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紧张，小兽似的，那日你在柴房里，嗯……可不是这样。”
“哗”的一声，夜归宁的脸上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沐如川见夜归宁如此反应，眼底的笑容更盛，又往前走了几步，两人的鼻尖都快对上了。
夜归宁霍然抬脚，直直地往他下腹踹去。
吃我一招影子防狼脚。
沐如川也抬起一只脚去挡。
夜归宁却好似看穿了他的动作，将腿迅速地一收，却用手去扭他的左臂，身子也往他的背后旋去。
沐如川没防备她突然收脚，自己的脚来不及收起，手又被她擒住，整个人便向前踉跄了半步，一时间竟真的受制于夜归宁。
夜归宁冷哼一声，将沐如川的身体往对面的墙壁上顶去。
“咚——”
沐如川吃了满鼻子墙面上的灰。
他顶着一张被灰尘染成了土色的脸，却似乎并不生气。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接着用故作哀怨的声音说道：
“真是最毒女人心。嗯……那日你占尽了我的便宜，现在却见不得我占你一点儿便宜。”
说完他还转过头去看了夜归宁一眼，眼神凄然。
夜归宁听他说的话，脸上已经烧得通红，又被他这样看了一眼，居然真生出了几分歉疚之意。
她“刷”地一把放开他，退后两步，不自然地左右望望。
“唔……身手还是这么矫捷，看来白日里果真没有受伤。”
嘎？
这个人大晚上跑来唱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夜归宁诧异地看着他。
沐如川回了她一个魅惑的眼神。
夜归宁现在真的有些愧疚了。这人好心来看自己，却被自己怀疑了一通，还……夜归宁对沐如川原本洁白高挺现在却一块灰白的鼻子看了一眼，顿时感到一阵心虚。
不过她的这种负罪感很快被沐如川的下一句话打破了。
“没受伤就好，受了伤，就不能将柴房一夜旧戏重演了。”
夜归宁大怒，举起拳头便要发起第二轮攻击，沐如川却将她的拳头握住。
“好啦，不逗你了，有正事。”
夜归宁挑眉看他，心中疑惑，他能有什么要和我说？
沐如川却神色一凛，认真地道：“你可有查出今日刺客的身份？”
夜归宁摇头。
“我想……可能和我那大哥有关，你近期要小心提防。”
夜归宁垂下眼，在昏黄的烛火的敛神思考。
赵王，的确是一个可能。他猜出淑妃想让瑾王娶自己为妃的想法，为了不使瑾王一党羽翼大增，便先下手为强，反正那此刻来前就服了毒药，就算失败也查不到他头上。
论实力，论动机，他都比李安元更值得怀疑。
夜归宁又想起先前夜长武的话，心中不免有些烦闷。北辰和西越的力量已是防不胜防，现在又来了个赵王，暗处到底还有多少势力想要对付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抬眼向沐如川看去。
那人用温柔的眼神盯着她：
“哎呀咱们已经有了一夜之情，那日小巷边柴房里你我如胶似漆水乳交融情深意切比翼双飞我怎么就不能帮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啊”的一声大叫。
因为夜归宁忍无可忍地狠狠踩了他一脚。
“放心吧，本王才不是真的看上了你，”见夜归宁又要发怒，沐如川赶紧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色说：“如今朝堂之上我与赵王之争甚是激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夜归宁直直地看着他：“你想让我帮你对付赵王？”
沐如川做了个认可的动作：“如君所言。”
“眼下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刺客是受赵王指使，或许你故意告诉我这个消息，刻意挑拨我和赵王的关系。”夜归宁冷静地说。
沐如川没有否认她的话，却向窗口边走去，背对着夜归宁。
“话我已经带到，信不信由你。”
说完便往窗外一跃，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