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都,虽入了夜里,但街道却依旧繁华,甚至比白天还要热闹许多,因为这里是北元国的国都,也是整个大陆最繁华的地方,在一家普通的客栈里,有一个女子正在依窗而坐。
“圣女,”向长老拱手道:“凤城那边的消息已经传来了,苏少侠居然真的赢了,如今风云楼已经传出消息了,十二个大修行者,数十个接近大修行者境界的武者,上千江湖武者的围攻,苏少侠居然赢了,而且据传言,苏少侠还迈入了半步宗师境界!”
莫含双平淡一笑,淡淡道:“他要是输了那才叫才奇怪呢,剑公子,剑帝啊!”
向长老疑惑道:“圣女就这么看好苏少侠吗,而且这剑帝又是什么意思?”
莫含双摇了摇头,嘀咕道:“不是看好不看好的事情,而是他本来就不该死,更不可能死在,他的一生,本就是元都开始,都还没来元都怎么可能就死了,而且他这一生可是精彩的很啊,虽然如今看来,可能有些偏差,但都还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在走,奇道应该是没问题,可为什么会有偏差呢,为什么呢,剑帝苏惊绝,你为什么回出现这么早呢?”
向长老看着又在哪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的莫含双,叹了口气,他们这圣女,怕是没救了,这脑子是真的坏了,这时不时就嘀咕两句,有时候说的话也是奇奇怪怪的,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且剑绝秦攸然,不应该和苏惊绝有交集的,琴绝也不应该,我记得奇道记载的是另一个姑娘啊,为什么这个姑娘没有出现没有出现,就因为苏惊绝提前走出了黑域?这个苏惊绝……不可能是执剑人,从来没有执剑人敢扰乱这种大势,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元都的某个角落里,有一个小酒馆,这小酒馆里只有两个客人,一个穿着普普通通的老老人,脏兮兮的,时不时的笑一下,也不说话,就是喝着酒看着对面的人,腰间带着剑。
另一个也是个老人,却一身白色儒袍,仙风道骨一般,干净简洁,容颜清隽,下颚有白色胡须随着夜风轻飘,脸上带着温和笑容,就像是普通邻家老人,却少了几分苍老,而且很有那种得道成仙的感觉。
虽然两个老人形象气质完全不一样,一个带剑,一个手握一本书册,也不像是能够有共同语言的人,却偏偏在这时候,坐在了一起,而一切又是这么的自然。
若是苏惊绝在此,不知道会有多震惊,这两人他都认识。
带剑的人,是自己的师傅,那个在黑域教了自己将近十年武艺的人,而另一个人,苏惊绝的前身有幸见过一次,那就是在父亲领自己去皇甫圣华当时的王府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而这老人是如今北元国读书人的精神领袖,大儒——无悔先生。
大陆三个国家,北元国,南齐国,以及西商国,三个国家并立,但是北元国以武立国,所以在文这放面并不是很强,而南齐以文立国,所以在文人方面总是立压北元,而西商则两样都不行。但是却是以南齐为首,在三国文武双会之时,针对北元。
而无悔先生的出现则让这个局势稍微好转,不至于让北元国式微,所以,当今陛下也是特别尊敬这位大儒,而这无悔先生也正式皇室中唯一的宗师境界的供奉,守护着北元国。
一个闻名天下,举世无双的大儒,敢在金銮殿上指着当今皇帝的鼻子破口大骂的大人物,一个在当今江湖最乱的地方黑域开个小酒馆的老板坐,却仿佛很熟一样,一起在喝酒,一起在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酒过三巡,无悔先生将手里的书揣兜里,问道:“我说张兄,你都隐世几十年了,而且都进入了不可知境界,这突然出现在元都,不会又想要闹点什么事情吧?”
张仲景摆了摆手,道:“老了老了,一转眼,我们都老了,要闹腾,也不是该我我们闹腾了,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你就放心吧。”
无悔先生捋了捋胡须,道:“只要张兄你不闹腾,我就放心了。”
张仲景没好气道:“说得好像我很爱闹腾一样。”
“就这元都城,你年轻的时候,就闹过好几次吧,你敢说你没有?”无悔先生淡淡笑道。
张仲景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道:“无悔啊,我承认,这元都城当年我确实来过几次,不过我当年的人情,现在你还认不?”
“认,”无缺先生点头道:“你当年明明进入了不可知境界,但是为了成全我,最后一招,收了剑,然后一出江湖就是几十年,而且镇压了黑域几十年,我如何不认呢?”
张仲景叹了口气,道:“那就好,我有个晚辈,也就是我几年前收的弟子,可能你也听过,叫苏惊绝,是苏啸的儿子,不过那小子一根筋,容易招惹麻烦,虽然有苏将军这座靠山,但是我担心他吃亏,到时候,就承蒙你多多照顾了!”
无悔先生皱了皱眉头,道:“你确定要走了?”
“要走了,几十年了,是时候了,我该去看一看了。”
“有把握吗?”
“没有!”
…………
另一个地方,皇宫深处,御书房内,方四刚一站在御书房的门口,房内就传出了皇甫圣华的声音,“进来吧。”
“是,”方四放轻脚步,走进了御书房,虽然到了他这个境界,走路的时候已经不会再有声音了,但是方四还是故意的放慢了脚步,怕出声响。
“启禀陛下,供奉堂夏朗,出城几日,于望元镇处拦截武侯郡郡守裘宗奖和武侯郡六扇门总捕头何宗,并将两人杀死,至于其他人夏朗并没有杀害。”方四站在书桌前说道。
“这个夏朗啊,朕该怎么处理他,这两个人虽然是朕叫来的,但是这两个人也的确该死,但是夏朗这做也太明目张胆了,让朕为难啊,算了这个以后再说,说说苏惊绝吧,应该快到元都了啊,还有苏啸也应该快回来了吧。”
“是,苏惊绝应该不日便会到达元都,但是苏啸将军……。”方四说道苏啸时却有些犹豫不决。
“说,但说无妨。”皇甫圣华看着方四。
“是,苏啸将军在知道苏惊绝被劫杀后,确实大怒,但是苏将军却很快冷静了下来,开始安排边防战事,而且在苏将军离开卧龙峡的前几天,还进攻了南齐国,直接将南齐打的措手不及,边防力量大失,之后苏将军才启程回元都。”方四将事情说完,却没敢看元帝。
而皇甫圣华在听方四说话的同时神色却越来越不好,敲打着桌子,自言自语道:“苏啸啊苏啸,你这是给朕出了个难题啊,你这一仗,不仅给人没留下把柄,反而将了朕一军啊。”
…………
太阳在慢慢升起,绿树蔚然,耸立在道路两旁,相互交错着枝蔓,有阳光透过错落的树叶间洒下金辉漫漫,光束点点照应在地面上,仿若漫天的星辰都落入凡间,有桃花漫漫,无风时静静垂落。
几匹马在官道上狂奔,远远的就看到一座城池,坐落在前方,是那样的雄伟不可侵犯。
苏惊绝勒住了马,停下遥遥的望着那座城,淡淡道:“终于要到了!”
秦攸然骑着马,也停了下来,停在了他的身边,望着苏惊绝,道:“要直接杀进去吗?”
苏惊绝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握住马绳,从马上掉下去,道:“我滴个姑奶奶,你是有多想不开,要从这里杀进去?”
秦攸然没有说话了,就站在苏惊绝旁边,静静地望着苏惊绝,这时候,阎鸿羲慢吞吞的策马过来,道:“大哥,怎么,是不是有很多感慨?”
琴绝跟着阎鸿羲,依旧抱着琴,若有所思的望了望苏惊绝,又偏过头看了看阎鸿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弹了一声琴,琴声寥寥,响彻云霄,虽然只是一声,却气势磅礴厚重。
阎鸿羲突然一拍巴掌,道:“我终于知道差点什么了?”
正说着,阎鸿羲身上气势一变,一抹剑意重霄而起,周围的行人都在这一瞬间感受到无形的压迫,在空气中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有剑影漂浮而过
苏惊绝没有说话,而是精神进入了一个不可言喻的境界
待心神沉寂下去,将那一招天外飞仙,与自己半步宗师的威式融合在一起。
有一道气,突然从苏惊绝身上散发出来,迅速凝结,仿佛千万柄无形的剑突然出现在上空,遮蔽了苍穹天光,那是一柄剑,也是一座城,更是一个人!
秦攸然都在同一时间爆发出属于自身的剑意,却也都有些震惊的望向了苏惊绝,这一道剑意,他们很陌生,但是没人问出来,元都城外,这一刻,响起了一道琴声,悦耳动听,却越来越快,仿佛密密麻麻的大雨磅礴,万般尘埃都在逃避。
雄城在前方,本来艳阳的天,却突然仿佛变成了万里乌云一般,天上的做絮乱起来,形成了一个漩涡,城内,有人抬起头,听到了琴声,看到城外天空上,一声琴音,三道剑意。
天下四绝,剑绝,酒绝,琴绝,这一日,拜访元都,这会是江湖盛事,这是他独有势,课盖压天下,力压江湖。
那一日,有桃花朵朵盛开,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有剑公子苏惊绝望着那城墙上两个大字——元都城!
“元都,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