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铛铛!!——
‘可恶,我甩不掉他。’
在连续对剑之后气喘吁吁,天纯的动作和反应速度开始下降,他很想要跳开一大段距离来进行休整,但眼前的陈文卿却是愈战愈勇,无论他如何调整身位,对方总能快速的追击上来,把手中利剑挥向他的要害部位。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每一次对剑,在剑刃交接的一瞬,对方都会从体内爆发出雄厚的元气压力,铺天盖地的压向他的身体,逼迫他不停的躲向一侧,否则就会被这股压力抑制住,甚至可能陷入无法动弹的境地。
‘果然比磐岩煞蛛强多了,我根本没有空闲来聚集元气,无法使用三阶的洪涛卷天剑。’
背脊上已经满是汗水,感受着心脏和肺部的疲劳,天纯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要改变这种战况,哪怕.....会使用比较危险的行为。
铛!!!——
清脆的金属声扩散开来,仙罗剑意横在天纯的头顶,又一次接下了陈文卿的竖劈,随后......
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迅速躲开,而是大口呼吸着外界的空气,放任那股压力爬上身体,半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小子?这样就不行了吗?”陈文卿露出了一排森然的牙齿。
“再多努力一下啊,快动起来啊!?”
“你.....不要太得意了。”天纯艰难的吞吐道。
“我有那个资本得意啊!”
邪笑着加大臂力,陈文卿不断压低着仙罗剑意的位置,很快就到了肩膀的上方,然即把手中利剑一横,直接瞄准了天纯的颈动脉。
“怎么样?我已经瞄准你的命门了。”
“可恶。”
强顶着压力抬起那包裹了大量元气的左手,天纯死死的握住了那柄寒光,虽然做了最大程度的防御,但锋利的剑身还是突破了部分位置,让凄美而又哀伤的血液流了出来。
“你的元气的确很严实,但在这种情况下,你又能够坚持多久呢?”
“.......”天纯没有回答他,只侧眸看了一眼战斗中的惜雪。
她的对手只剩下四五个了,并且都站在一侧警惕着,这使她抽出空闲来观察战况,用近乎崩溃的眼神凝视着自己,剑刃上团团水汽缭绕,正是洪涛卷天剑的前兆。
“别用那招惜雪!你不是说过,会消耗你三分之一的元气吗!?”
“可.......”娇唇方启又突然停止,她看见了天纯那无暇纯粹的眼眸。
虽然身处生死边缘,但他的眸子依旧清澈、冷静,满是对情况尽在掌握的自信,隐隐的透出‘别担心’、‘我有办法’等安慰舒心的意蕴。
那一刹那心领神会,从未有过的默契感灌入心海,她情不自禁的选择了相信,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于是卸下了洪涛卷天剑的准备,将元气节省以应对剩下的敌人。
“可悲啊,看来你的同伴已经抛弃你了。”
并没有看到天纯自信的眼神,陈文卿只以为他被惜雪抛弃了,口气中便生出了一股玩味的怜悯。
“看看,你所谓的同伴在生死关头,只因为你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你的安危抛在脑后了。”
“不许你玷污惜雪,玷污我深爱着的她。”
抬眼看向陈文卿的正脸,天纯爆发出了不可退让的意念。
“你根本不懂我和她的羁绊,即便柴米油盐抹灭了生命的光泽,即便胭脂粉黛也掩不住岁月的痕迹,我们也会守在对方的身边——至死不渝!”
“哈哈哈!好!我就来帮你们一把,把你们弄死后葬在一起,让你们长长久久、生生.....嗯!???”
言未尽,一股能量波动却是忽然出现,吸引了陈文卿的注意力:“这是?”
他看见天纯的左手,那握着自己的剑刃、不断流血的拳头竟凝聚了大量的元气。
难道说.....他是故意握住我的宝剑,有办法摧毁它吗??
一想到天纯所凝聚出的雄厚剑意,陈文卿便不敢大意了,这小子的悟性如此之高,天知道会不会使出什么奇招来。
“给我滚开!!”
解除元气压迫的同时抬起右腿,陈文卿狠狠的踹在了天纯的小腹上,巨大的力量进入体内,,直接把他送上了天空,嘴角还流露出了一线鲜红。
陈文卿随即转身,轻抚剑刃,确认起了宝剑的剑身、刚刚被天纯死死握住的地方。
上面染着鲜红的血液,散发着年轻人健康的血气,不仅没有什么异样损失,反而在染满鲜血的状态下杀气尽显、锐利十足。
‘什么啊?只是在虚张声.....’
重新看向天纯的那一刻,陈文卿的面部表情凝固了。
只见少年正站立在旁边的斜崖上,脚踩着陡峭的岩石,任风儿戏弄着自己的额发,并没有像之前自己想象的那样,狼狈的撞在岩壁上。
他的表情略显惆怅,一脸落寞的看着自己,嘴唇颤颤,好像是一位世外高人在感叹,感叹‘抹不平的痕,寻不着的迹;分不清悲欢,问不清爱恨’,而他手中的虚无宝剑.....
还正缠绕着百卷旋涡激流!
这股气质,这股威慑.......
明白了,他不是想破坏宝剑,而是想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剑上,趁机凝聚元气以祭出杀招。
碰!!
顷刻之间足蹬岩壁,天纯的身体快速翱翔,在陈文卿的目光中挥剑而去,一股波浪旋即汹涌出现,以滔天之势卷向了下方一切!
‘不好!’
感受着波浪所蕴含的澎湃力量,陈文卿的表情立刻就紧绷了起来,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即便是使出全力应对,这一招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够接下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波浪冲过来前.....
!!!???
忽然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胶水状的物质已经包裹了他的双足,把他死死的黏在了地面上。
‘这小子什么时候?可恶!只能硬抗了!’
无奈的做出了判断,陈文卿只得正视起了那股激荡而来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