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大半个月,李平在这半个月中也没闲着,一直在摸索着如何能驱动自己身体里的那团血线,几番尝试之下倒也给他摸清了一些门道。每当李平意念集时,那血色丝线便会随着意念,由皮下钻出化作一条条血线攻向目标。
也不知道这些血线到底是何物,细如蚕丝,却坚如金石,无坚不摧,便是那坚固的铁器也会被瞬间刺成粉末。且只需自己的意念一去,这些血线又会自行的退回体内,皮肤上不会留下丁点的伤疤。
不过李平通过这几天的摸索也发现了,这血线并不是自己能够一直驱使的。每当自己祭出这血线时,自己的丹田处便会变得异常灼热,而这股灼热似是在供养血线,随着自己的使用,这灼热的感觉也在慢慢减弱,如此下去怕是自己这手杀招再用个三五次就无法驱使了。
李平一边琢磨着杀人的计划一边加速实施,他又从地下起出一笔钱,在龙泉内相对偏僻的位置买了一幢破败的小院,而后又在小院两侧侧搭建了几间破草屋,在其中堆置了一些干草枯木。
待到一切准备妥当李平就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行动,请自己这几位“好友”赴宴。
李平花钱雇了五个小厮分别向着五人传讯,只说是有一桩大买卖,人少吃不下,特邀几人助拳,而且言明了这次一共邀请了五人,日子便定在今晚亥时。
亥时一到,赵五六,丁三牟,鱼问,王力,张大宝陆续赶来赴宴。这小院占地不大,便是四人吃饭的小桌也就放得下四五张。此时,李平已经将院内杂物全部撤去,用三张小桌拼成了一张大桌,桌子两侧各摆了三张木凳,赵五六,丁三牟,鱼问三人自然的一起坐在了左侧,李平居中,剩下的二人坐在了右面。
这五人虽说应邀赴宴可对于田苛却也不是全无防备,毕竟在他们看来这田苛的举动可是有些反常。他们虽说素来与田苛有些“生意往来”,可那些生意多半都是见不得光的,彼此关系不过就是互相利用而已。
在他们眼里田苛为人一贯小心谨慎,从未如此大张旗鼓的将几人聚在一起。此次能够前来,也不过是利益驱使而已,完全谈不上信任,互相之间也在小心提防。
李平率先端酒起身道:“诸位既然到齐了,那咱就开始吧,在下先敬诸位一杯。”说罢一仰脖,将酒水一饮而尽。反观五人,却是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赵五六率先起身道:“老叫花,我等今天来可不是跟你吃喝来了,你所谓的大买卖到底是什么,直接跟我们透个底吧。”剩余四人虽是没有搭腔,不过眼睛也是冲着李平盯了过来。
李平将酒杯放下笑道:“我说哥几位也忒是谨慎了些,田某还能毒害各位不成?也罢,既然各位都想知道这买卖,田某便不绕弯子了。眼下正有一巨贾要途径此地,不过人数有点多,我一个人吃不下,还望各位搭个帮手。”
王力听罢登时眼睛一亮,“田老弟啊,你这消息可够准确?来人所携财货几何?护卫打手又有几何?何时路过?”
李平笑着摆了摆手道:“王老兄也太着急了些,消息自然是准的。不过你们这一句承诺没有便要田某和盘托出也太过儿戏了。明人不说暗话,我这单买卖确实欠缺人手,还需各位助拳,你们若是同意相助则可占去五成利润,不过诸位要统一听我调度,若是不同便当田某不曾说过。”
张大宝接口道:“田老弟,这单买卖在下定是要插上一手的,不过你一人独占五成是不是太过贪心了。”
紧接着鱼问和丁三牟也加入到其中,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李平则静坐一旁不再搭话,似是在等着几人商讨出一个结果。这几人本就是为财才聚在一起,眼下听说有大买卖自然都分外上心,警惕之意也就去了几分。
赵五六在这几人中与田苛最是熟络,他了解田苛,此人平素甚是小心。虽说打家劫舍的勾当也干过一些,却从不会去袭击那些护卫齐全的商队。且这田苛平素可是吝啬到了骨子里的人物,那些赚得的银钱都被他藏了起来,根本不缺财物,为何突然的想起打劫什么商队。
赵五六心里有了疑问,对眼前的田苛也就更为的上心。
当下拍了几下桌子止住商讨的四人,开口道:“田苛,我不问你这商队何时经过,途经何处,只是问你,你说的大买卖到底是何人,从何而来,贩卖何物,财物几何,护卫多少,这些你总得提前告知一声,免得我们毫无准备吧。”赵五六言罢便将手随意的搭在了腰间的短刀上,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平,显然已经是已经对李平起了疑心。
李平本欲抛出利润分成转移几人的注意,却没想到这赵五六居然谨慎到如此地步,竟还是起了疑心。
他方才所言不过都是他胡编乱造,哪有什么商队财货,只不过是为了混淆几人的视线,拖延一些时间,好方便自己实行谋划罢了。如今赵五六问的如此具体,自己若是随意乱编难免会露出破绽,当下也不做他想,只是集中意念控制血线不再回话。
李平所设的杀招便是他那藏在体内的血线。
不过,通过他那夜击杀田苛,首次攻击却被田苛躲过的情况来看。自己这杀招也不是无敌的,一旦被一人躲过逃跑,便会给自己留下天大的麻烦,自己留在龙泉的想法也十有八九便会泡汤。
所以,他采取了最稳妥的办法,自打他不说话的那一刻起,他便集中了精神控制血线由脚底探出,穿过地面悄悄的向着五人的脚下爬去。
此时赵五六已经起了疑心,自己自然也无法再拖延下去。李平全力控制血线急速射出,除了赵五六外,四人只觉的脚底一刺,脑内剧痛,刹那间便已命丧当场。
而赵五六则反应最快,见李平不回答便一推桌子向后翻去,堪堪躲开了袭击。脚下还未站定便看到一条血色丝线自地下冒出,向着自己猛地射了过来。
这诡异的功夫明显不属于田苛,赵五六也不犹豫,抽出短刀便向着李平掷了出去,同时双足顿地,身子疾飞,向着大门撞了过去。
李平怎能容许赵五六跑掉,血线自那已死的四人体内钻出,其中一条拦住了短刀,其余几条则毫不停歇的奔向了赵五六。
此时赵五六已经用身子撞破了院门,不过经过这一撞他的速度也减缓了少许。便是借着这少许的减缓,四条血线已经追上了赵五六,分别射进了他的胸口和小腹。赵五六只觉得心口刺痛,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至此五人终被李平全部杀了个干净。
杀完人后,李平又放了一把火,将整个院子引燃,而后才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一个月后龙泉城出现了一位自称李平的三十几岁的汉子,此人出手阔绰,只是在大福客栈吃了顿饭便将整间客栈盘了下来。此人盘了一间还不罢休,接着又将整个龙泉最大的三个客栈也全部盘下,出手极为阔绰。
而且此人还有一些怪癖,那便是颇为喜欢听一些奇闻异事,旅途见闻。甚至在每个客栈中都设立了一个专门负责记录此事的小厮,若是李平觉得来人所讲的故事精彩有趣,还会将餐费便全部免掉,当做故事的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