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山庄。
醉梦乡。
因为知道东方不败在山庄,所以王赞直接传送到醉梦乡里面。
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了对面,对东方不败没有一点影响,一是知道王赞会来,二是更诡异的画面他都见过,他依旧是慢条斯理地泡茶。
片刻后,一杯茶水递过来。
望着东方不败递过来的茶水,王赞很自然地有了条件反射,这是落下心理阴影了。
“刚填了一肚子的点心,实在喝不下。”王赞借口推脱。
“今天的茶正好有助于消化。”东方不败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是躲不过去了。
王赞只得硬着头皮品尝了一下。
…今天这茶还真有些不同。
“面试结果如何?”东方不败放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王赞,轻声问道。
王赞放下茶杯,回道:“一切顺利,就等报道通知。”
东方不败轻点了下头,说道:“据往年的惯例,应该会有个短期集训。”
“还要集训?那会不会耽误你说的那件事情?”
“不会。”东方不败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上次你来找我,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王赞摇头道:“倒也不算什么麻烦,就是这件事情有必要跟你汇报一下。前些天,我们碰到了一个同为行者的神秘女孩,她以我朋友的超凡者身份作为要挟,让我成为超凡者执法队员后,为她们做些事情。”
说到这,王赞停下来,等着东方不败的反应。
东方不败道:“她可能是刺客联盟组织成员。”
不等王赞发问,他继续解释道:
“刺客联盟,是由行者组成的一个集体。想必你也知道,超凡者中行者是数量最少一类存在,甚至称得上稀缺。其中缘由有很多。首先是拥有行者天赋的人不多,从根本上注定了它的稀有,再则就是各方面对待行者的态度,总是充满警惕和敌意,甚至有些超凡者以猎杀行者为荣,还有官方和不法势力的夹击,进一步限制了行者数量和生存空间。在这种情形下,有一个人召集了一批行者,组建了这个联盟,算是抱团取暖,团结就是力量吧。”
“你知道在超凡者初现,最蓬勃的时代,行者是最令人恐惧的存在吗?或许是因为这个,当初的超凡者被行者打压得太狠,所以才导致了其他超凡者集体反抗。”
“而且,据我的了解,自那个辉煌时代之后,就没再见过三级行者出现。最多是晋升到二级,而且这些二级行者,往往最后都离奇死亡。”
听到这些讲述,东方不败是云淡风轻,轻描淡写,但落在王赞的耳中,却是如一座座大山,快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就是行者,这就好比听到一个医生告诉你,你活不过三十岁,会无疾而终,神仙难救。
最让人感到头疼的是,行者晋升是自发的,不像其他超凡者必须通过晋升法阵来实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拦不住啊,它该来就会来。
见王赞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东方不败轻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加入执法队吗?”
“跟这个有关?”
“对。每隔二十年,超凡者世界就会爆发一次动乱,核心就是围绕行者发生,在每次风暴中,都会有一批行者陨落。马上就是二十年之期,让你加入超凡者执法队,一是希望你获得官方身份,这样不会受到来自官方的打击,同时这个身份也能保护你不受不法者的侵袭,不说绝对,至少能安全许多。另外,也是最主要的,加入执法队,可以参与这次动乱的调查,或许我们能找到其中的规律。”
王赞低眉沉吟半晌,然后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背后有人推动?”
“不是我这么想,而是大家都这么认为。”
“几千年了,就没人找到背后的原因,或者成功阻止过吗?”
“目前来说,没有。所以那个女孩若是再找你,你可以跟她多接触,如果她真是刺客联盟组织的人,那是你们行者组织,或许你可以试着加入他们,既能得到多一层庇护,又能从他们那里获得更多消息。”
“那我不就成了三姓家奴……呸,是狡兔三窟。”
“狡兔三窟…,或许对你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不介意?我可是你的人……”
呸,今天这张嘴怎么老是说错话!
东方不败莞尔笑道:“我们是合作关系,可不是隶属关系。”
难道你就不图我点什么?让我干的这些事,好像都是为了我好。你这样,让人心里很难安啊。
“只有你成为了更高级的行者,才能帮到我。就当是我看好你这支潜力股,提前做的投资。”
王赞的小心思,又一次被对方猜透。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没其他什么事,我就先撤了?”王赞说着就要起身。
东方不败轻轻皱眉,问道:“是茶不行,还是我手艺不好?”
“……”
“呵呵,那就再坐会。”说完,王赞重新坐下,端起面前茶水,一口饮尽。
东方不败见他如此豪饮,简直暴殄天物,做出一个嗔怒的表情,说道:“茶要细品。”
“刚才话说多了,口渴。”王赞狡辩了一句,将杯子递过去讨茶。
面对东方不败,王赞有两怕,一是他泡的茶,二是他的沉默。
两个大老爷们,此时无声胜有声,这算怎么回事?
王赞开始没话找话,自说自话也行,实在没话了,就讲段子。
而东方不败,似乎还很喜欢听,时不时插话一两句,或者笑一笑。
再次到了膀胱的承受极限,王赞不得不起身告辞。
来到老陈的办公室,只有他们父子在,王赞直奔办公室内独立卫生间,来了个彻底释放。
看着王赞急匆匆的背影,陈绍杰笑着跟老陈解释道:“他每次从山庄见过那个姓李的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厕所。”
老陈叹息道:“年纪轻轻,怎么就落下这么个毛病,得去看医生啊。”
王赞在卫生间将陈家父子的对话听入耳中,哭笑不得,大声回应道:“陈叔,你这么开晚辈的玩笑,可不大厚道。”
接着,就听到外面响起老陈爽朗的笑声。
……
这天下午四点多,王赞收到短信通知,如东方不败说的那样,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集训,这次是全国性的,也就是各个地方的新人将在一起训练,明天就要去报到。
收到这条通知没多久,又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
“王赞,你收到通知了吗?还要集训,可我从没离开过家,有点紧张。”
没有署名,但一看便知是贾小雨。
王赞快速回复了一句:别担心,你不是一个人,同事之间都会互相照应。
“知道啦,谢谢你。”
读完贾小雨的回复,王赞将手机扔到一边,拿起那本笔记,开始翻阅。
关于超凡者,这些日子里,除了设计师还没见过,其他四种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不算一无所知,但是这本笔记中的记录,无疑为王赞打开了另一扇窗。
不到一个小时,王赞看完这本笔记,轻轻将它合上,仰头两眼望着天花板。
身为行者,王赞最关心的当然是有关行者的描述,前有娃娃脸的提醒,后有东方不败的讲述,王赞谨记下了笔记中的一句话:行者,千万不要晋升到第三级。
三级行者,到底会招来天灾,还是人祸?不管是笔记,还是东方不败,都没能说出背后真相,或许是他们也不知道。
这句警醒,就像一把利剑,开始悬在王赞的头顶,目前不会落下,但随着时间愈久,它落下的几率就越大,也最终会落下。
让人苦恼的是,行者的晋升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是能躲避掉的,同时,要想避开这一劫,只有自身越强大,才更有希望,可是,不晋升到高级,就无法成为强者,这是一个死循环。
难道要从行者能力之外寻得自救之法?
就在王赞出神之际,忽然他感应到了周围有异样,这是他如今的一心二用能力。
有人以隐身的方式出现在了房间内,这气息与陈绍杰母亲召唤物不同,是个人类。
飞快锁定了目标身份,王赞开口道:“出来吧。”
上次那个口罩女孩走到对面沙发中坐下,然后现出身形,手中拿着一个甜筒,吃得不亦乐乎。
“上次你是警觉,推断出来的,这次你很坦然,显然是知道我来了,看来你离晋升不远了。”
这次女孩没有戴口罩,婴儿肥的脸蛋,稍显青春稚嫩,也还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片子。
“怎么称呼?”王赞打量过对方后问道。
“心兰,开心的心,兰花的兰。”回答完王赞的问话,女孩继续吃着甜筒。
“刺客联盟的成员?”王赞继续问道。
“你也不算太傻。”心兰将剩下的甜筒一口吃下,冰爽的刺激让她五官一阵扭曲,难以想象她小巧的嘴巴是如何装下一整根甜筒的,在完全咽下去后,她继续道:“你还只是考察对象,暂时不能加入组织。如果这次任务你完成得好,上面可以考虑。”
如果真是考察,该组织派出这么个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到底是有多瞧不起人。
“我从没说过要加入你们。”王赞不屑地说道,一个通过要挟他人达成目的的组织,谁会稀罕加入。
女孩忽然手掌虚握,又一个冰激凌甜筒凭空出现,赶紧咬了一口,她说道:“这个口味吃得少,主要是太贵。”
这个冰激凌显然是从楼下冰箱拿的,女孩也是二级行者。
“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可以带几个回去。”
“真的吗?”女孩两眼放光,连声感谢王赞。
谢个毛线,你都不问自取了,我只好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说正事吧,你们要我做什么?”王赞问道。
这么片刻工夫,甜筒已经被女孩消灭一半,她开始吃脆皮卷筒,一边吃一边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吃卷筒……任务很简单,你以后工作中遇到有关行者的案件,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王赞地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一个眼中只有甜品的小女孩,心智根本不成熟,不能以成年人的方式对话。
“怎么联系你?”
女孩从口袋掏出一张卡片,上面写有一个电话号码,扔向对面的王赞,并说道:“除非紧要的事情才可以打电话,一般还是发信息比较好,毕竟我是个学生,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上课。”
王赞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闹钟,然后说道:“这个点你应该在晚自习吧?”
女孩点头道:“对啊,我偷跑出来的,所以我得马上回去了。”
说罢,她就消失不见,并顺走了楼下冰箱中的三个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