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虽然工作了十几个小时，金明礼被杀案仍毫无线索。
陈汉雄将各组工作的情况用手机向刘天林汇报后，他决定由江涛、陆大海等围绕居住在小城内的金明礼的同学、朋友进行调查，他带着白雪、赵海波会同刘忠良所长去到小城城东寻找金明礼家过去的老邻居。经过查找，刘忠良在城东一个住宅小区楼内，找到了金明礼原先的一位邻居，这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翁，姓杜，原在小城自来水厂当工人，现已退休多年。
据这位姓杜的老人介绍，金明礼的父亲金石原是小城物资局一位副局长，在国家允许下海经商期，他辞去职务，在小城最先办起了建筑材料商店，那时有些物资还没有完全市场化，但凭金石多年在外界的关系，他可以购到计划外的一些紧俏物资，这让他的建材商店生意火了起来。那时的建材材料也有限，大多是一些钢筋、水泥、木材、白灰、油漆、玻璃，以及电料和水暖件等。通过两年多的经商，金石成了原红旗街最早的万元户。赚了钱，他不断投资，这样利滚利下来，几年后，他更加富了。
不久，本是在造纸厂当工人的金明礼的母亲也停薪留职在自家的建材商店经商。那时，金明礼正在读高中，但他对学习不感兴趣，时常逃学，竟然和社会上一些小流氓混在一起，饮酒，赌钱，惹是生非，多次打架斗殴。金石经常要给人家赔礼道歉，要不就是给人家拿医疗费。勉强算高中毕业了，父亲让他在自家的建材商店做事，学做生意，开始时他并不在意，但将来究竟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他父亲也按商店的正式职工对待他，每月给他和其他职工开一样的工资，让他跑货源、跑销售。这时，小城内已有多家模仿金石开起了建材商店，效益都很好。但金明礼却与一些黑道人为伍，一心想垄断城东的建筑材料市场，想方设法去破坏别人的生意，恶意竞争。金石曾多次教训他，各做各的生意，不要去拆别人的台，公平交易。但金明礼却心狠手辣，暗中会同社会上的小兄弟砸了几家招牌，还故意制造事端打伤一些做建材生意的同行店主，这样他被古桥派出所报送劳教两年。其父对他又气又恨，在他被送劳教的那年冬天因病离开人世。
劳教解除后，金明礼对自己的罪恶似乎有了悔改，他继续经营父亲的商店，两年后成立了建材公司，又过两年结婚生儿育女。自从当上公司经理后，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很好的，在生意上很有方法。至于他在现在生意上都与谁结仇，杜老汉就不知道了。
之后，陈汉雄他们又找到金明礼以前认识的一位姓王的老汉，他现在居住在城东另一处住宅小区里。提到金明礼以前的情况，这个王老汉说：“这个孩子从小就不争气，打架斗殴，从他爸爸妈妈那骗钱和社会上的人到饭店去喝酒。后来跟随着他爸爸经商，但有些欺行霸市，好像将谁打坏了，他家给人家几千元医药费，这个数目在当时就不少了。后来被派出所拘留过，后来又不知因为什么被送了劳动教养。就在他被送劳教的那年，他爸爸得病去世，他解除劳教后接过了他爸爸的建材商店，以后的事因他们搬走了，就不知道了。”
就在这时，陈汉雄接到韩德林的电话，他说他刚从金明礼家回来，金明礼的妻子一直处在极其悲痛之中，金明礼在小城的几名同学和朋友也到了金家，金明礼的妹妹和弟弟夜里便能到金家，他的女儿金娇娇已回到家中。在谈到金明礼死因时，有两名同学反映了两件重要的事情，不知是否与金明礼被杀案有关，韩德林要求陈汉雄到建材公司来一趟，他和他的两名同学已到了城西的金缘建材公司。
“好，我马上就到！”陈汉雄在手机里答复着韩德林。
02
当陈汉雄和白雪、赵海波、刘忠良来到建材公司，韩德林和他的两个同学正在副总经理办公室等着他们。
“陈队长，这两位就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他叫叶永祥，在小城税务局工作，他叫姚炳全，在小城供热公司工作。”随后，韩德林又将陈汉雄他们介绍给他的两位同学：“这位是刑警重案队的陈队长，这两位是他的部下，这位是城东古桥派出所刘所长。”
陈汉雄和他们一一握手。
“给你们添麻烦了，请理解。”陈汉雄说。
“没什么，金老大是我们的高中同学，上午得知他的噩耗，我们便赶到金家，听韩经理说你们正在调查金老大的案件，我们想了想，金老大以前是很霸气，但自从被公安机关劳教后，真的变好了，特别是近些年成立建材公司后，一心做买卖，可以说没有什么仇人。但我和姚炳全回想起他以前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会不会与这两件事有关呢？”叶永祥坐在沙发上说。
随后，叶永祥说：他和金老大是高中时的好朋友。金老大长得有些傻大黑粗，读书时学习一般，但很精明，好惹事。高中毕业后，叶永祥没有考上大学，因他父亲在税务局工作，他被分配到税务局当科员，后来两税分家时，他到了国税，经过考试成为国家公务员。因为住得距金家并不远，他对金老大的情况一直是很了解的。金老大共有两个仇人。
一个是金老大在他爸爸的建材商店工作时，结仇的建筑市场产品经销商周振东。周振东也是这个市场的一霸，但被金老大连同黑道的几个弟兄挤出了建筑市场，并几次遭到金老大的殴打，使其损失十多万元的生意，他曾扬言，此仇不报非君子。就是因为殴打他人一事，金老大被行政拘留十天。
金老大的另一仇人是城南的马兴隆，此人原是一支工程队的头。那时，金老大与城东天尧房地产公司的经理赵华南是最好的朋友，他经常到那里去鬼混，为了帮助赵华南抢到一个工程承包权，金明礼伙同黑道上的人，采用贿赂的方法，将本是马兴隆通过合理投标竞争到的一栋办公楼的承建生意，使其投标不能实施，致使招标失败，后来由赵华南抢到了此生意。当马兴隆得知真相后，找到金老大说理，金老大不承认此事。一天夜里，金老大派人砸了马兴隆的轿车。因无人证实，也没有充分证据，报到公安也没有查实此事。马兴隆真是气坏了，也扬言早晚要报此仇，让金老大不得好死。于是，金老大好几次暗中勾结黑道上的人，对马兴隆进行威胁、殴打，并不允许他的工程队在小城承包任何工程，真是霸道至极。派出所得知此事后，核实材料对金明礼报送了劳动教养两年，对其他参与涉黑的人也进行了行政拘留。就在那年的冬季，赵华南在一次酒后驾车交通肇事中死去。城东金明礼一伙人寻衅滋事的事虽然平息，但他在小城城东的势力还在，马兴隆不得不到外地去找活计。
“这里你提到的周振东和马兴隆，他们都是小城人？”陈汉雄问。
“都是小城城东人。不过近些年，这两个人都没出现过，也许在小城，也许在外地。”叶永祥说。
“小城城东人，这正是古桥派出所的辖区。”陈汉雄边思考边说。
“陈队长，这事好办，只要通过户籍系统查一下就知道了。”刘忠良说。
“是的，我们马上就要对这两个人进行调查。”陈汉雄说。
随后，陈汉雄又问了姚炳全一些关于金明礼的情况，他知道的和叶永祥基本一致。他说他高中毕业后，便被分配到小城供热公司当工人，在学校时，与金老大关系较好，但毕业后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只是同学谁家有事便有些聚会，因为个人的工作也很忙，关于金老大胡作非为的事，他多是道听途说的。
“谢谢你们！”陈汉雄站起身来与韩德林他们辞别，他和他的人马准备立即调查周振东和马兴隆的下落。
03
当他们来到古桥派出所，发现刘天林也在这个派出所，原来他在组织有关人员在全城范围内对昨夜那辆没有牌照的本田车全面开展大排查，同时又组织一些民警在调查一些枪支情况，包括私自制枪人员。
听了陈汉雄的情况汇报后，刘天林紧锁了一下眉头。
在刘忠良所长的办公室，他们对这起杀人案件的性质进行了分析。
“杀人是有目的，此案从情景上看极大可能是仇杀。这也是一起有充分准备和预谋的杀人案件。从我们调查的情况看，周振东、马兴隆很可能与此案有关。我们应立即对这两个人进行调查。即使不是他们本人作案，也有可能是雇凶杀人。”刘天林分析着说。
“深夜开枪杀人，以这种杀人方式看，仇杀的可能大些。我想在调查这几个重点人员时，还要连带对枪的调查。以枪找人也有可能是一个线索。”陈汉雄说。
“是的，我正在组织有关警力一边查车，一边查找枪支的来源。汉雄呀，这是一起影响较大的案件。在深夜开车持枪选择目标，肆无忌惮地开枪杀人，这在我市近年来还是第一次。陆局长很重视这起案件，他现在正在交警那边查车呢。眼前我们的压力都很大呀。”刘天林擦着脸上的汗说。
“压力大倒没什么，只要找到重点，车和枪的事也会得到解决。”
“这是连锁反应。但要抓紧时间。”
“是。”
因刘忠良是近年来才从治安大队调到这个所来当所长的，他的警龄不过十年，对十年前的事情根本不清楚，对周振东和马兴隆也不了解。现在在派出所的老民警只有一人，他叫富彪，今年已五十八岁，在这个派出所工作快二十年了，原是这个所的副所长，因年岁大了，前几年主动申请从副所长的位置退下来，甘当普通民警，现在他是包街民警。
在富彪回忆近二十年前的事时，刘天林也场。
富彪说：“我记得在近二十年前，派出所是处理过金石的儿子，叫什么名记不清了，人称金老大。第一次将他拘留，是他与城东一个姓周的人争建材市场，几次斗殴，将姓周的打伤，被行政拘留。隔了半年多，他与房地产开发商赵华南勾结，指使一些人将一个姓马的包工头打伤，有人指控他还砸坏姓马的一辆捷达轿车，他本人没有承认，但只有他是唯一的嫌疑人。此外，他还几次伙同他人酒后寻衅滋事，在建材市场上妄图称霸。经请示上级，让他劳动教养两年。而后，听人说姓周的不在城东住了，在城南继续做建材生意，户口也迁到城南去了，而姓马的一直在外地承揽建筑。”
刘忠良让户籍民警查找周振东和马兴隆二十年前在这里的户口却都没查到，因几次更换户口本和人口普查等，加之派出所又几次搬迁，保留了十几年的老户卡堆在仓库中因房子漏雨发霉被毁掉了，现在在城东的户籍底卡上没有叫周振东或马兴隆的，也许他们早年就迁出了城东。
随后，刘天林给小城户政部门打电话，让他们查询全城叫周振东和马兴隆的人，很快他们查出了结果，小城辖区共有三个叫周振东的，两个只有十几岁，一个已七十多岁，显然这三人不是陈汉雄他们要找的周振东。马兴隆仅有一人，从年龄上看才四岁，这也不是陈汉雄他们要找的马兴隆。
那么十几年前的周振东和马兴隆去哪了？陈汉雄决定还是采取追溯这两个人曾接触过的人，寻找他们现在的下落。为了尽快查到结果，陈汉雄将江涛和陆大海也调过来，共同寻找周振东和马兴隆下落的。
这样，共有三路人马同时排查，一路是陈汉雄和白雪、派出所老民警富彪，他们主要是通过这两人原来的邻居、朋友、同事进行调查。一路是刘忠良所长和赵海波、派出所民警杨小贺，他们主要是在城东地区进行排查。另一路是江涛和陆大海、派出所民警姜玉东，他们重点是到城南地区通过派出所、街道，以及建材行业的老人寻找周振东的下落。
04
最先查到这两人线索的是陈汉雄这路人马，他们找到马兴隆原先的一位邻居，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大娘，姓苏。现住在城东光辉路一所老住宅楼中，据说，这个老住宅是20世纪80年代初兴建的楼房，原是几间平房，马兴隆的家最早住在这里。苏大娘说，马兴隆和妻子结婚后一直住在这里，他原籍是黑龙江人，妻子是内蒙古人。在居住期间，他们发现马兴隆既会瓦工又会木工，一直干着瓦工活。后来承包一些小工程，由小到大，自己当起了老板，在小城承揽一些维修和一般建筑工程，还盖过居民住宅楼，因那时开发能力有限，也就是一栋楼或两栋楼，生意还是可以的。苏大娘的二儿子洪岩在刚毕业那些年没有正式工作，就曾跟随马兴隆从事过建筑工程。那年，这片老住宅民居拆迁，马兴隆全家搬迁到城东另一个住处，他们基本就没有见过面。等这里新的住宅楼建成，他也没有搬回来。前几年，听她二儿子说，马兴隆死了，说是在外地干活时被墙砸死的。具体情况只有她二儿子知道。
随后，通过电话，陈汉雄找到了苏大娘的二儿子洪岩，他现在是小城洪岩铝合金门窗厂的厂长，厂址也在城东。在铝合金厂的厂长室，陈汉雄见到了苏大娘的二儿子洪岩。说明了来意，洪岩介绍了以下情况。
十几年前，马兴隆曾组建过一个建筑工程队，在承揽一些建筑工程，后来和同行赵华南因招标的事发生了矛盾，随之他的车被砸，人被打伤。虽然在小城能承揽到一些工程，但总有人从中作梗，致使他的生意一直不太好。后来，他只好到外地承揽一些小工程，但工程队的生意只能勉强维持大家工资和各种费用。五六年前，他在平城拆迁一座旧楼时，不慎一面残墙突然倒坍，他被砸死在里面。据说他在小城没有直系亲属，是工程队这伙人和他妻子及亲属们帮助处理后事的。因马兴隆上了人身意外保险，在处理完后事后，他的妻子得到一笔保险费和一些钱财。那时，他有一个女儿，仅六岁，还没有上小学。那时他们一直居住在平城，几个月后，妻子便又找了人家，是一个木材经营商，很有钱，不久，她卖了和马兴隆在城东的房子，随新丈夫去黑龙江了，至今再没有任何消息。
陈汉雄当即将这个情况用手机向刘天林做了报告，刘天林说他此时正在平城刑警大队对枪支进行调查，此时刑警大队已向邻近地区发了协查通报。听了陈汉雄的报告，刘天林决定在平城就地调查马兴隆被墙砸死的事。在当地刑警的协助下，他们迅速找到了五年前当事的开发商，他说的情况和陈汉雄调查的一样，他们对死者还进行了一定的赔偿。
马兴隆有一个女儿，今年才十一岁，现和她的妈妈在一起，年纪太小，不可能来小城为父亲报仇，而他的妻子因为又有了新的丈夫，过着舒适的生活，也不可能回小城为原来的丈夫复仇。况且，近年来没有人发现他妻子再回过小城。经调查，马兴隆在小城没有直系亲属，至于他的其他亲属在近二十年后为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复仇，看起来也是不可能的。陈汉雄的看法与刘天林是一致的，看来，这条线索的希望完全破灭了。
就在这时，江涛和陆大海在城南查到了周振东的一些情况，这是江涛通过周振东在城南的一个朋友那里得到的。这位朋友姓夏，最早也是从事建材生意的，后来专门经销水泥生意。自十几年前，和城东的金老大发生矛盾后，周振东一气之下带着几万元钱独闯深圳，经过几年的奋斗，他在那里开起了公司，后来在那里成了家。周振东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不久他将父母、兄弟和妹妹都接到了深圳，户口也迁了过去。据说他的公司发展得很好。三年前，他到北京和大连办事，顺便回到小城来看看过去的朋友，并与姓夏的这位朋友在一起待了一个晚上，在酒席宴上，他曾向姓夏的打听过金老大的情况，得知他现在在城西开建材公司，他说他最恨像金老大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就该得到报应。姓夏的还劝他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的金老大也不像从前了，早已娶妻有了女儿，一心在做生意。周振东不再说什么了。自那次周振东离开小城后，再没发现他回来过。
陈汉雄得知此情况后，当即向刘天林作了报告，他们分析，金明礼有两个仇人，其中马兴隆已死，现在只有周振东一人了。虽然已三年没有人见到周振东再回到小城，但从他的情绪中仍然能看到他对金老大的怨恨，那么，金老大的死会不会与他有关，或是他在南方雇凶杀人？此案现在没有其他线索，这也是唯一的线索，周振东有较大的杀人嫌疑。
刘天林当即决定，由江涛和陆大海当晚就到省城机场，乘坐晚班飞机去深圳展开调查。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刘天林特意安排警车走高速公路直奔省城飞机场，六点半之前终于赶到候机厅，他们买了机票，登上了飞往南方的飞机。
第二天一早，江涛和陆大海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开始新一轮的调查工作，很快查清了周振东的情况。
周振东在十几年前离开小城东区建筑材料市场，跑到深圳做买卖，后来有了自己的公司，而且发展得越来越好，之后便将他的父母及弟弟妹妹都接到深圳。他的母亲已经退休在家，父亲现在他的公司为他值晚班，弟弟在他的公司管业务，妹妹大学毕业后读研，现在在国外一家公司工作。
他已结婚十余年，有一个儿子现已十一岁，正在小学读书，妻子是一家合资企业的副总经理。经查，小城枪击案发生时，他和他弟弟正在新加坡与外商洽谈一笔生意，今天上午，他们刚好从新加坡回国。他和弟弟一周内都在东南亚，并没有与小城有任何电话联系，没有在国外指挥杀人的可能。
十几年前他刚离开小城时，是怀着早晚要对金老大报仇的意念。十几年过去了，他虽然仍恨着金老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此事并不是那么在意了。三年前他曾回小城，主要是看望在小城时的好朋友，在酒宴上是询问过金老大的情况，并表示过对金老大的不满和怨恨，但并没有对金老大复仇的意愿。到深圳的时光里，他对金老大的怨恨，逐渐地也就淡化了。
这天晚上，在当警方的配合下，江涛和陆大江在周振东的公司见到了周振东，得知金明礼两天前被人杀死，周振东并没有过多惊讶，也没有表露出特别高兴，他说他理解小城警察从遥远的北方来到南方，但金老大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既不是他杀死的，更不是他雇凶遥控去杀人。他说他也希望公安机关尽快侦破此案，并表示他会对公安机关的调查予以全力配合，积极提供他近阶段活动的证据，包括以前的一些情况。他还说，现在回忆起当年的情景，那时，他真想杀死金老大，可到了深圳后，他不断发展壮大，他又想到，没有金老大将他从小城建材市场赶出来，他不可能会有深圳的这一切，坏事有时也会变好事。如今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房子有房子，过着舒适的生活，他没有必要再去寻旧仇了，这样不但毁了自己，也会毁了他的家庭和事业，连累父母兄妹子女，这样的利弊谁都会算清的。
尽管是这样，江涛他们还是围绕周振东的一些社会关系展开调查，经过一些物证和人证，完全排除了周振东雇凶杀人的可能。
由此看，仅有的两条线索，现在也都否定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陈汉雄有些失望，白雪、赵海波也都有些心凉了。
“原以为希望很大的线索，现在也没有希望了。”赵海波说。
“是呀。看来这起案件不一般，还有些怪。关于周振东的事，我事先也想到了。不过我们需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面前的路很多，谁知道哪条路能走向我们的目标？天上那么多乌云，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我想我们的案件会有希望的。”陈汉雄沉闷一阵后坚定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