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戚道风果然沉稳。
悆扔下罗琦,来到商九旁边,将其所知于传音中皆告知了对方。
“果然如此。”
“老头子与长春门素来不和,若非一些事不得已,他早就离开了。那群老家伙也着实可恶了些,虽说老头子掌握了一些线索,可也没有那群老家伙所知详细,若是老头子知晓了此事,必然将长春门掀个底朝天。”
商九愠怒,这是明摆着要拿她来祭献,使得此地的棺椁真正浮现出来。
但不过……
商九看向悆,眼中疑惑更多,若是长春门一行,皆如她这般被蒙在鼓里,那么这里的水……是否太深了些?
按理长春门那群老腐朽,没有任何加害自己的理由,更不可能去招惹老头子那半点受不得委屈的玻璃心。
再说师兄哪里,素来爱慕着自己,虽没有说出来,可她也不傻,又怎能看不出。
若是说这世上最不可能伤害她的人,除了老头子,也便只有他了。
难道说,祭献的真相,并非所有传承弟子都知晓。
商九目光灵动,不经意间从某位随从身上轻轻地划过。
这一细节,自然躲不过悆的锐眼,只是他佯装不知。而后他对众开口道:“罗琦无礼在先,且心思又忒歹毒,在下向来嫉恶如仇,自然要略施惩戒,否则便有辱我洪大义之名。
至于此间造化,洪某只是路过,不会干预诸位的好事。但不过,贫道仍有一言不得不说,奉劝诸位最好远离棺椁。
闻言众人神色不一。
他们之前就有所猜测,此刻,经悆再次确认,已有一些修士,目露果断,下一刻便远离群棺。
至于商九第一个离开棺椁,目中不仅感激,更有担忧,最终与悆相视一眼,道声小心,便带着长春门一行与悆分道而去。
她明白悆这么做的原因,不与他们同行,自然是想吸引更多的火力,如有变故发生,她这里亦有时间做出反应。
可如此一来,他不就危险了吗?
好在他的身上有老爷子那道本命法纸,再不济,保命亦足矣,这让她略加安心。
其他人,虽未立刻离开棺椁,内心的动摇却更为强烈起来。
走不走?不少人很是犹豫。
但就在此刻,一道无情且愤怒的声音响起。
“祭献!”
不等那些修士反应,从其脚下突然窜出无数恐怖且气息惊人的荆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便将这些修士缠裹其中,抑或直接洞穿,使得众修哀嚎不绝,这种景象无比瘆人,宛如炼狱再现。
也仅仅片刻,那些未能逃走的修士,便如齑粉一般,荡然无存。
“洪大义,你逃得了吗?今番若不将你祭献,如何对得起我等这许久的筹划。”
这是筑基修士,暗中竟真的隐藏了几位筑基修士!
众人骇然,洪大义被此等生灵盯上了,还有活路吗?
来的好,悆何尝不想与传承弟子碰撞!
砰!
“你肉身不行!”
一番相撞后,悆得出结论,而后拉开距离,再次向对手直接撞击过去。
这让筑基修士面色恼怒的同时,其心底已掀起轩然大波。
他从未见过凝气九层修士,就敢以肉身之力直面筑基的存在,可怕的是,自己底子本就了得,到了他这种程度,又岂是寻常筑基修士可相提并论。
再观对方,似伤不加身一般,且神色里怎么看都流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期待感。
“放肆!”
对方如此神色,无疑挑衅,让其威严受损。
他必须要将对方引以为傲的肉身,彻底踩在脚下,碾成齑粉,不然他难消心中之恨。
“砰!”
两者以最直接原始的方式,再次相撞在一起。这一次,两者没有任何保留,如陨石对轰,掀起阵阵能量风暴的同时,也直接造成塔底部分空间罕见地出现了坍塌的迹象。
存活下来的修士,没有谁不为之侧目。虚空不稳的原因,正是这二者展现出太多极其可怕的筑基之力。
“这洪大义,难道是筑基修士不成?所谓的凝气九层不过是外衣?可他为何如此?……”
众人骇然,细思甚恐。
商九即便已经很高看悆了,但此刻她发现自己仍旧看低了对方。
不仅如此,悆在这一次撞击中,退了几步,与那位底子厚得可怕的筑基修士竟平分秋色!
“厉害!”
悆实际上浑身难受,体内修为激荡不已,好似雷霆遍鼓,险些站不稳。
“戚道风,你有何手段尽管使来,洪某接下便是。”
悆虚张声势,且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