊啾”赵云飞打了个喷嚏。鑫炎本不想让她进屋的,可外面这样子下大雨,他衣服也潮了,关健是为了她呀。其实鑫炎可以申请宿舍的,不用每天赶回家的。可父亲听说厂里的女宿舍出过丑事,好象一个女孩被人轮奸了,也不知是否属实。反正欧阳华生是不放心女儿住宿舍的。如果他今天不上班,估计早去送雨衣给鑫炎了。他也上中班,本来比鑫炎晚下班,今天下班时落雨,他也才到家。父亲推车进来,看见了赵云飞。他的脸沉下来,“你来干嘛”?赵云飞不说话。“爸爸,他给我送了雨衣,雨好大,我才让他进屋坐会的”。鑫炎解释着,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把他带家里来,人家看见要误会的,你这孩子,想过没”?父亲完全是为她着想。“可我,可他,哎呀,天都暗了,谁看见嘛”鑫?炎只是觉得让他再多淋会雨,过意不去罢了。父亲略微思考了一下,“看看雨小点没,你赶紧回去吧”!他转过身对赵云飞说。“嗯,嗯,叔叔,那我走了”。赵云飞起身告辞。鑫炎第一次发现父亲不讲道理,很是诧异。

看着赵云飞又回到了大雨滂沱里,鑫炎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一个人情。父亲了解女儿的心思,可他必须这么做。鑫炎不想理父亲,一言不发上搂洗漱去了。雨下的还是好大,“叭啦叭啦”地打着窗户,鑫炎望着黑漆漆的雨夜,不知道他是否平安到家了呢?

第二天,第三天,一星期没看见赵云飞的出现,鑫炎有点担心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打听他的消息。可以问父亲呀,他也在电化厂上班的,只要他没发生什么事就好啦。鑫炎逮着父亲追问“看见了他没有,打听到了没有”?父亲被她缠的没办法了。就把事情原委都一一道出了。

原来,赵云飞的父亲是安镇皮件厂的老板,他是独子。因为上次偶然在马路上碰到鑫炎,看迷了眼撞上树。他立马打听到鑫炎的父亲也在电化厂工作的,就非要父母托人来说媒。父亲觉得两家地位悬殊,怕鑫炎以后受苦,一口回绝。本以为没事,他放弃了。没想到又见他在自己家里,所以那天才执意赶他走。他病了,感冒很重,请假在家养病。

父亲好象也挺内疚,赶他走才淋雨感冒了。那天太鲁莽了,起码该给他煮碗姜汤喝下,雨小点再回去的。欧阳华生也很善良,但他更在乎女儿的幸福。

“爸爸,我知道了”,以后离他远点。鑫炎想起了徐海明,人家也要找门当户对的吧。如果没有可能,何苦浪费感情。鑫炎不再责怪父亲,她懂父亲的爱女之心。

又过了一个星期,鑫炎依然每天上下班,平时空就是看书写日记,最近又开始在屋前屋后种花了。她热爱大自然,喜爱花花草草。她甚至会跟花儿聊天,唱歌给它们听,花儿们都爱它们的主人,开的特别旺盛。母亲总说自己女儿有双巧手,种什么都比人家长的好。

日子平淡而充实,这是她的理想生活。村上有几个阿姨来给鑫炎做媒,母亲与父亲商量,要不去看看。趁年轻挑个好的,万一错过了就可惜了。父亲本想多留鑫炎几年的,但想想母亲的话也有道理。就鼓动鑫炎去相亲。她不愿意,她不想离开父母,她还小,她更想找个象父亲一样疼爱他的人。她和徐海明虽然不算谈过恋爱,当年她还不懂。现在也长大了,耳朵里也听了不少。她总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就象纸一样嫩,一捅就破了。

“喂,鑫炎”赵云飞还来缠她,自从知道他的身份。鑫炎才不想招惹他。她都不应,只顾自己骑车走开啦。赵云飞以为鑫炎会理他,看见这丫头的表情,他呆住了。傻站了一会,发了疯似的骑车追上来。笑嘻嘻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老爸答应给我买辆摩托车了,以后咱俩就不用这么淋雨了”。鑫炎还是不理他,低着头直管骑自行车。他见她这样,觉得肯定有事。骑的比鑫炎还快,到前面堵她。鑫炎巧妙地躲开了他。他再骑快再堵,鑫炎再躲。他们在马路上你堵我逃,弄的人家都害怕撞上他俩。“呯”这下可好,堵住了,拦截成功了。鑫炎下车,生气地摔了一下车子“你有病呀,人家去上班,没空陪你玩。”她话气很重。“对不起,我都两星期没见你了,天天打点滴,不然早来见你了,你生气啦”?这个赵云飞也真行,还劝她别生气。

“你,别再缠我了,行吗”?鑫炎想和他说清楚。“不行,我一辈子都要缠着你”,赵云飞疯了。“我俩有可能吗”?“你缠我干嘛?”“找别人家女儿去”,鑫炎一股脑儿地说着,拎起车龙头扶好车骑着就走。这次,他没有追上来。鑫炎转身走时,脸上滑下了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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